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非比寻常
既然知道人在地底,那事情就简单了许多,闯个王宫对花盏来说还算是个轻松的活,不过,他不知道王宫地牢到底在哪。
这倒是要费一番工夫的,花盏倒是想到了请人帮忙,可想来想去,这京里,能信的人……没有。
正当花盏犹豫着要不要去问问习映平时,习映平自己倒是找上了门。
“王爷的事,请王妃不用担心,”习映平堂而皇之地进了王府大门,这么对花盏道:“时间一到,王爷自然会出现。”
“他让你这么说的?”
“不是,”习映平道,“是方大人。”
“方大人?”花盏一愣,是方方么?
“这事早在王爷被王仲名带走那时候,通城主便派人交待了。王后有了身孕,八王子那边不会坐视不理,这一阵子便会有大动作,所以王爷还得避一避,当然,王妃若也能避开了才好。”
“你是说,闻人濮还能找上我不成?”花盏皱眉。
“王妃不是去过八王子那儿吗?”习映平道,“王妃自己觉得,八王子会不会找来呢?”
会吧?花盏想起那天自己在御书房干的那些事,虽然闻人羲一定是下令封了口的,不过,人多口杂,总也有些风声传出来,再加上,之前他去闻人濮那送玉印……
“这些,是他……一早就想好了的吗?”花盏犹豫良久,总算是将这话问了出来。
习映平当然知道花盏所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于是点点头。
“一切都在王爷的预料当中。”
“我知道了。”花盏揉揉眉,明显不想再聊下去,那样子,竟是要送客了。
习映平倒也识趣,专门来王府,却是连茶都没喝到,便真是交待好了事,起身就又走了。
出门前,他问了花盏一句话。
“王妃以为,王爷的做法欠妥么?还是根本就不赞同?”
花盏没应声,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这之后,又过了好些天,宫里传来消息,王后小产。
花盏听到这消息时眉一皱,心说飞映平所说的‘大动作’不会与这有关吧?
白悦却是听得一乐,捂着肚子在那大笑。
花盏不明,就算那闻人羲不是好人,出了这事,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吧?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
白悦擦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搭着花盏的肩,正经道:“花花,你应该多信信你家相公才对。”
花盏茫然,不明白白悦这是什么意思。
“陆离之前说过吧?”白悦叹气,“闻人羲不举。”
花盏一愣,他一直以为那个是小离开玩笑的,也就一直没当真。
“陆离他再混蛋,总不能骗你,瞒着你的那些事,最后还不是跟你说了?”白悦道,“而你却连他说了好几遍的事都不能相信。这是你的不是。”
花盏默然,是啊,自己一直当小离是闹着玩的,一直当他是小孩子,也难怪他总是装傻充愣总是做些哭笑不得的事来逗自己开心……
“那,王后怀孕的事?”
“假的。”白悦道。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花盏好奇。
“嘿嘿,你当我这些天跟在闻人濮身边什么都没做啊?”白悦笑得奸诈,“总要查点什么出来么,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那一声拜托?”
花盏抿唇,看着白悦不说话。
那日片羽说了,姓李的正往闻人国这边来……
“悦悦……”花盏叫道,眼微眯,叫得那叫一个温柔,吓了白悦好大一跳,“你离开中原大半年了吧?”
白悦一凛,点头。
是有大半年了,可主子还没找来……
白悦有些失落了,开始胡思乱想。
“说不定他正朝闻人国来呢……”花盏闲闲地,又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白悦一惊,紧张兮兮地望着花盏。
“我说他正朝闻人国……”花盏道,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白悦箭一样往门外掠去,于是不得不伸手提着领子将人拎了回来,“我说,你话还没答完呢,这是要去哪?”
“什么?”白悦很急,要是主子真朝闻人国来了的话,那他岂不是又要跑路了……不对啊,主子只身前来,他应该好好保护才对啊……要是让人知道主子的身份,那可就是大祸一件了……
“我问你,你在闻人濮那到底查到些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白悦道,“王后怀孕是假的,小产当然也是假的,还有,怀玉的事,你不是知道么?”
“不过怀玉其人,还真是,来历不明呢,我左查右查,只得知他是闻人羲身边的暗卫,与闻人羲关系非比寻常……”
“就像你跟李家小子?”花盏挑眉。
白悦眼一瞪,真生气了,挣扎着抢回自己的领子,三两下跑没影了。
花盏一个人发了会儿呆,心里明白这些事,大概小离都清楚,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不过白悦也说得对……他应该,多信信小离。
也不知道小离现在怎么样了。
王后小产,这事可大可小,这会儿王宫各方气氛也颇微妙,所以有心人免不了会拿这个来做文章。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八王子。
若换了平时,闻人羲倒也不会真只听信了一两人的谗言,就真办了八王子,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闻人羲明显是变了许多的。
首先是上朝,神情恍惚了,时不时地发着呆,下头的大臣们有时要叫上好些声,身边的宫人再三提醒,他才缓过神。
还老是丢三落四,奏折什么的,常常是看着看着,就不知道丢去了哪。御书房议事时也答非所问。弄得一班文武大臣都是摸不清况状,个个心下狐疑。
当然,除了左相。
这次王后小产,有心人递了折子,明明这折子也不太起眼,可闻人羲硬是看到了,然后叫了人,去闻人濮宫里把他捆了。
“你胆子不小。”闻人羲道。
闻人濮人被捆着,却硬是要挺直了腰杆,瞪着闻人羲不说话。
“说吧,为什么要害王后和寡人未出生的孩……啊,我都忘了,”闻人羲问着话,突然又直拍自己的额,叫道,“那孩子要真是生出来对你可是莫大的威胁啊……”
“欲加之罪!”闻人濮恨声道。
“就是说寡人冤枉了你喽?”闻人羲道,看着那倔强地瞪着自己的孩子,“来人,传应一琛。”
应一琛?闻人濮乍一听这名字,心里打了个突,强忍着不安,看着那被宫人领进来的人。
“应一琛见过大王。”
“免了。”闻人羲道,“寡人问你,前日你去太医院做什么去了?”
“回太王,微臣近日头痛不适,所以找医官配了些方子治治。”
“哦?”闻人羲眼色狠厉,盯着应一琛,“治头痛不适之症要用到红花?”
“……大王,微臣不懂医理,那方子,是医官配的,微臣着实不知。”
“可寡人听到的却是,那味红花,是应太傅自个儿要加的。”闻人羲袖中手紧握,厉声喝道。
“……”应一琛好一阵没回话,正当闻人羲不耐闻人濮心里直打鼓时,却轻轻笑出了声,“大王这是这是听信小人之言,执意要把罪名加在微臣身上,臣无话可说,不过……”
应一琛仰脸,笑意盈盈地看着闻人羲:“大王可能还不知道,那剂药,微臣还没动呢。”
闻人羲眼一眯,这应一琛,果真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