卫莱看着怀里的小肉团傻眼了:“春陀,你说他是谁?”不敢置信地问。
“卫家的霍小公子啊。”春陀奇怪,夫人连她亲外甥都记不得了?
卫莱张口结舌,合着还真是霍去病,“他为何会在这里?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事情并不复杂,陛下希望宫里沾沾童子气,就把他抱来住几日。卫侍中休沐日再领他回去。”
我听他放屁!他生不出儿子那是他不行,跟有没有童子气有个鬼关系。他俩同榻不同被,霍去病在昭阳殿住个十年八载,她也生不出。
这个老男人,真会变着法的折腾她。
卫莱不死心地问:“太后没说什么?”
春陀:“太后很是高兴,直夸陛下开窍了。”
卫莱问出口就觉得她说了句废话,果然是废话,但凡跟孩子沾上点关系,刘彻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王太后都能欣然接受。
“可是这孩子才一周岁多一点,离不开我二姐啊。”卫莱说着就觉得头疼。
春陀笑道:“这点陛下考虑进去了,小公子最是喜欢卫侍中,他晚上若是闹就跟卫侍中睡。”
卫莱总觉得这话里有潜在意思:“不闹就跟我睡?”
“是的。夫人,陛下该从长乐宫回来了,奴婢得回宣室。依奴婢愚见,不能让小公子睡太久,否则晚上就不困了。”
卫莱张口想问,让他睡多久?春陀退了出去。
卫莱看到呼呼大睡的小孩,也想学他,最好睡死过去。
想她前世连亲侄子侄女都没抱过,来到这儿一下子跳到带孩子睡觉,卫莱越想越想咬人,他今天最好别过来。
小孩不是旁人,是霍去病,刘彻不觉得卫莱会生气,到宣室交代宫人,即日起搬去清凉殿办公,便前往昭阳殿。
昭阳殿临水而建,虽然不如清凉殿舒服,殿门敞开时里面也不热。从而导致在家热的睡不好的小孩来到这里叫不醒。
卫莱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头,看清来人就气:“你还敢过来?”
“朕为何不敢?”刘彻奇怪,注意到她看了一下榻上的孩子,他的眼皮跟着跳动一下,“你,不喜欢他?”
“什么?”卫莱没听清。
刘彻:“你喜欢去病?那你为何不高兴?朕又没让你娘和你二姐过来。”潜在意思无需担心她们认出你不是你。
卫莱顿时觉得在鸡同鸭讲,“皇帝陛下,请问去病此时几岁?”
“两岁,怎么了?怀疑朕忘了他几岁啊。”刘彻无语,“朕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心?”
卫莱点头,“不错,比我以为的好一些。”
“废话不是吗。”
卫莱噎了一下,懒得同他迂回,“敢问你了解这么大的孩子吗?他对世间的一切都好奇,恰好又刚刚学会走路,恨不得踏遍每一寸土地,偏偏还听不懂道理,他晚上要在宫里‘探险’,你跟着他?”
“朕——”刘彻恍然大悟,“你担心这点?宫里那么多人,不需要朕,更用不着你。”
卫莱:“他不乐意呢?”
“这么大的地方还不够他玩的,那便是故意的。揍一顿就好了。”
卫莱张了张口,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么干脆,“他可是霍去病!”
“他现在就是个小不点。凡事顺着他,他二十八岁也成不了冠军侯。”
这倒也是。
卫莱吃了一粒定心丸,“回头我训他你可别心疼。”
“错在他,朕可以帮你一起揍!”
有他这句话卫莱放心了。戳一下小孩白嫩的小脸,小孩不舒服的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卫莱看向刘彻,怎么办?
刘彻坐下,“睡多久了?”
“从你让春陀把他送来到现在。”
快一个时辰了。
刘彻算算时间,此时已近未时:“叫醒他,用饭。”
“我要是能弄醒他,早用饭了。”卫莱道。
刘彻回想一下,按照往常卫莱此时要么已经吃过了,要么正在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卧室。
“夫人,卫侍中到了,现在用饭还是再过一会儿?”
