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紫兰判脑损，志欣探虚实

半年过去了。紫兰的病情没有明显好转。医生已经给她下了永久性脑损伤，无法恢复的结论。家人对她已经失去了耐心。甚至于决定放弃治疗了。一天晚上，经常伺候她的秘书到外面去购物，直到半夜也没有回来。紫兰的家人非常焦急，派人沿途寻找，仍然无果。家人只好报了案。

三天后，警方来了电话。告诉他们人已经死了。是晚上被一辆失控的汽车撞着了，抢救了三天也没有救活。失控车子司机开车逃跑后，由于慌不择路，汽车开进了河里，已经车毁人亡了。紫兰的家人连忙通知秘书的家人，赶紧给人家料理后事去了。秘书去世以后，紫兰的家人更是无心给她治病了。于是带着她到长城等地旅游去了。她们决定旅游以后就回平市了。然而，当她们旅游到第七天，紫兰突然问：“我们怎么到北京来了？”大家都惊喜交集。不知道怎么才能回答她的问题。紫兰紧急巡视四周，好像要找什么人。家人问：“兰兰，你找什么呀？”紫兰红着脸问：“怎么不见相玫哥呢？”

家人面面相觑，不也回答她。紫兰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她决定立即回家。

现实的一切变化真是太大了。平市的马路已经变宽了许多。许多曾经熟视无睹的路边景物大多沓如黄鹤了。她乘坐飞机回到平市，打电话给了公司，但公司的电话已经换了号。派人去了也没有回来。也没有领和员工来迎接她。她感到十分诧异。也感到非常失望。这和以前的风光旖旎无法相比。她带着一心的狐疑，即回到自己家里，打开车库，发现新车子不复存在。布满灰尘的休息着的小车还在忠诚等待着她的乘坐。保姆帮她拂拭掉那上面的灰尘，她取下挂在墙上的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插上钥匙，发现电瓶还有电压。注册表还显示着有油。接着一拧，车子巨然启动了。于是，她开着车子独自走了。

她首先开车到曾经的古桥路上，想看看古桥的样子，看看相玫会不会还在古桥上等待着她的的回来。然而，古桥已经被围进一个很大的建筑工地里面了。一座弧形吊桥正在古桥的不远处建设中。一座新的大桥地要建成，而那古桥也许就要成了陈年旧物失去了它原来了功能了。紫兰触景生情，未免心中酸楚。她又移目河畔树林，那里还有树林的影子？那里不知何时已经被夷为平地。想寻梦？那就只好到梦里去找了。她正当伤心之时，她的家人也坐车追了过来。她对她们说：“走，到公司去看看。”

母亲赶紧阻止说：“先休息休息吧。大病才好，就不要去公司了。在家休息几天，和我们一起说说话好吗？”

别人也说：“对呀。就回去先休息休息吧，我们都想和说说话。”

“回家也好迎接朋友们呀。”

紫兰说：“谁也想见了。她们知道回来了，也不来迎接我，我为什么要迎接她们？”

母亲说：“也许人家就不知道呢。好了。我们回去吧。”

紫兰说：“就往公司去一下就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大家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让她去，但她还是坐上汽车走了。当她来到公司门前时，一个年轻保安拦住问：“你找谁？”紫兰生气地反问：“你来这上班多长时间了？”

保安说：“我来这儿好长时间了。你问这干什么？”

紫兰说：“你不是平市人吧？”

保安惊讶地瞅着紫兰说：“是啊？我是南市的，怎么啦？”

这时又有几个保安过来了。他们一看上紫兰回来了。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有人结巴着问：“紫，……紫……您回来了。”另个保安说：“队长，这是公司的人，就让进去吧。”

那个年轻保安说：“董事长说过：陌生人一定要先登记，然后让她见了视频才让进去的。那就先登记吧。”

紫兰以为她的听觉出了毛病。怎么会出现个什么“董事长”？自己是公司经理，根本就没有选什么董事长啊。哪里来了个董事长？她笑问：“公司什么时候有了董事长？喊声来让我看看？”保安也一脸正色地立正后说：“请小姐尊重我们董事长。我们没有权力请董事长。”别的保安都悄悄地躲藏起来了。紫兰笑着说：“你是新来的，我不会怪你的。叫紫兰。是这儿的总经理。当然了，也管你们的董事长。”

保安听了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紫兰。然后自言自语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们有个汪总经理，李董事长，陈经理，杨经理，何经理……怎么没有听说过紫经理？哦，哦，想起来了。听说以前有个兰什么？对兰什么因为被人抛弃了，疯了，把公司卖了……不过没有紫……”

紫兰听到这里，她已经怒火中烧，她强忍着问：“谁把公司卖了？那你说公司换了主人了？”

保安说：“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是那个疯子吧。她到北京治病去了。听说也治不好了。”

紫兰说：“请你通知你们那个所谓的董事长。就说有个叫紫兰的疯子找她！”

