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赠(1 / 1)

送林大人家的年礼,多为金莲藕和腊肉、香肠,还有几套莲蔻。笔@趣@阁wWw。biqUgE。info

至于梁家,按照他们送的价值,送了许多食材,以及莲蔻。

还有其他一些人家,就是钱满江军中的朋友,让王寿看着办。

还有就是给太后的孝敬。一坛双头金乌蛇的泡酒母子,一副李老外上次带的赤金架老花眼镜,两颗番外祖母绿,两颗番外红宝石,五斤番外熏香,两套碧玉盒装的顶级莲蔻化妆品,以及两套潘月亲手做的棉袍、棉鞋,钱亦绣亲手做的软缎睡衣睡裤,小娘亲还在上面绣了花。

给皇上的孝敬是一副赤金架老花眼镜,一块怀表,一件紫貂皮欠肩,一套象牙雕盒装的顶级莲蔻。不是不舍得给他多送,实在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什么好东西都有。给他送的是心意。

至于老花镜的度数,钱亦绣也爱莫能助。他们能用就自己用,不能用就赏别人吧。

钱亦绣很是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庆幸。李老外带来的东西,除了玻璃制品让人全卖了,绝大多数东西都自己留下了。这些东西稀罕,送人拿得出手。其实镀金坐钟非常不错,但不适宜送年礼,因为送钟(终)不吉利。

商量完了,已经日落黄昏。潘月已经领着明儿和静儿来了厅屋,钱老太也来了,正跟吴氏几人说着话。

王寿走了后,厅屋里的人又来了侧屋,陪着钱三贵说笑。

吴氏又说到她在胶东的哥哥,钱三贵说现在家里基本理顺了,让钱满江年后去胶东一趟,最好能把她哥哥一家接过来聚聚。

不一会儿,钱老头一身寒气地回来了。

他兴奋地说,“我给满川他们看好了一个营生,做溪山辣子面。我今天上午看到一家馆子,牌匾写的是冀安正宗辣子面,有好些人吃,生意好得紧。我早想那个味儿了,就跑去吃了一碗。老天,啥呀,不辣又不香。许氏做的辣子面比那家地道多了,让他们来京开家面馆,专卖辣子面,肯定赚钱。”

钱亦绣笑道,“京城的人不喜吃辣,这家面条肯定是经过改良了的,所以太爷才觉得不好吃,但京城人爱吃。真的让大伯娘来做正宗的辣子面,除了我们家和一些冀安人去捧场,还真没几个人能吃那么辣的。”

潘月不太喜辣,也说道,“辣子面不好吃,辣得紧。”

钱老太聪明,现在特别会捧潘月的场,也歪嘴说道,“孙媳说得对,老太婆现在也不喜欢吃辣。”

钱亦绣暗笑,桌上的辣椒她比谁都吃得多。

钱三贵笑道,“爹,满川他们在老家做点心多好,名气做出来了,轻松,又赚钱多。隔行如隔山,做面馆的生意跟做点心不同,哪有那么好做。真把他们弄来了,若是生意不好做,爹也不好交差不是。”

钱老头吹着胡子道,“那咋整?京城里的点心铺子这么多,口味也好,他们来做点心,根本挤不进来。”

钱三贵道,“那就再继续找吧,找到合适的事再说。”

钱满江下了衙,钱亦绣又把送年礼的事跟他讲了,他点头同意。也纳闷道,“大长公主家和林大人家怎么会给咱家送年礼?真是奇怪。原来黄侯爷见到我像不认识一样,今儿在宫里看到我还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众人都想不通,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第二天,钱满江告了一天假。上午,他亲自去大长公主府、付府、梁府送了礼,王寿就给潘付、林府、万府送了年礼。下午,钱满江和钱亦绣一起去宁王府送年礼。

是钱亦绣主动要求去的,她的说辞是想朱肃锦和宁王妃了。

她把那颗红妖果也带上了,又带上了猴哥和猴妹、闪电,它们去跟白狼、大山、跳跳、清风玩。

到了宁王府,钱满江直接去王府外院,钱亦绣直接被带进了正院厅屋。

天气特别冷,一身寒气的钱亦绣不敢直接进侧屋。她先把披风取下交给下人,又在厅屋炭炉旁烤了烤火,把身上的寒气驱散,才进了侧屋。

王妃招手笑道,“我的儿,冷吧?快来炕上暖和暖和。”