施红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卫莱和刘彻相视一眼。刘彻抱起小胖娃,卫莱拿着布紧随其后。
“阿姐——”卫青看到人影下意识迎上去,抬眼愣住,“陛——陛下今日不是——”
刘彻打断他不成句的话,“朕出去的早,在外面逛一圈回来还未到午时。这个给你。”
“什么?”卫青条件反射般伸手,看清怀里的小东西,惊得长大嘴巴,“去——去病?他他怎么在这儿?”说着就朝周围瞅,只看到卫莱交代田绿,给霍去病做几身衣裳。
卫莱回身道:“陛下带来的,说是让我沾沾童子气。”
“这样阿姐的肚子就有动静啦?”卫青好奇地问。
怎么可能!
卫莱还未说出来,听到刘彻说:“当然!”
“陛下英明!”卫青好生佩服,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到。
卫莱险些被她的口水呛死过去。
刘彻背对着卫青瞪一眼卫莱,警告味十足。
卫莱撇嘴,您就折腾吧,有你哭的时候。
“青弟先别管那么多,把去病叫醒。”卫莱道,“白天睡多了晚上该不困了。”
卫青点头赞同:“阿姐提醒的是,这小子就是白天不醒晚上不睡。”
啪一声,狠狠打在霍去病小屁股上。
卫莱吓得心脏一哆嗦,等着小孩扯开喉咙嚎啕大哭,小孩哼哼唧唧挣开眼睛,朦胧的双眼转而变的亮亮的,抱住卫青的脖子使劲蹭啊蹭。
卫莱不禁眨了一下眼,看到小孩还把小脸埋在卫青的肩上,就找刘彻,他居然没哭。
刘彻和卫莱一样以为卫青只是叫醒他,看到那一巴掌下去,暗叫不好,打算找个理由遁走,结果孩子就吭叽两声……刘彻对上卫莱询问的眼神,开口问:“仲卿,那么大劲做什么?你二姐不在,哭了你我都哄不好。”
“微臣不这么大力气,他得睡够了才愿意睁开眼。否则醒了也能赖着不起。”卫青话音一落,趴着的小孩直起身来,“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小孩拿头顶他的脸,仿佛在说,不可以再说,再说顶你。
刘彻没见过这么小的霍去病,卫莱更是第一次,俩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地互相看了看,都看出彼此眼中的诧异——这不会是个假的霍去病吧。
“夫人,霍小公子的饭放在哪儿?”
卫莱惊了一下,循声看去,施红带着一群人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有东西,有的是碟有的是碗还有的是盆。
卫青开口道:“放我那儿。”
“你喂他?”卫莱忙问。
卫青点头:“阿姐无需担心,在家都是我喂他。”忽然想到他阿姐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吃什么,“阿姐给他做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平时在家吃什么,就让庖厨给他蒸一碗鸡蛋羹。”卫莱实话实说,“还需要什么?吩咐厨子去做。”
卫青眼中一喜,“鸡蛋羹最好,去病最喜欢隔水蒸鸡蛋羹,最讨厌煮鸡蛋,他嫌蛋黄噎人,蛋白无味。”抱着他坐下,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巾胡乱给小孩擦擦脸,小孩不舒服的吭叽两声,刘彻和卫莱的心同时提到嗓子眼。
卫莱是觉得这么小的小孩难养,稍稍有些不适就能哭半天。刘彻的印象中霍去病就跟“乖巧”这个词无缘,刚刚卫青打他一巴掌,刘彻总觉得还有后续——小孩要找机会讨回来。结果两人大失所望,小孩坐到他舅父怀中,五个手指攥着勺子,挖一勺鸡蛋羹就往脸上糊。
卫青仿佛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眼皮都没动一下:“这么急做什么?慢慢吃。”不顾小孩的意愿,夺走他的勺子,“跟你说多少次,挖一点点,挖这么多吃到嘴里的没糊脸上的多,还是不是吃饭?”
