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顾则淮回来之后,傅明月的心情还是没能和缓,可这种事,她也不好对着顾则淮说,若是说了,只怕顾则淮会用自己权势去压陈家。
原本是琴瑟和鸣,若是搀和进去这种事,也就变得不纯粹了。
可因为这件事,傅明月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
此时的顾则淮一样是睡不好,他觉得被褥里太热了,不由睁开眼。
原来他冬天的时候别说烧炕了,连厚棉褥都不会盖,现在为了将就傅明月,自然不能这样。
他把身上的被子揭开,侧身看傅明月,渐渐的就这么睡了。
傅明月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则淮没盖被子,她吓了一跳,摸他的手臂,她手的温度高,自然觉得他的手臂冰冷,这人睡觉最是规矩了,怎么会不盖被褥?
他难道是觉得火炕太热了,她好像是记得原来顾则淮好像从来都不用火炕……
应该是要将就她吧!
傅明月把自己的被褥盖到他身上,却把顾则淮惊醒了,睡意朦胧之间把她抱到怀里,她倒很是暖和。
顾则淮就抱得就更紧了一些,下巴也放到她颈窝里。
傅明月觉得他压在自己身上有点重,却闻到他身上一贯的味道,还是忍住了把头埋进他怀里。
傅明月再醒的时候顾则淮已经醒了,好像都看了她很久。
傅明月才从他怀里挣扎坐起:“侯爷,昨晚……是不是睡火炕太热了?”
顾则淮醒来时看到被褥在他身上,就知道傅明月醒过。
顾则淮摇头:“没事。”
只是太热了,她又在自己怀里。身体忍不住有点亢奋……两人很久没有情事了。
他的手松开了些,低头亲她。
傅明月想避开他,他却又追上来,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
她抵触之间手摸到壁垒分明的胸膛,顿时脸都红起来,顾则淮的中衣都开了……
他下腹紧绷,觉得可能等不了了,缓慢而又不容抵抗地把她的手压到身侧,他整个人都翻身覆上来。
傅明月想提醒他起床,顾则淮却已经料到她要说什么,低声在她耳边说:“朝廷上没事儿。”
今天休息么……也该休息了,他才病了,还没完全好了,如今就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她今天还要给顾老夫人请安……
他的手指已经挑开了她的衣服,隔着肚兜握住了胸/前,又低头哑声和她说:“好像长大了……”
傅明月气得想推开他,他笑了笑,俯下头?……
等到一次完,他退了出来,傅明月直喘气,两人都困在被窝里,傅明月又被笼罩在他身下,空间狭小又拥挤,彼此能感觉到细微的声音。
顾则淮的身体又开始紧绷,但是想到傅明月有孕,还是没有继续……
转眼就到了二十三,小年祭灶的时候,镇南侯府的厨房里贴了灶王爷和灶王奶奶的神像,供奉了鲜果、醪糟和糖瓜。
等到二十八的时候,才真的热闹起来。
府里的丫头、仆妇们都领了过年的新衣裳。
傅明月院子府里刚分进来两个十二岁的丫头,这两个丫头她都挺喜欢的,一个叫做青云,一个叫做青浦。
傅明月到随侍处挑丫头的时候,长得好看的,或者手脚伶俐的都排在她前面。
可傅明月却见着一个手上生疮的小丫鬟蹲在角落,看起来很可怜。
跟着她的婆子道:“那丫头手脚麻利点,没看到这儿夫人来了!”
叫做青浦的丫头连头也不敢抬,吓得请了个安,连忙收拾了麻布,吃力地端起木盆出去。
傅明月注意到她穿的棉布鞋磨损得太厉害,大脚趾处破了个洞——看起来就更加可怜了。
傅明月看向她的时候,她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副很拘谨的样子。
傅明月挑丫鬟从来不看重伶俐,而是讲究衷心,所以就点了这个丫鬟,给她赐名青浦……
念芸成亲的时候,傅明月房里几个丫头都去送了,各房夫人都派人带了添箱钱去,她嫁得很风光。
傅明月根本不敢去看,要松迎去陪着念芸,更是念星也放出来了……
腊月二十八,贴春联、窗花的时候。
傅明月看着小丫鬟剪窗花玩,顾限要去贴,显得比平时更高兴。
顾则淮在屋子里看着,傅明月在院子里陪他们贴窗花,都穿得跟球一样。
屋外的腊梅刚开不久,又折了梅花枝插在梅瓶里,放在多宝阁上。
顾则淮笑了笑,继续低头看密折。
等着傅明月玩好了走进来,顾则淮捧着她的手帮她先暖暖,问她:“玩得开心吗?”