钱亦绣笑着上了炕,坐在王妃身旁。两人叙了一阵话,钱亦绣就有些欲言又止。

王妃看她似有隐秘话要说,使了个眼色,下人们便都退下了。

钱亦绣见四周没人了,便又往王妃身边挤了挤。她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红色的果子,悄声说道,“这叫红妖果,还有个俗名,叫神仙果,是悲空大师让弘济小师傅给我带来的。我在乡下时帮了大师一个大忙,就是让猴哥在深山里帮他采摘了一味极珍贵的药材。大师说他不喜欠人情,就送了我这颗果子。他说,这果子……”

把球踢给老和尚,即使传出去了,有本事就找他要去,反正他手上也有一颗。

宁王妃极其相信钱亦绣的话,因为她早听儿子说过悲空大师跟钱亦绣的交情非浅,连儿子都远远不及。她看到钱亦绣手上那颗红艳艳的果子,老神仙的话肯定错不了,这真是千年难遇的宝贝。

她有一把抓过来的冲动,但看到钱亦绣稚嫩的小脸,又觉得她还是个孩子,不懂得这颗果子的重要性。若自己不管不顾地要了,有欺骗小孩子之嫌。

便说道,“我的儿,这么好的东西就给了我?快收起来,别让人看到。你还这么小,万一遇到事了可以自己用,或是给家里人用。我这副身子已经空了,就是吃了也多活不了多少年。”

真是个好女人,即使是客气话,也是非常难得了。

钱亦绣笑道,“我和我家里人的身子骨都还好。就是我爷爷稍微差些,但还没到用这颗果子的地步。我给王妃这果子也是有私心的,锦表哥和我一起长大,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亲哥哥,我希望他开心快乐。但是,只有有娘亲的人才会真正开心快乐,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钱亦绣的话正戳中了王妃的心事,她一把抱住钱亦绣哭起来,说道,“是,是,我不怕死,可我怕我死了,我的儿子怎么办……”

王妃哭完了,接过果子说道,“我的儿,大恩不言谢。你的这个情,我记下了,也会让王爷和锦儿记着。”

钱亦绣红着脸说,“弘济小师傅说,悲空大师不许把红妖果的来历说出去。说这果子太逆天,说出去了恐惹祸事……”

宁王妃看了两眼钱亦绣,便懂了。说道,“好,我发誓,这果子的来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连王爷和锦儿我都不说。不是不相信他们,是不能让你为难,不能不听老神仙的话。”

真是善解人意的女人。

钱亦绣又把吃这颗果子必须掌握的时间说了,若时间没掌握好,不仅不能救命,还会事得其反……

宁王妃点点头,强撑起病体,拉开炕橱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楠木匣子。她把小匣子里面的一根人参拿出来,又双手颤抖地把红妖果放进去,再郑重地把匣子放进抽屉。

放好了红妖果,宁王妃坐到原位上,眼泪又流出来。她擦擦眼泪说,“好孩子,不瞒你说,我天天都在怕,怕我早死让锦儿受苦。这下可好了,这定是菩萨怜我一片慈母心,让老神仙和你来拯救我了。”

钱亦绣看看宁王妃,虽然施了粉黛,还用的是珠韵系列的莲蔻,但眼角皱纹和法令纹依然明显,眼袋也较大,脸颊深陷。即使化妆品抹得较多,也遮盖不住憔悴的面容。三十几岁的女人,完全不应该是这种面貌,这就是一个被病痛和精神双层折磨的女人。

身上穿的衣裳是半旧的紫红色绣花锦缎褙子,配着一条半旧的雪青色绣花马面裙,头上只戴着一支珠钗。

这个形象,怎么看怎么不像王妃,还正是风华正貌的王妃。

钱亦绣开解道,“王妃的身子越来越弱,若许也跟思虑过甚有关。现在有了这果子,心思再放开了,兴许还能活成老寿星。”