小孩把他舅父送到口中的鸡蛋羹咽下去,夺回勺子故技重施。
刘彻又觉得不好,就看到卫青又朝小孩手背上一巴掌。小孩举起小手就要跟卫青对打,卫青扬起他那不甚大的巴掌,小孩瞪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好像确定他二舅不可能让着他,扭头改挖鸡蛋羹,这次没敢挖满满一勺,半勺,稳稳的送入口中。
卫莱看直了眼。
刘彻别提多稀奇,张扬肆意桀骜不驯敢同他顶嘴的霍去病幼时这么怂啊。
没人说话,室内安静极了,卫青惊觉不对,扭头就看到俩人一个比一个震惊。“陛下,阿姐,出什么事了?”卫青奇怪地问。
卫莱满心复杂的收回视线:“二姐不在,我怕去病找她。”
“去病不找她,去病嫌二姐唠叨。”卫青直言不讳。
不过随口一扯,没想到还扯出一段她从未听卫青提过的事:“二姐唠叨?”
卫青点头:“二姐不舍得揍他,他不挨到身上压根不听,二姐就从早唠叨到晚。去病晚上宁愿跟着母亲,都不愿跟她睡。”
“他晚上不会闹着要二姐?”卫莱最担心这点。
卫青:“不找。他最近走的稳当总喜欢自己走,阿姐让宫人看着他,走累了,他一觉睡到天亮,也不用给他裹尿布。天气热,他嫌那个不舒服,裹上也是偷偷扯掉。”
在刘彻印象中这么大的小孩,一夜尿两三次都是常有的事。他今晚就没打算留宿昭阳殿留,由卫莱一个人忙活。
刘彻听闻这话,忍不住问:“他夜里也不尿?”
“睡前半个时辰别给他喝水,不尿的。”卫青起初也不知道,带着霍去病睡几次摸索出来的。眼角余光看到小孩的手,连忙夺回来,“你不可以吃!”
刘彻和卫莱看过去,小孩的小手油乎乎的,卫青手里多个大鸡腿。小孩瞧着他舅父咬一口大鸡腿,瘪瘪嘴就要哭。卫青一瞪眼,小孩把泪憋回去。
卫青三两口吃完,擦擦手,挑两根面条塞他嘴里,小孩吧唧吧唧嘴巴咽下去,卫青就给他喂鸡蛋羹,鸡蛋羹吃光,又给他两勺有滋有味的汤,卫青喊春喜:“领他出去。”
“饱了?”卫莱问。
卫青摇头:“不是很饱,这样正好,再吃他难受。”
“你还喂出经验了?”刘彻稀奇。
卫青皱起了眉头。
“有难言之隐?”卫莱开口。
卫青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是啦。家里突然有了钱,母亲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天天去街上买吃的,去病又是个调皮的,见着什么都要,他要母亲给,母亲经常把他喂的撑得哼哼唧唧。我说过她几次,她总说小孩子饿的快。二姐看到去病胖了一点,不阻止还跟母亲一起喂。我都快要被她们气死了。”说完又皱起眉头。
卫莱看到他那稚嫩的小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却只想笑。
刘彻奇怪:“朕今日到你家,你母亲没出去啊。”
“那是因为阿姐让人传话,以后关门闭户少出去,她们才不见天往外跑。可是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饭菜她们也可劲喂,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塞去病肚子里。”
刘彻也忍不住皱眉:“如今还是这样?”
卫青不由得看一眼卫莱。
卫莱忽然明了:“你拿我吓唬她们?”
