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失常!
失常!
腰上颈间的力忽然一松,身后那人的气息顷刻消失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周遭那抹冷香犹在,双几乎要以为刚才那一瞬不过是自己的白日梦,但感觉是真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那个人一定和她的过去有着不可割舍的牵绊,很重要,那个人对她无比重要,比生命比一切都要重要。
于是,转身去追,瞬步能用多快她就跑多快,明明看不到,亦寻不着那人的灵压,身体却本能的认定了一个方向,一定不会错。
想不起来,什么都记不得,头很痛,后颈很痛,记忆很混乱,很多画面在她眼前晃,可是一个都抓不住,看不清。所有的理智似乎全在这一刻从她身体里抽离,其他什么都不再重要,只有这个人,只有他,要找到他,绝对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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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宫四深牢前,朽木白哉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不住叫嚣挑衅的黑崎一护,只要解决掉这个人,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一直这么认为,只要这个人死去,中央四十六室也就不会再有什么话说,那样露琪亚的罪也可以...不可否认,这么段的时间内有如此进步是值得称赞一下,不过还远远不够,所以还是,早点结束吧,“散落吧...”
一道白绫破空而来,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卷住了即将始解的千本樱,亦阻断了那原本充盈的杀意。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甚至连朽木白哉的眼底都有瞬间的波动,“你是...夜一。”只是,他只消顷刻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傲然,“四枫院夜一,久已不见的长相啊,自从你失去行踪至今过了百年,一直以为你已经死去了...”
夜一会攻击黑崎着实让他也吃了一惊,只是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你以为我会让你救走他?不会,你是无法从这里逃走的。”
“呵,你学会对我开口讲大话了呢,白哉小弟,”扛着黑崎一护的夜一回身扫了眼朽木白哉,傲慢的一扬下巴,“你哪一次在抓鬼游戏里胜过我吗?”
“那么,要试试看吗?”朽木白哉眸光微动,话音未落,身型已动。
几回合的擦身,朽木白哉已站在夜一身后,“就凭那种程度的瞬步,以为能从这里逃出去吗?”手中的刀毫不迟疑的挥下,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
夜一虽是受伤,却一个接力制住朽木白哉的右臂,唇角一勾,挑衅的回敬,“以为那种程度的瞬步,就能捉到我?啊啦~我想起来,也不能说你完全没有抓到过我,你们一起的那一回...”她话音一顿,金眸微眯,“可是,我当时拜托你的人,你到底照顾好了没有?你也感觉到了吧,她的...灵压。”
朽木白哉身型一滞,确实如此,从刚才开始,那抹熟悉无比的灵压就变得非常古怪,印象之中那从来都飘忽淡薄到非常不易捕捉到的灵压,从之前开始就一直在混乱狂飙。
她趁着对方瞬间的分神,一跃而上,低头俯瞰,“我会在三天内,让他变的比你还强,在那之前暂且休战,想追就随你来追我,‘瞬神’夜一还不会被你们这些小辈给抓住。至于你亲口应下的事,可千万不要给我失言呀~”
见到夜一带着黑崎离开,朽木白哉转身就走。
“啊!喂!你到底要去哪里白哉?这边这帮人你要怎么办?你不是为此才到这来的吗?”
“剩下的怎么处理都随你。”不理会身后浮竹的问话,朽木白哉毫不迟疑的离开,去寻那抹怎么都让他无法忽视的灵压的主人。
朽木白哉寻着灵压最终抵达那满山枫红之中,越是靠近,越是是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灵压的混乱。
“出来!我知道你在的!”
“求你...求你出来!”
“你是谁,究竟...是谁?”
“我记不起来了,我不是故意要忘记的!你出来...出来告诉我啊!”
明明是他很熟悉的声音,但这一刻他几乎认不得,他从不知道她的声音可以这么尖锐凄厉,一声一声震得他耳膜生疼,胸口作痛。
他记忆里,她从来都是沉稳安静,处变不惊的,从未见过她的情绪有什么过大的波动,但此刻,他看到她双手扣紧了头,蜷缩着身子,倚着一棵枫树双膝跪地,身型微微有些颤抖,气息紊乱,一声声不知道是在唤谁,周身的灵压几近癫狂的恣意释放,逼得他不得不将自身灵压提到最高与之抗衡,才能靠近。
他伸手按上的她的肩,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她震开,“走开,你们在这...他就不会出来了...”