保安听了，吓得往后退了老远。他边退边说：“这么漂亮的人也疯了。为个教书的男人不值得呀。”他对别的保安喊：“注意了。疯子来了。”说着就关上了电动门。他把紫兰关在外面，自己也躲藏到门岗里面了。紫兰正想发作，这时一辆黑色现代小车开了过来。保安赶紧冲过来说：“董事长，小心疯子来了。”小车里的人似乎根本就不理会他说的话。径直开到门前，并按了了喇叭，示意他赶快开门。他说着董事长小心，然后打开了电动大门。现代开出以后，在紫兰面前稍微停顿一下，尔后徐徐往前开动。紫兰明白：这是让她跟随过去说话。紫兰就跟着它慢慢走了。这时紫兰的家人也坐出租汽车过来了。见紫兰跟随现代车走了也跟着走了去。

现代车子开到大清河边上白沙弯柳林堤上停了下来。此处大河偶转，凭添一多余的河湾，好似半个西湖。河沙漫漫，河岸有宽宽的漫长坡地。林木颇多，以柳树居多。树木参差不齐，远近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蔚为大观。正值阳春时节，柳堤林木初绿，近如碧绿油彩点缀，远若绿雾茫茫，日光晶晶，青天碧水映衬，让人心情舒畅。然而，紫兰的心情复杂亢奋。她想立马明白：本来清楚万分的自己，忽然变得找不到了，弄不清了。她想看看这个董事长是个什么东西，能弄出个什么花招，难道孙猴子能跳出如来佛的手心？

紫率先下了车子。立定身子，等待所谓的董事长给自己说个明白。现代车子也门开了。首先焉两个彪悍男子，然后一个男子拉开了后面车门。小心请一个戴大号墨镜，着春秋裙装女子来。这进另一个工作裙装女子也从别一这门出来。两个彪形大汉护卫着墨镜女子向紫兰走来。她边走边撇下了墨镜。露出她那精细、白皙、精明、机变的脸孔。她那黑里泛光的眼睛里流露出高傲的不屑来。紫兰见了非常诧异。她惊呼道：“志欣，怎么是你？你来我们公司做什么?”

紫兰说着话，心情也就好了起来。在她的心里，志欣和她没有什么瓜葛，也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朝志欣微笑着说：“有事就说吧，又不是外人。”她说着就往志欣的身边走来。意欲和志欣握手。这两个男子抢先一步冲到志欣前面，两人交错挡在志欣前方，将紫兰拦住，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咸道：“站住！疯子！揍你！”紫吓了一跳，她目瞪口呆，竟一时乱了方寸。志欣没有说话，神秘地看着她，似乎在看她的反应。另一个女子对志欣说：“好像……，怎么回事？”志欣仍没有说话。她那眼睛里忽然闪出一丝奇怪的神光。嘴角挑起一丝可怕的笑来。紫兰忽然如梦初醒，头上渗出汗来。她慢慢地往后退却，但那腿已经有点发软，而且颤抖得利害。她看着两个男子那粗壮彪捍拳头，立即想到了南方选美时的凶狠的警察，海滩边粗野的孟子……。她抱着头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想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动了。这时，她猛然看到志欣，和那个女子嘀咕什么。同时也看到了那个女子眼睛里闪出凶光。她突然喊出：“罗斯姐，罗斯姐你救我呀。婷婷姐姐也来救我呀。”喊着，喊着，她竟然跳起印度舞来。那样子滑稽得让人好笑。两个男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说：“真是个疯子。我们可得小心着。”另一个女子也捂嘴偷乐去了。

志欣没有笑，她推开两个男子，慢慢走向紫兰。紫兰惊恐万状，迅速后退。眼睛发直，边退边喊：“婷婷救我，罗斯救我，洪老师救我……”志欣笑着对紫兰说：“别闹了紫兰姐。怎么光说些死人啊？想吓吓我吗？”紫兰停下来，白了她一眼，接着喊：“紫兰救我，紫兰救我呀……。”志欣问：“你知道紫兰也死了？”

男子的那女子都笑了起来。紫兰又喊：“死了救我，死了救我……”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志欣突然问：“你怎么不喊声志欣救你？她能救你。”紫兰喊：“救你救我！救你救我……！”喊着往后倒栽葱，忽然没有了声音。大家都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紫兰，一时没有了说话声音。连身边和树林，地上的嫩芽，都像是静静地等待着什么。志欣走到紫兰的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拭了下她的鼻孔，连忙站长了起来。女子问：“怎么啦？”志欣说：“怎么没有了呼吸？”女子问：“怎么办？”志欣说：“我们还在这儿等麻烦？”女子连忙对男子们说：“走，上车。”

志欣她们赶紧开车离开了。路上，志欣自语道：“怎么也不像是真疯了。难道她们搞错了？开始她喊我名子时，好像正常啊。后来怎么就疯了？”女子说：“她开车时好像不疯啊？我们这么多小路，她都能开车，是不是疯子也能开车。”志欣说：“疯子能开车。这不算什么。不过……。”她忽然说：“掉头！我们回去看看，看她起来了，还是死了。”

当她们开到河边时，就远远看到紫兰的家人正在抬起紫兰往车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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