卫青的小脸上露出些许害羞。
卫莱想笑:“这个办法可行也不错。好好的孩子喂的跟猪一样,往后能有什么出息。回去跟母亲说,我已知且很不高兴。”
“多谢阿姐。”卫青不由地露出笑脸,“阿姐,去病先留在阿姐这儿,我下午还有些事。”
刘彻问:“去丞相那儿?饭后就去吧。”
“陛下呢?”卫青走后,卫莱就问。
刘彻下午只有一点事,也没打算在昭阳殿逗留太久,怕霍去病调皮,卫莱照顾不好小孩把气撒到他身上,挤兑嘲讽他。
而今卫青留下照顾小孩的方法,刘彻也想看看卫莱还能从她那块神奇的玉佩中拿出什么逗小孩,自然是要留下来。
刘彻上午都有空出去闲逛,卫莱就真以为他下午啥事没有。两人移到茶室,卫莱让闲下来的宫人去歇息。
霍去病还没在昭阳殿这么大的房子里玩过,看什么都稀奇,两个奴婢一组,六个人轮流跟他跑,人家都跑出一身汗,他居然还不累。
卫莱听到从屋外廊檐下传来的咯咯笑声,便出去说:“带他去凉风殿,门一关他想怎么跑怎么跑。”
凉风殿只有一座殿,没后院,推开窗便可以看到水,凉风拂过水面,吹入殿内很是凉爽,是为凉风殿。
宫人都知道那是宫里最舒服的地方之一,闻言欢快的抱着霍去病走人。
昭阳殿瞬间只剩卫莱和刘彻两人。
卫莱拿出西瓜,刘彻露出笑意。卫莱奇怪:“笑什么?又不是没吃过。”
“你令人下去歇息,朕就料到你想吃瓜。夏季是瓜果成熟的季节,你那里只有一种?”
“桃子?”
刚用过饭,刘彻的胃没那么多空,“小一点的?”
“又想念荔枝?”卫莱话音落下,手里多出一串荔枝,“今年的快过去了,味道好的不多,这是去年存的最好的荔枝。”
饶是刘彻早已习惯她突然变出东西来,看到一把红彤彤,宛如鸡蛋那么大的荔枝,依然惊得不轻。
“你们未来为何连荔枝也比朕这里的大?”
卫莱:“猪肉为何比你们这里的好吃?”
自然是根据人的口味多年驯化的。
思及此,刘彻转移话题:“这个仲卿知不知道?”
“这个在他印象中只有南方有,我没法解释,没敢拿出来。”
卫青的童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快,卫莱希望他少年时期是快乐的,是无忧无虑的,在真正踏入尔虞我诈的朝堂之前,吃遍世间美味,弱冠之年便能做到宠辱不惊,可也没糊涂到暴露了自己。
刘彻也怕她“慈母心”发作,闻言挑起眉头看向她,“难得,在他面前还能保持理智。”
“我看你是不想吃荔枝了。”卫莱就要夺回来。
刘彻扭身挡开,“吃你的瓜。等霍去病那小子过来,你想吃都没得吃。”
“他不可以吃这个?”
刘彻:“小孩子肠胃娇弱,别给他吃。荔枝也不行,卡在喉咙里。倒是你给仲卿做的羊肉包子可以给他吃。”
“羊肉中午该用——”猛地看向刘彻,“你怎知我做过什么?”
刘彻心底慌乱,坏了!怎么把这事说了出来。
“你那个弟弟你还不知道?不拿朕当外人,在你这里吃过就忍不住跟朕显摆。”刘彻冷笑一声,“还问朕喜欢扁食还是包子?朕倒是想比较,有机会吗?”
卫莱尴尬了,背着他偷吃,还被捅到他面前,好想抠一个坑出来把自己埋了。可是那样刘彻只会再填一把土,跺上两脚,让她长埋坑里。
“我又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刘彻:“你又怎知仲卿喜不喜欢?”
“我是他姐,他不喜欢也会说一声,阿姐辛苦了。您会说吗?”
刘彻会给她扔了,还得再嫌弃地说上一句,什么鬼东西。
然而,刘彻绝不会承认,“你没试过怎知朕不会?你认识朕到现在,拿出过多少东西,朕有说半个‘不’字吗?”
“不曾。盖因我没给你机会。玉佩里的东西都是我精挑细选用的着的。”
“那个苦不拉叽的红酒也是?”
卫莱:“他帮你把刘安送走了,不是吗?没有它,刘安有可能赖到今时今日。”
“你——”刘彻虚点点她,“你这张嘴巴。没让你去春秋战国,真是老天的失策。”
卫莱嘿嘿笑道:“多谢夸奖!”
“谁夸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刘彻忽然听到脚步声,连忙制止她说下去。
声音是从北边传来的,在奴婢休息的时候,只有一个可能——霍去病。
卫莱豁然起身,小孩来到他跟前,不过是被人抱来的。他自己也进不来,门槛过高,他越不过去。
刘彻问:“出什么事了?”
