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流畅,丝毫没有剪辑过的痕迹。这段视频的播放时间还剩五秒钟。
五、四、三、二、
女人站了起来,慢慢地向远处走。
一、〇。
视频结束。
我当然知道这段视频在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因为我就是那个开车的男人。
我的头一低,看到纸鸢,她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地方侧卧着。应该是又睡着了。在这间斗室的一角,放着几双女鞋,都是红色的。其中一双有明显磨损痕迹。
应该就是那双。
看过视频,我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因为没人会为根本没犯过的错误而懊恼。
不知道这段视频到底是如何这么快流传到网上的。纸鸢的朋友看到后,大概是认出了她,所以才发信息确认。
纸鸢伸手拿过了手机,按了几下,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如下:不是我,这段视频是假的。我还活着。
纸鸢把手机丢到一边,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问她:“醒了。”
她点点头,答案显而易见。
我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纸?”
她说:“我们那里的人都喜欢纸。”
说完,她站起来,走到窗户旁,对着外面轻声说:“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乌达乌马尔,斯格拉斯。”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在祈祷。”
“向谁?”我更奇怪,她说的话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种外语。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清楚我该走了。
我揉了揉腰,昨晚睡得很累。我走出门时,她突然说:“我在向我的神祈祷。祈祷有一天我真的能死去。”
我不明白。
纸鸢没和我一起走,我不强求,虽然到了这地步,我也丝毫不想去强求别人。下了楼,没有遇到任何人。秋天的早晨比较冷,汗毛都竖起来了。
回到家,我换了一身衣服,找了一个塑料口袋,把身上穿的衣服包裹起来,放到角落。那些衣服有血迹,等回来后再洗。算了,等回来再把这些衣服扔掉吧。
我当时并没有预料到这个举动会对以后的故事产生多大的影响,如果我知道,那就一定不会做。
这次我没有开车,步行出了小区。今天起得太早,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经过小区大门时,里面的警卫正趴在门房里睡觉。
到了公交车站,等到了一趟去向南郊的大巴。车上人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缩在那里,昏昏沉沉地睡着。
人们都说,要是遇到麻烦事情就会变得多梦。现在才知道,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