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罗姐心中疑,紫兰说真情
相玫终于出场了。他是悄悄地给叶子打了个电话。叶子接到后非常激动。但激动片刻之后冷静下来了。她拒绝了相玫的约会。说:“现在不是时候。”相玫在电话那边迟疑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叶子料想他在焦急、失望、悲伤、难过……但他没有挂断电话。叶子也没有挂断电话。双方都像是等待着什么。
“我对不起你。请你……”相玫说。叶子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她回应说:“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空耗了光阴。这方面的话就此不要再说了。往前看,往前走吧。时间和事物都会变化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刻舟求剑对谁都不好。”
相玫嗫嚅地说:“我知道你现在位置高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自知知明的。不过我想见你一面,也就是悄悄地见上一面……”
叶子也深沉地说:“我自己从来也没有嫌弃过你,我……”语气有点哽咽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当作过眼烟云吧。不过我可没有一点儿把自己看成什么当官的。我也没有用什么交易抽象来顶子。我自己觉得是做梦,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使神策走到了这一步。你相信我好了。我这话对对你讲了。我信任你才这么说。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相玫说:“我知道你的为人,我相信你的。过去你很和善友好的……”
叶子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也知道他找她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她对相玫太了解了。他自己受到限制了委屈是不会亲自出马找人的。但对别人的请求,他会汗马功劳的。叶子知道了他和连茹的暧昧关系了,虽然并不那么明朗,但谁能说她们清白?要按以前法律以疑从有她们就关系铁定了。要是从当今法律层而上说,疑似从无,他也不至于连带。但不管她们关系如何,他今天有给连茹说情的可能性。所以叶子不能让他说出来。如果让他说出来了,叶子就无法回应他。给他面子了,就会影响到她她日后开展的工作。如果不给他面子,他会伤心、羞愧,甚至于恼羞成怒。他为了自己也曾殚精竭虑,赴汤蹈火过。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心里难受。想到这里她还真的流泪了。心中也有点隐隐做疼。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相玫,明明自己并没有把相玫作为自己的唯一,但仍然给相玫抛过一条若隐若现的红丝线,让他傻乎乎地被牵着走过漫漫的寒冬、炎夏。料峭的春寒里企盼花开,微微的春风里伤心流水落英。蘩绿都燃烧了,花也没有了,不是自我……嗨!这算什么?我不能这么无意、无情啊。她想让他说出来自己的乞求,就算给他个人情吧。这种想法刚一出来,她马上又予以否定。不能!决不能。难道让那挖我心头肉,夺我爱人的人,再让我的爱人说情?不行!绝对不行。
“我说了。我们不谈以前的事了。要是你不说了,我还会和以前一样。你说了反而不好。我们还是朋友至亲。希望我们不谈及我们俩人以外的任何人吗?不管是好是坏,也不管与你、我有没有关联,我们都涉及,你说好吗?这是我回来后对你的唯一请求。希望你还像以前一样尊重我的选择。”
“好吧。你已经宛转拒绝了我的请求。我没有什么请求了。你已经非常成熟了。我打心底里为你高兴。希望你,希望……你在这条路上也一帆风顺吧。你休息吧……”相玫平和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也给了她一个祝愿。
“好吧。我会想起你的。等到一定时间吧。时间和事物都在变化,在一个变化的世界里,不得不被时间的事实扭转变化。不过大浪淘沙之后,金子还是金子,应该变化不大。”叶子故作高深地说了自己的观点。
“明白。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我不会去赶场子的。我会守住青山绿水间的一块原始的清静,不会打扰林中鸟儿,也不想参与世间的喧嚣。把美好记忆保存下来作为回忆就是了。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吧。”相玫说。
