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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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秋桀那句话后,众人尽数明白了过来,登时气红了眼,跟着破口大骂起来。

“竟敢毒害我大祁第一才子,你们图丹是何居心!”

“来人,把这群贼人抓起来!”

胡惑万万没料想到此番场景的发生,在全场人的怒视下连连摇头,喃喃道:“不!没有,绝无可能!”他后退两步,指着秋桀道:“你醉了……你一定是在胡说,药酒仙怎会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有人立刻回道:“什么绝无可能,你自己看看,他的脸成什么样子了!”

胡惑讷讷地望去,见药酒仙狼狈地缩在大殿上,浑身细微地颤抖着,那老人像是已经神志不清了,气若游丝地躺在那,被泼了绿矾油的脸上皮开肉绽,还“滋滋”地冒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响声,此刻正如痴一般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猜到,不可能!”

秋桀掀起一双醉眼,凉飕飕地看了胡惑一眼,“胡言?”他轻笑一声,“你真想听我胡言吗?二王子?”

席间宾客有人“哟”了一声,兴奋道:“秋先生这是打算趁醉作诗几首?来人,快来人,摆笔墨!”

秋桀嗤笑,“你们愿意听作诗?”他哈哈一笑,“难道不想听听,那些王族里的腌臜事吗?”

骜川乍一听“王族里的腌臜事”,没来由地冒了一身冷汗,而后才反应过来——人家说的是图丹王族,不是大祁皇室。

天子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位莫测的大才子产生了一种近乎畏惧的心理。

一场夜宴不知已经失控了几次,众人好似已经麻木了,没人在乎高台上还能如何折腾了,秋桀踉踉跄跄走向那位一头雾水的二王子,扶着他的肩膀站稳,对他低声道:“二王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胡惑反应了半晌才朝秋桀转过头,讷讷地道:“你说。”

秋桀朝他俯了俯身,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极让人心颤的话,“二王子从小长到大,没觉得自己和图丹人,有许多不相像的地方吗?”

秋桀那一句话说的很轻,除了胡惑和站在他身后的胡珞珞,只有耳力极好的盛鹤听到了,太子殿下眉尾一挑,缓缓转过了眼珠。

从胡惑迈步进殿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太子殿下与图丹那位大王子交战多年,对图丹人浓眉重骨的特征与长相粗犷的印象相当深刻,而这个胡惑站在一群图丹使团里,实在显得太过清秀了,几乎……

更像是个大祁人。

胡惑的身躯肉眼可见地一怔,眼睛里霎时流露出许多情绪,像是瞬间想起了很多画面,历历在目地铺展在眼前,又强行被他压了下去,那位图丹王子愣愣地道:“什……”

“还有,”秋桀道:“你与令妹皆是王后所出,为何从小到大,那位图丹的王——也就是你称为父上的人,偏宠大王子与令妹,却独独对你不闻不问呢?”

胡惑方才好似站成了根人形木桩,此刻闻言,反应极大地后退一步,像个被踩到尾巴的猫,怒道:“那是因为,那自然是因为……王兄乃长子,珞珞又是独女,自然……”

“他是长子吗?”秋桀忽然打断了他,问道:“你与大王子的生辰,不是同一天吗?”

胡惑:“那是因为我比王兄晚出生了两刻钟……”

秋桀:“究竟谁比谁晚?真是你比他晚吗?——就算你果真比他出生晚了那么两刻钟,那为什么每年过生辰,图丹王都大张旗鼓为你王兄操办生日宴,你却只是个顺带呢?”他逼视着胡惑,缓缓道:“二王子,你果真一点都不在意吗?”

听到那句“一点都不在意吗”后,胡惑脸上的迷茫凝滞了一瞬,表情骤然冷了下来,他看着秋桀,一字一句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二王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

不等秋桀说完,胡惑便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堵上了他的话头,“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秋桀一笑:“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我能有什么证据?猜测而已,你也不必当真。”

胡惑被“猜测”二字吓出了个结结实实的哆嗦——此人方才也是凭“猜测”,准确说出了药酒仙八杯毒酒的来历。

胡惑咬着牙盯着秋桀,说出的话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你,凭什么,这么猜测?”

秋桀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凭什么——凭图丹王对你从不正眼相看,凭他从未教你打猎狩猎……凭你八岁那年,图丹王与王后大吵一架,抬手摔碎的那块你戴到大的玉佩!”

众朝臣被那位醉汉的疯言弄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方才一直没吱声的李慎嗤笑道:“他可喝了‘千日胡言’,又是个写书的,编故事而已,这你们也信。”

大殿上,秋桀好似跨过某个碍人眼的垃圾一般,视若无睹地从倒地不起的药酒仙身上迈过,直接坐在了赌酒的玉案上。

他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