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鲜卑王庭来势汹汹,岂会就这么轻易退却。”李泌苦笑道。
“无妨,他们想在这耗着,本王陪他们耗就是了。经过这段时日的攻防,鲜卑军的伤亡估摸也不下十万了,此时他们的兵力,最多还有六十几万。而我军也有二十一余万。有这青峰涯天险在,再加上昨日刚刚运到的床弩和神臂弓,鲜卑军没个二百万,根本不可能对拿下青峰崖!”
听见李泌的话语,林凡胸有成竹的说道。不过在他转身过后,又略带忧虑神情的对李泌道:“不过……李爱卿,金沙城和祥兴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李泌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大王放心,一切尽在微臣的掌控之中,一些宵小之辈,断无可能翻出什么浪花。”
林凡见李泌胸有成竹,心中的忧虑不免放下了不少,当下轻轻点了点头,“有爱卿这话,本王就放心了……史军师呢?”
“史军师可能不适应草原这边的气候……”说到这里,李泌微微一笑,“刚来不过两天,就开始上吐下泻,卧床不起,前一会末将去看过了,正准备禀告大王。”
“是么!”林凡会意的点头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还是得将他尽早送回境内,时间长了,会有性命之危的。啊……哈哈哈……”
二人一阵大笑过后,这时狄青也走过来。见到狄青,二人默契的止住笑声。林凡看了看狄青,点头道:“这边就交给狄将军了……刘学士留下协助大军,李大学士随本王一并去看看史军师。”
“喏。”
几人纷纷点头,而林凡则带着李泌来到了史嵩之军帐所在。
“参加大王……见过李大学士。”
“是大王来了么……”
林凡挥退迎上来的士兵,带着李泌走进了军帐,便见脸色惨白、脸长红疹的史嵩之正在那艰难的起身,企图迎接林凡。
“史军师别动!”
林凡快不来到史嵩之面前,扶着他再次躺下,“史爱卿,你病的如此之重,怎么不汇报上来。要不是今天李大学士提起,本王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让大王费心了……如今我军与鲜卑军交战,如果臣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人的问题,而影响了大王的思绪、将士们的士气,那可就万死难逃其疚了!”
“爱卿能在这个时候,还一心为我恒国着想,本王甚是欣慰!其他的暂且不说,本王现在就让裴将军亲自护送你归国治疗!”
林凡满脸“感动”,看了一眼身后的裴旻,郑重说道。
“多谢大王的恩典,只是裴将军乃是大王的亲随,臣岂敢让裴将军护送。”
“这有何不可,让裴将军护送你回去,本王也能安心。”林凡轻轻拍了拍史嵩之的肩膀,和蔼的说道。
“承蒙大王关怀,臣感激涕零!然裴将军乃是大王的亲随,臣岂敢让裴将军护送。如果大王执意,臣唯有病死在此!以示忠心!”
林凡见史嵩之心意已决,倒也没有勉强,便转由吕方护送,这一次史嵩之倒是没有拒绝。
……
建武元年八月七日,史嵩之在吕方的护送下,回到了恒国国都金沙城。当夜,又在几位亲信的协助下,秘密人潜到了祥兴郡临安城东郊的一处小庄院。
他到达的时候,庄院中已有三人相对而坐,这三人正是恒国司勋司员外郎乔行简,自泾河城一战便消失匿迹的‘清虚雷府先天雨师内相真君’陈希真,以及宋王投降后便暂时退走的崔与之!
“子申(史嵩之的字)!你这是怎么搞的!”
史嵩之的到来,立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乔行简一见史嵩之这病入膏肓,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由震惊的问道。陈希真与崔与之两人也是关切的询问。
史嵩之闻言,无奈苦笑:“要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那林凡岂会安心让我离开……不过,话又说回来。难怪恒王招揽了这么多的异人。这些异人的手段确实不少。愣是让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水土不服了。”
“子申,你受苦了!等这一次救出大王,乔某必会为你请功!”
“多谢乔相公!”史嵩之拱了拱手,然后又看向了陈希真与崔与之道:“两位将军,这半个月来,人马安排的如何了?”
“近些月来,林凡横征暴敛,大肆压榨百姓及诸多忠志之士,早已民怨沸腾,这一次,我已暗中联络了诸多义士,暗中集结了近十万义军。这还是我怕引起夜枭卫注意,才召集到的人手,只要我们一爆发冲突,肯定还会有很多不服恒国管制之人响应我们!”
