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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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夜宴后,图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光辉事迹如风一样传至九州,图丹人的脸毫不令人意外地丢遍了大江南北,一夜之间沦为了各国的笑柄。

两国关系原本就已降至了冰点,药酒仙命丧大祁的事更是成了个引战缘由十足的导火线,半个月来,暴|乱的百姓不断侵扰大祁北境,盛鹤屡次请命回北境加强边防,却一一被骜川打太极似的回绝了。

这日天没亮,盛鹤紧急入宫进谏,清晨才回到太子东宫,一进门,便见钟揽正等在偏殿,百无聊赖地自己跟自己下棋玩。

盛夏燥热,就算是清晨也凉爽不到哪去,太子殿下折腾了这么一趟,发了点汗,进屋先跑到茶案前灌了杯凉茶,就听那位不请自来的钟大人闲闲问道:“去哪了?”

“去宫里,向父皇请命回北边了。”

钟揽从太子殿下进门就没抬过头,只一味对着面前的棋盘使劲,闻言捻了枚黑子,随口道:“陛下立你为太子,往后自然是愿意你多留华京,慢慢上手宫中事物,你这样三天两头要往北境跑,他自然不乐意,肯定要把你留下。”

盛鹤三两步坐到钟揽对面,随手捡了枚白子,一边低头审视棋局,一边漫不经心道:“父皇这次同意了。”

钟揽悬在半空的手一顿,拧着眉抬起头,“北境出事了?”

“我收到王副将传来的急报,昨天夜里,图丹兵大规模夜袭北境,掳走镇北营八十余军士。”盛鹤从棋局里抽神,对钟揽正色道:“前几次都是流民偷袭,小打小闹而已,但这次是图丹兵卫突袭,我担心……”

钟揽将指尖的黑子顺势收回手心,缓缓道:“你与图丹积怨良久,先夺了他们城池,又在夜宴折了他们面子,临走还给他们泼了个公主弑臣的脏水——他们怨气冲天,报复性在边境反扑,都在情理之中……只是反扑却不杀人,反而要把人掳走,为的是什么?”

“这便是蹊跷的地方,”盛鹤坐正了身,“我军当时反应极快,连夜杀入了图丹军营,当天就把那八十余人捞了出来,”盛鹤捻着白子无意地敲了敲桌面,“可据那些被救回来的军士说,图丹兵把他们带回去后,并没对他们动刑,只是蒙着眼关押在了一处——老师,”

盛鹤思忖着道:“我怎么想,都觉得图丹原本应是对那八十余人有别的图谋,只是我军营救得快,他们没来得及做什么。”

“你如何能确定,他们还没来得及做?”钟揽提示道:“那八十余人回去后,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盛鹤飞快说道:“王副将的军报上也提了,他对此起过疑心,还把那些军士身上检查了个遍,就差把皮扒下来了,但……确实无任何异常。”

钟揽看着盛鹤,忽然问道:“你嘴上的磕伤怎么还没好?”

盛鹤心情复杂,看了钟揽一眼,不声不响地抿了抿嘴,把那道结痂的小伤“藏”进了唇缝里。

不过好在钟大人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在意,他说道:“大祁统共有过四个皇子,现下就剩你和一个盛元泼——江山无人可托,陛下他,是真把你当最后一个指望的。”

他顿了顿,又道:“且如今,言将军也没了,偌大一个北境,只剩你能领兵打仗。”

钟大人摇着头笑,“既要你当帝称皇,又要你率兵出将——把一个太子殿下掰成两半使,这大祁,算是彻底无人了。”

盛鹤一心二用着将棋局看了个遍,刚要落子,门外走进来个人,那人进屋冲盛鹤行了个礼,“殿下。”

钟揽将来人从头到脚审视了个遍,扭头对盛鹤笑道:“开始知道养眼线了,不错——你这是盯上了哪位权臣?”

盛鹤没回答,转头示意那人快说,小厮便道:“小人奉殿下命,去秋府探查了几日,那位才子先生自打夜宴当天被抬回去,至今仍然昏迷着未醒。”

钟揽:“秋先生?”他问盛鹤:“你监看他做什么?”

盛鹤脸不红心不跳,“看他可疑。”

小厮道:“还有一事,最近二皇子的人几次三番到秋府拜访,金银珠宝成批地往门前堆,不过秋先生未醒,府内人便以此推拒了……依小人看,二皇子这是有意拉拢那个才子先生了。”

直到小厮离开,钟揽才扭头看向盛鹤,“可疑?我倒觉得不像,”钟大人落下一子,道:“我看那位子乌先生,是个天纵奇才。”

盛鹤下了个白棋,面不改色道:“我看他有病。”

钟揽:“下错了——心不稳则棋乱,你怎么连这种疏忽都犯?”

那位御史大夫随手回了一棋,“我觉得,那人兴许是老天给你的贵人,你且对他好点,别真叫别人拉拢了去——我看得出来,他信你,你也得多信他。”

盛鹤不答话,又落下一子。

“啧,小子规,”钟揽由衷道:“你八岁之后就没下过这么臭的棋了。”他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钵,“这棋今日是下不成了——说说,你如何觉得他有病?”

盛鹤便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姨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