他僵在空中的手缓缓握紧,这才看清她额上颈间细细密密的汗珠,和已经落了满颊还从那双血眸中不断涌出的泪,胸口没来由的发紧。
一时之间,朽木白哉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双亦不再开口,只是咬着唇默默留泪。
最终,他还是上前,伸手拉她起身,“双...”思量许久只挤出一句,“冷静点。”指尖触及她的手,才忽然发现原来他一贯冰凉的手竟还足以温暖她的。
双抬头,木然的看着他,“我,很冷静啊。我记得...”她忽然伸手抚上他那件白色羽织,“他说他最喜欢白色的...”
“他说他最讨厌勾心斗角争斗算计...他说既然我喜欢丹枫,以后我们就种一院枫树...他说他只饮酒,所以我只能喝茶,因为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双抓着朽木白哉的衣襟,魔障一般诉说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记忆,“他说,所有人都离开也不要紧,只要...我还在他身边就好;他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要千秋万载的...我,我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能忘了呢...全世界谁都可以不记得,惟独...惟独他不行啊...他是,他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啊...”
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不知道那声声低语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扼紧朽木白哉,他还记得也是在这里,她说‘队长,我,一直都在的。’但现在,她说的那个比她生命还重要、绝对不能忘记的人,他清楚,绝不会是他。他现在唯一能做就只有静静的听她诉说,看她留泪,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环住她,挤出一句苍白无力貌似安慰的话,“别哭,双。”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胸中纠结撕扯,朽木白哉清楚,它叫...嫉妒。
清风蔓舞,枫华正盛。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一棵枫树的枝桠上还坐着另一个人,殷红的枫叶飘落,落在白衣银色之上,为他更添几分风雅飘逸。
“木头。”他看着那勉强可以称为相拥而立的两人,如是评价。他一手点上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了揉,对树下出现的人说,“你家这个,真是名副其实的朽木。”
“茔大人...”千本樱对他的话不语置评,只是静静看着那几乎哭到虚脱的人,躬身跪下,“治疗双大人的伤逝,恢复她的记忆,对您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为什么...”只让她想起片段,而不是全部,“您这样对双大人...太残忍。”
坐在树上的人轻挑了下眉,唇边的笑意不减反增,“会比你家主人还残忍吗?”他捏起落在身上的红叶在手里把玩,微眯了那妖娆的桃花眼,“无双早晚都会想起来,只是,若是太快了,怎么看得到你那主子的真心,呵~藏得可真不是一般的深~”
哎?跪在树下的千本樱一时几乎失了语言的能力,迟迟反应不过来,茔大人这不是在处罚双大人吗?茔大人不该是为了带双大人回刀魂宫才会来尸魂界的吗,虽然茔大人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完全不按常理,但...也没道理会愿意撮合双大人和她家那榆木脑袋的主子吧?
茔单手托腮看着那一双人影,眉头没来由的越拢越紧,薄唇轻启,“面瘫,固执,木讷,迟钝,冷漠,麻木,毫无情趣,隐忍到自虐,克制到虐人,从头到脚只有一个字,闷。”
树下的千本樱愣愣地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贬损,他每丢出一个词,她额间的黑线便增加一条,“额...茔大人...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总得来说...双大人和我那主人...看起来还是挺登对的吧?”
“登对?”茔冷哼一声,“我只看到相对两瞪眼,无语对苍天。啧,没眼光,无双你实在太没眼光了。”言罢,他眸光微动,远处那红发女子忽然似是累极气虚一般晕厥,软倒在朽木队长怀中。
听到这里,千本樱赶紧掩住口,以免自己失笑出声,什么嘛,茔大人简直就像岳父在看未来女婿,横竖怎么都不顺眼。
茔低头白了千本樱一样,“还不走。”微眯了眸子看着那根朽木抱着他的无双离开,真是...越看越讨厌,怎么能轻易把他的小无双交给这种大闷瓜。
“告退了,茔大人。”千本樱赶紧行了个礼,去追自家主子,白哉大人,这种时候你就直接把双大人打包回家好了,千万可别送回四番队或者二番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