王妃笑起来,说道,“老寿星不敢想,只要能看到锦儿长大成人,娶了媳妇,就心满意足了。”

说了几句话后,钱亦绣便提出给王妃按摩,她带来了一瓶金师傅新研制的金莲按摩膏。

王妃点头同意,钱亦绣就让她躺下,轻轻地帮她按摩。两刻钟后,把她的脸洗净。又让人把珠韵莲蔻拿出来,给她擦脸,打腮红,涂唇膏,画眉毛。

化完了,王嬷嬷惊喜道,“天呐,王妃竟然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王妃笑着摇头不信。

郭公公赶紧把高几上的玻璃镜拿到宁王妃面前,尖声说道,“王妃别不信,您自己瞧瞧。”

王妃看着玻璃镜里的自己,也有些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虽然脸上还是有皱纹,却像是浅多了。而且脸也光滑自然得多了,不像之前,擦少了粉黛不起作用,擦多了像像戴了一个假面具。

哪个女人都爱美。王妃也极欢喜,把镜子拿过来对着窗边照又照。

钱亦绣把按摩膏交给王嬷嬷,讲解了怎么用。又告诉她怎么化妆自然,好看。

正说着,朱肃锦来了。他现在放了假,正在书房学习,便被王爷叫去前院接待送年礼的钱满江。几人说了一阵话后,便急不可耐地来了正院。

他在厅房烤火驱赶寒气的时候,就恨恨地大声说道,“妹妹等着,以后哥哥出息了给你出气。”

他一进来,眼睛就盯在了王妃脸上。惊讶说道,“哎呀,母妃好漂亮,好年青。”

这个夸奖宁王妃有多少年没听到了,尽管知道儿子有夸张之嫌,还是极高兴。嘴里嗔怪着,“锦儿笑话母妃呢。”

朱肃锦拉着她嚷道,“儿子没有乱说,是真的,母妃不信就问父王。”

又笑着恭维了王妃几句,就挤在钱亦绣的旁边坐下说,“听钱将军说,妹妹和梁大哥的那个约定取消了?”见钱亦绣点点头,咧着嘴大乐,笑道,“取消就对了,那崔氏不好相与,你进门了会受苦的。”

钱亦绣嗔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呀。”

朱肃锦急得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说道,“我比还你大几天,是哥哥,怎么会是小孩子?”

王妃呵呵笑道,“你比人家大,干嘛还跟妹妹较真呀。”又吩咐下人道,“去前院跟王爷说,请他把钱将军留下,正好钱姑娘也在这里,晚饭留他们父女在府里吃。”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屋里燃起了两盏宫灯。朱肃锦一定要把屋里的五盏灯都点燃,说是要让父王看清楚母妃有多美。

说得王妃红了脸。

不多时,窗外便传来宁王爷和钱满江的说话声。他们在厅屋把寒气驱散后,才进了侧屋。

朱肃锦和钱亦绣忙从炕上站起身,又把宁王妃扶起来,给宁王施了礼。

宁王看见王妃有些愣了愣,朱肃锦适时地说道,“父王,看看母妃,是不是变美了?儿子如此说,母妃还不相信。”

宁王盯着王妃点点头,呵呵笑道,“锦儿说错了,你母妃原来就美,现在更美了。”

他的话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

王妃嗔了他一眼,说道,“王爷说什么呐,当着孩子和下属的面,也不怕人笑话。”说是这么说,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宁王笑着把王妃扶去炕上坐下,自己坐在王妃的身边,又让他们坐下。朱肃锦坐左边,钱满江和钱亦绣坐右边。

宁王穿着半旧的靓青色绣云纹锦缎长袍,外面罩了件镶毛边的半旧青色锦缎皮坎肩,头上插了根玉簪。高大英武,除了抬头纹深些,外貌比王妃像是小了近十岁。或许是眉目间的默契使然吧,两人坐在一起并不显得不协调。

只有朱肃锦穿着簇新的红色绣团花锦缎棉袍,腰带上还挂着几样上好的玉佩件。

这一家三口,就像前世那些宠孩子的人家,好东西恨不得都用在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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