丫头拿了手炉过来,傅明月就抽出手去抱手炉了。她陪孩子玩,是喜欢顾限,又不是真的觉得好玩,顾则淮问她这话怎么像问孩子一样。
傅明月了,只能勉强点点头。
顾则淮觉得她可爱得很,把她抱过去坐在自己腿上。
傅明月一愣,他的手臂环过来,又拿起自己的折子,也没有干什么,就是抱着她一起看书。
窗外又开始下雪,天色都有点阴沉了。
傅明月有些担忧,她种的腊梅并不十分耐寒,像这种极寒的天气,恐怕开不出花了,一会儿还要去给顾老夫人请安,恐怕连路都走不了……
果然一会儿顾老夫人就传话过来,说今天不用请安了。
结果她被顾则淮抱着看了一下午的折子,腰背酸软,直到要吃晚饭的时候才放开她。
傅明月不动声色地远离他,顾则淮也没有在意。
吃了晚饭,傅明月就给未出世的孩子缝制新衣裳了,这料子,是顾则淮从江南找回来的,是拿着银子求爷爷告奶奶都难得买到的。
她把做好的衣裳拿给顾则淮看,可谁知道顾则淮却道:“你要怎么奖励我?”
傅明月反问他:“什么奖励?”
“若是没有我找到这么好的料子,怎么能做出这么好看的衣服来?”顾则淮跟她解释说,“总是得有报酬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也要报酬?说的好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似的!
傅明月苦笑:“好吧,侯爷想要什么。”
顾则淮想了一会儿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你先过来。”
他招招手,傅明月只能走过去,果然又被他抱到怀里。
傅明月觉得自己有点吃亏,咬咬牙说:“侯爷,咱们先说好了,只能有一个报酬。”
“嗯。”他应了一声,“我是那种不知道满足的人了,你又能给多少报酬了?”
烛火跳动,西次间一时沉寂。不过顾则淮很快就有了想法,傅明月好奇问他:“是什么?”
顾则淮说:“嗯,晚上告诉你。”
这,不就是晚上么?
第二天傅明月终于明白了那个报酬是什么,她觉得这个人更衣冠禽兽了,怎么还会有那种姿势!
到了腊月三十这天,傅明月起得很早,和顾则淮一起去给顾老夫人请安。
孩子们都穿得很喜庆,里面热热闹闹的。
顾则淮和顾四爷说话去了,傅明月则和顾老夫人商量府中封红的事,每年过年都要给仆妇一定的封红,先把数额给她说好,她才好比照着自己私下赏下人。
正说着话,二房的几个孩子就来请安了。
顾老夫人淡淡说着话,“……老大喜欢身子骨不好,如今还在庄子上养病,昨儿才写信与我说要我和大家赔个不是的!”
祝宁病了吗?
只怕是心病吧!
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顾老夫人愿意替祝宁遮着掩着,大家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傅明月自然不会多话,如今她只关心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旁的,什么都不管,她也管不了,其实,她倒宁愿祝宁不回来的好。
祝宁那性子,宁折不屈,一回来只怕要处处针对顾则淮,虽说碍不了顾则淮什么事儿,但是闹得镇南侯府鸡飞狗跳,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更何况,顾老夫人一定是向着祝宁的。
应酬了一天,到了晚上守岁的时候,傅明月就有些犯困了,靠在顾则淮身上打盹。
夜渐渐深了,除了爆竹的声音,四周都很安静,大多数的人都是昏昏欲睡。
傅明月突然轻声和他说话:“侯爷,当初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哪怕不是真心,可我们好歹同床共枕几年,你怎么能那样对我……”
她喝了点米酒,上头了。
顾则淮摸了摸她的头,不语,他知道这个问题是她一直想问,却又没有问的话。
过了会儿,顾则淮才把她抱起来,身上盖着大氅,两人回正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