“我……我现在只能说这些了。你保重啊。”叶子默默地挂了电话。心中还是有着无尽的感慨,此时此刻却找不到任何人去诉说。
自从紫兰逃离了孟子以后,孟子一直希望林雪雅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者林邀请自己赴约。然而,林雪雅几经用含混的语气和他闲聊,虽然话语亲切友好,似是而非的含情脉脉,但并没有实质上的邀请。
孟子因此心神恍惚起来。他原来的计划和设想本来就要像建筑一样拔地而起了,只因林雪雅的出现,这座建筑对孟子来说变得无足轻重了。罗斯原来认为孟子抛弃了紫兰这个潜在感情对手以后,就会投入自己这个温馨网络。然而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她想象的一样。她逐渐发现他对自己只是敷衍塞责,一切都像是演戏。他不再重视公司事务,整天都神智仿佛。以前手机常放桌子上,有了电话诮人替接。现在人们在桌子上看也看不到手机的影子了。一有电话他就兴奋起来,并且接电话时还避讳人听。罗斯开始怀疑起他来。跟他开玩笑说:“有情人约会了就大方一点儿,不作这么紧张。”孟子说:“有什么紧张的?该来的就来,该走的就会走的。这是正常的事儿,用不着大惊小怪的。”罗斯笑问:“还有谁该来呀?不有谁该走呢?”孟子笑而不答。罗斯说:“只怕该来的你自己清楚,该走的就是客人了。匆匆过客是不会长留下的。”孟子仍然笑而不答。罗斯觉得事情不妙。这才想起紫兰的话。于是她决定和紫兰商量一下。
只说是想见见紫兰,紫兰高兴约她来见。在紫兰的楼里,她们热情地拥抱起来。紫兰问:“你怎么有空来这儿?我也想见你了。”罗说:“想你了。最近好吗?”
紫兰说:“没有了负担心情舒畅,很好。”她反问罗:“你呢?”
罗笑笑,没有直接说。这时,她也像叶子一样忽然发现新大陆似发现了紫兰胸前,脖子上的伤痕。伤痕已经不太明显,但白皙的皮肤上的伤痕往往特别明显,紫兰就是这样,过了老长时间了还为这个伤痕发愁。出门就得掩饰一下,麻烦得很。今天是罗斯来,她也就忽略了这件事了。罗斯的笑容凝固了下来。她走到她的面前,突然拉开她的衣襟怀,在紫兰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看到那令人发指的旧伤。她问:“兰兰,这是怎么了?谁这么狠心?这明明是巴掌印啊。”
兰兰想哭,但眼泪转了转也没有流淌出来。她假装不在意地笑着说:“和人打架了。吃亏了呗。”
“和谁?男的还是女的?这么大巴掌是男人的呀。那个狗男人敢打我们兰兰?我吃他个狗东西!你告诉姐姐,我吃了他。”
“算了吧,姐姐。就当让狗咬了吧。”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不说,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你也就不要喊我姐姐了。说。”
紫兰没有办法,只好说:“是孟子打的。在海边他想那事儿,我不从他,他就打了我。”
罗斯一下子怔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面前温文尔雅的孟子,竟然这么狠毒地打温柔贤惠的兰兰。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孟子欺骗了自己。她问:“真是他打的?”
兰兰哭笑一声,说:“我就是怕姐姐不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上次我化妆不让你看到。现在你碰见了,又一不定期要问,我才说了。”
罗斯直直看着紫兰的眼睛,问:“他那个了你了?”
兰兰说:“没有。后来有人来,他放开了我。我就跑了。”
罗说:“啊。原来是这样。他还说你提出了,他不同意。你们争吵了。”
兰兰说:“好了。姐姐,他怎么说都行。我不想说了。”
罗说:“不行。我得找他问清楚。他得给你道歉。”
兰兰说:“好姐姐,是我不对算了。我不想再到他了。我不要他道歉。”
“那怎么行呢?一个男人打了女人,怎么说也不应该。”
“姐姐,你听我的。我不想让他见我了。求你了。”
“好吧。不过他近来十分反常。老是打电话。好像是和谁约会似的。打电话时,就不让别人听到……”
“姐姐……”
“怎么不说了?”
“我想提醒你一下,你不要多心。”
“说吧。你也学会鬼了?”
“就是当他打电话时,你不要近了他。小心吃他的亏。我就是他接了电话后纠缠我的。把都打得有不了了。”
“是这样啊?什么鬼东西能宋让他着迷?他真的……”
“我想提醒姐姐一句:你先控制你的钱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吧。我回去了。”
罗斯匆匆忙忙离开了小楼,径直开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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