崔与之见史嵩之询问,当即开口说道,只是旋即,他又皱起了眉头:“只是因为最近恒国发布了禁武令,我军别说甲胄了,连最基础的武器也无法做到全员配置。”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看来只能指望陈丽卿和张威、辛从忠等人能够夺权成功了……赵方和杜杲怎么说,他们二人皆是我宋国的大将,难道这个时候了,还没有表示么?”
“子昕(杜杲的字)、彦直(赵方的字)两人根本不愿接见我。为了能够夺取曜阳军团的军权,我已经数次冒险拜访了,结果都被拒之门外了……不过这两人倒是还有些气节,近日来,一直深居简出,连军营那边都抱病不去了。并没有出卖我们的意思。”
“哎!既然他们无心,那便由他们去吧。”乔行简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陈希真。
“陈将军,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月国那边,我已经跟月王亲自谈过了。月王表示会派兵盯着朔方军,绝不会让朔方军有回援的机会。
北魏那边,我也遣人以宋国的名义,求见了魏王,以奉其为宗主国为代价,借来了五万八阶轻骑兵。只要我们这边一动手,他们就会过来帮忙。
金国那边,上次被恒国摆了一道,完颜守绪一直怀恨在心。只要恒国爆发内乱,他们就会大举入侵恒国。只有辽国那边,以国内未定为理由推诿出兵。不过好在他们表示愿意帮我们看住织田家,以防这些倭寇前来搅局。”
陈希真见乔行简询问,面露喜色的说道,能把外交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哼,什么看住织田家。耶律大石这分明是想稳坐钓鱼台。”
史嵩之不屑道:“东瀛人反复无常,如果恒国真的发生内乱,以那织田信长的虎狼性情,只会跑来对恒国落井下石,分一杯羹!不过这也无碍大局,眼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将宋王和杨太后救出来!”说到这里,史嵩之不由紧了紧拳头。
“难就难在如何解救出宋王!虽然如今,林凡已经将宋王送出了皇宫,但确还在金沙城中。如今金沙城可是由陌刀军团镇守的。我们想要悄悄将宋王带出来,恐怕难于登天啊。”崔与之叹气道。
“所以,我觉得还是当先发起起义,迫使李嗣业统领大军出城镇压,届时我们再救宋王!”
……
建武元年八月十日,恒国爆发强烈的起义队伍,几乎在爆发之初,便席卷了整个祥兴郡!大大小小的起义势力无数。其中清河县令盖天锡在清河大批豪强支持之下,领2万私军攻其不备,袭杀县尉杨春,攻占整个清河县。
祁门县令史宇之设宴毒杀了县尉薛永。在掌控了其麾下县兵后,也响应了叛乱。
其余几县因为没有县令、县尉参与起义,所以情况要好很多。虽然内部动荡不少,但也只是被攻陷了几座村庄、城镇罢了。
“张中郎,你跟陈校尉、邓校尉、辛校尉,在这干嘛呢?”
祥兴郡临安城外的军营之中,折冲将军张巡携一军中郎将史文恭、二军中郎将秦明,带领着上万大军,将五军中郎将张威的军帐包裹的水泄不通。
为了保险起见,军师赵方、三军中郎将吕文德、四军中郎将杜杲,张巡一个都没敢。
“张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张威见张巡带着史文恭与秦明两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以及帐外人影攒动的身影。心中大骇,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历史上张威从从军开始,便以勇猛著称。后来升到偏将后,更是每战辄胜,打得金人闻名丧胆。因每至战酣则更加精神抖擞,两眼皆赤。故时号:“张红眼”,又号“张鹘眼”。张威也自立旗号为“净天鹘旗”。张威带军纪律严整,行军时都衔枚而进,罕闻其声。每遇百姓,军马则避路而让,买食物则以数倍价钱给卖主,受到百姓的欢迎。
可以说,张威无论是能力还是品性,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唯一可惜的就是张威最终还是站到了林凡的对立面。
“张中郎,你以为你们的行动非常隐蔽么?其实大王早就发现了。前面一直没有动作。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好好考虑的机会和时间。可惜……可惜你们还是执迷不悟!”
张巡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