“启禀陛下,小公子的肚兜湿了。”
卫莱看过去,何止肚兜,头发都湿透了。
“去看看有没有热水,我给他洗澡。”卫莱道。
刘彻担心:“你会不会?”
卫莱不会,但她知道小孩子喜欢玩水,霍去病这个见什么都感兴趣的不可能不喜欢。
庖厨里有热水,中午烧的,由于天气热,此时滚烫滚烫的。卫莱加点冷水,兑大半盆,小孩剥光光丢进去,小孩顿时像鱼儿到了水中,乐得嘎嘎笑。
刘彻受他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啊……”
卫莱没让宫人帮忙,浴房里只有他仨,卫莱想到便问:“你能不能给我句实话?”
刘彻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卫莱瞧着他草木皆兵的模样顿时想骂人,“瞎想什么。”
“你确定是瞎想?”刘彻抱着质疑的态度。
卫莱:“当然!我想问的是他。”捞起企图偷喝水的小肉团,“他若活到韩信那个年纪——”
“不可能!”刘彻瞬间明白她想问什么,“他会和仲卿一样。”
卫莱提醒他:“他的脾气可不如仲卿。”
“朕惯的。”
卫莱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你知道这点我就放心了。”
“没看出来。”宽大的浴巾丢到小孩身上,胡乱挣扎的小孩失去光明,瞬间安分下来。
卫莱抱着他到榻上,给他擦干净,光溜溜浑身没有一丝羁绊的小孩舒服极了,又想到处爬。
卫莱服气:“你不累吗?”
小孩扭头看了看卫莱。
卫莱:“记不记得叫我什么?”
今天乍一看到卫莱,小孩没了印象。卫青教他喊几声小姨,熟悉的语调让小孩找回了记忆。颤巍巍爬起来,咧嘴笑着朝卫莱扑去,“姨~~~”
“姨姨抱你睡觉好不好?”卫莱连忙搂住他。
小孩一手搂住她的脖子,一手指着外面,“去!”
“去哪儿?”刘彻板起脸,“肚兜也能汗湿,你还有脸出去?”
家里人时常板起脸吓唬他,刘彻的表情小孩很熟悉,才不怕他,继续缠卫莱。
卫莱看向刘彻。
刘彻试探性伸出手。
小孩瞬间忘了这个人刚刚吓唬过他,扭身扑了上去,险些把刘彻撞倒。刘彻朝他屁股上一巴掌,没卫青使得劲大,小孩尚可接受,再次指着外面。
刘彻抱着他出去,热浪随风扑面而来,小孩不自觉眯眼,刘彻趁机说,“我们回屋?”
小孩望着阳光刺眼且宽广的昭阳殿广场,羡慕却也没梗着脖子要下去。
卫莱在玉佩空间里翻找一番,也只找到一个适合小孩盖的毛巾毯。铺在席上,柔软的触感让小孩欢喜的直打滚。
卫青走时曾说,他午饭后会睡一个时辰,卫莱见他滚着滚着睡着了,轻轻抱起他,放到她那头。
刘彻气笑了:“中间隔个他,你也不放心?”
“什么?”卫莱反应过来,颇为无语,“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就这么想跟我发生点什么?”
刘彻的呼吸停滞一下,没好气道:“你想多了。朕活这么大还没被人嫌弃过。”
“原来如此。可我也不想啊。”卫莱上辈子没结婚,并非独身主义,而是看得上她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有钱有颜,人家又嫌她年纪大,不稀罕她那点钱。
刘彻这长相这身材,不提他是皇帝,他就是个就是没钱,卫莱都想跟她处处,更别说他还是皇帝。然而,处的结果,她暂时无法接受。
卫莱直言道:“我怕我把持不住!”
“你——”刘彻连忙往四周看去,只有一个小不点还睡着了,松了口气,“你这女人能不能有点女人样?这话是你应当说的吗?”
卫莱:“我也不想啊。是你逼我的。”
“我——”刘彻张了张口把想说的话咽回去,“朕又不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还能让你负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