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还不饿,又比较心疼懒懒。
##懒懒受了伤,整只猫都不好了,饭都懒得吃。
##谭笑用牛奶把猫饼干泡成糊糊,用勺子一点点哄它吃了一小碗。
##懒懒吃完又开始睡觉。
##谭笑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留在办公室打开电台收听新人广播。
##懒懒蜷成一团,睡在谭笑手边,谭笑脱了大衣,把还带着体温的外套铺在办公桌上,再把懒懒放进去。
懒懒喵呜一声,缩进衣服深处。
##谭笑头发有些湿,随意用面巾擦了擦,戴上耳机,指尖的笔不停旋转,靠着椅背假寐。
##谭纪平推开谭笑办公室的门,看到一副美男小憩图。
##透明的落地窗外,大雨滂沱,模糊了远处,高楼,世间的一切。
##沉重的雨点敲击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嘭嘭声。
##办公室内温度适宜,和外面的狂风暴雨形成极大反差。
##坐在真皮靠椅上的人丝毫不受影响,手指有节奏的轻点膝盖,放在扶手的另一只手上,万宝龙钢笔灵巧转动,划出道道残影。
##黑色的猫咪乖巧安静,办公室内一派安逸。
##谭纪平在门口驻足,没有直接进来,这久违的画面让他有些不忍打扰。
##或许跟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谭笑总以谦逊有礼的形象示人,做事也井井有条,似乎没有他搞不定也没有能打击到他的事情一样。
##让人很容易忽视,他有一个脆弱柔软的内里。
##有时候,细腻得令人心疼。
##谭纪平在他办公桌上放下午餐,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垃圾桶。
##宽厚袖长的指节敲了敲桌面。
##谭笑的长睫毛轻轻颤动,半梦半醒,耳畔,音色优美的男主播在轻缓柔和的布鲁斯蓝调中轻声道:
屋外阴雨绵绵,空气凝结,冬天,是个适合拥抱的季节……
谭笑摘下耳机,桃花眼里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声音带着初梦咋醒的恍惚。
“你怎么来了?”
谭纪平脚踝一勾,将椅子拖过来,打开盒饭,饭菜的香气立即破解了谭笑的仙气。
他抽抽鼻头,好香。
谭纪平把饭盒推过去,长腿一跨,稳稳坐下,“我不来你就不打算吃中午了是吧?”
谭笑简直莫名,饭菜虽香,但也没到能使谭笑食指大动的地步。
心情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谭总,”谭笑眉头一蹙,“电台规定,外人见经理级以上的工作人员需要预约,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谭纪平坦荡荡,“前台说送外卖的不用预约。”
谭笑:“......”
谭笑放下筷子,施施然站起来,双手插兜,垂着眼帘,“谭总真是好霸道,叫我吃我就吃?那我这个总监多没面子。”
“我下次一定预约,”谭纪平把勺子塞他手心里,“谭总监您受累先吃东西。”
“不吃。”谭笑声音稍扬,连懒懒都抬起了黑乎乎的脑袋,半眯着眼睛看他们。
“别闹,”谭纪平先服了软,“吃饭。”
谭笑看着他,没动,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微润,几缕发丝贴着面颊,显得有些倔强。
谭纪平早料到这样的场景,没太纠结,直接拿着饭盒绕过办公桌,低沉的男音带着讨好的意味。
“乖,现在这个点,电台食堂没有饭了,”谭纪平摆事实讲道理,“外卖也是高峰期,不好点餐。”
等外卖小哥到这里,中午还没吃中午过去了。
想要胃病不再犯,只能靠养,三餐按时是最基本的。
谭纪平又拿起勺子。
谭笑脖子往后一靠,煮得酸软适中的西红柿炖西兰花的味道熏进谭笑鼻子里。
谭纪平:“试试?”
懒懒抬着前爪蹦到谭笑怀里,湿润的鼻头往前拱拱,突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一舔。
谭纪平:“......”
谭笑噗嗤一笑,揉搓它的小脑袋。
懒懒:“喵喵喵~”
“Badcat.”
谭纪平黑着脸拿着勺子出去。
谭笑坐下,真是不太有胃口吃东西。
他把懒懒放回外套小窝,褪下黑色短袜的一小截,脚踝处有些肿胀,白皙的皮肤轻微红肿。
那天打篮球摔的。
被“社青”撞了几下,落地的时候就崴了崴,不过不怎么疼,当时就没怎么当回事。今天上下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原因,脚踝闷闷地疼,类似冻伤,但谭笑很清楚的知道不是。
“嘶——”谭笑摁了摁,眉心皱起。
“你怎么了?”谭纪平拿着洗好的勺子进来,正好听到谭笑那一声短促的抽气。
“没事,”谭笑勾起袜子边,若无其事的收起受伤的那只脚,忽然想起谭纪平垫在他背后那一摔。
那应该,比他脚踝的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伤疼多了。
谭笑抬起头,认真看了看谭纪平。
谭纪平腰背直挺,走路姿势没有半点不适。
依然是那个雄姿勃发荷尔蒙爆棚的死样子。
谭笑鼻子呼出气,刚想站起来,被谭纪平摁了肩膀。
“坐着,”谭纪平不放心,蹲在他前面强行扯过脚查看伤势,“我看看。”
谭纪平要脱掉了谭笑的鞋子,谭笑脚掌上传来清晰的触感,一征,随即用力抽回脚。
“放手!”
“别闹。”谭纪平的大手稳稳握住谭笑的小腿,硬是脱下了谭笑的鞋子。
“叫你放手!”谭笑踹了谭纪平几脚,谭纪平稳如泰山,皱着两条浓黑的眉毛,一脸无可奈何。
“乖。”
谭笑恼道:“谭纪平!”
谭纪平猛然昂首,眸子里,盛着某种谭笑熟悉的激动。
谭笑忽然有点紧张。
他不自觉握紧了椅子扶手。
下一秒,谭纪平扑上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谭纪平浓重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
谭笑瞪大眼睛。
他吻了……他。
他们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