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端再见面时,何邦维发觉眼前这个女孩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身形尽管还有些单薄,脸上的血色却多了。
两人相见的地点是在天鹅湖,依旧是挑的周末,这是沫沫學校没课的时间。
小寒白色的练功服穿在沫沫身上有些宽大,袖口随风飘起,在三月中旬这个时间点上还有些寒意。
但很快,这份寒意就随着何邦维带她绕湖一圈的决定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鹅湖一圈大概有3。5公里,李沫沫没有随着何邦维的节奏——只是按照自己平时跑的节奏跑。等到一圈下来,站到早已经在终点等着她的何邦维面前时,竟然只是微微喘息。
这和上次相比强多了啊,何邦维心里赞了一声。
找了块人少的空地,他转头对一直沉默的李沫沫说道:“我打算教你些…嗯,国术。”
听到这话,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李沫沫终于有所动容,从上次提起到现在整整两周,自己早晨开始跑、晚上回来跑、周末出去跑,到现在终于可以學习国术了?
她正想问问,忽然见何邦维一个箭步欺身,两手重重握住自己的胳膊,不禁怒道:“你干什么!”
何邦维捏着女孩两条细细的胳膊,从手腕到肩膀捋了一遍,又略一用劲让女孩背了过去,从肩胛骨用食指按到脊椎、腰椎,然后松手。
李沫沫往前连去几步,回头怒视,这个泼皮武夫!这个无赖莽汉!
见她的眼神如此愤怒,何邦维轻轻的解释了一句:“看下你的骨骼天资。”
泼皮武夫!无赖莽汉!泼皮武夫!无赖莽汉!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李沫沫心里一连串的咒骂。又退了几步。
何邦维有点无语的见她像是防狼一样的防着自己,心里琢磨,这种师徒关系是不是太奇怪了。
不过只要达到教她东西的目的,也无所谓怎么样了,何邦维转身看了看天鹅湖的碧波,刚才已经查验过她的根骨。现在考虑先教她些什么。
李沫沫怒视身前的男人两分钟,见他头也不回,忍不住说道:“喂,教啊倒是。”
何邦维边思考边问道:“国术、国术、国术,你想學什么样的?”
李沫沫翻了个白眼,以为他是想考自己,就按着小寒提过的说道:“国术不是号称只杀人,不表演么,就那样的。”
只见那个男人蓦地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目光有些幽深难测,女孩心里一寒,又往后退了一步。
索性这种可怕的目光没有持续多久,那个男人又回头继续看天鹅湖去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两分钟,何邦维开口了,声音有些飘忽:“嗯,只杀人不表演。其实无所谓叫什么,嗯……”杀人这种事情是想通的。
这个泼皮武夫干什么呢。李沫沫先是被他抓住胳膊摸了摸,又被他的眼光吓了一跳。一时不敢开口,挪动脚步往阳光里站了站。
这会没有风,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一片柔和,李沫沫感觉心里好多了。
泼皮武夫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八卦掌、太极拳、咏春,都是国术的一种。”李沫沫听的有些热切,哥哥就是想學这个吧,然后那个男人的声音一转——“这些我都不会。”
李沫沫:“……”
这两周的时络查询了一些信息,知道华夏有一套自己络上只闻其名不见其威,不过凭着健身房与三峨山密林的接触,那些武學想必是真的。
心念流转,何邦维回过身来:“我教一套功夫,名字叫……嗯,名字就叫杀…不,叫行凶…不……”他一阵犹豫。
听到这句话,本来心有畏惧的李沫沫顿时觉得之前的什么幽深眼光都是幻觉,这个家伙是在临时起名字吗?靠谱吗他?
何邦维犯了起名困难症,他对起名一向不在行,自从来到这世界,起的名字有“睡梦**”“作案大全”诸如此类风格的,这会事关他的老本行,就想起个雅致点的名字,脑子里却只有杀人**、行凶大全这样的。
嗯,这玩意可以以后再取,先不急,何邦维下了决定,冲着李沫沫一招手:“这名字先不告诉你。你过来。”
是先不告诉我还是你没有起好?李沫沫警惕的目光盯着他,脚下却小碎步的往前走。
何邦维看她这样,觉得自己这师傅当的确实有些掉价。
“像我这样蹲。”何邦维双腿下弯,上身微朝前倾,双臂环成一个半圆,整个人成一道奇异的弧形,随着呼吸颤动。
高二好學生李沫沫模仿这个已经被自己定位为泼皮武夫的动作。
在这之前她是一个柔弱的女生,丝毫没有學武的经验,此刻學习新的东西,心里颇为紧张。
何邦维看了一眼她的动作,然后往前面走了几步,从地上拾起一根长树枝掂了掂回到李沫沫身边。
轻轻一声脆响,树枝打在了女孩身上,“弯的程度不对。到我指的这里。”
李沫沫直起身子,怒视何邦维,竟然打我!这个泼皮武夫!这个泼皮武夫!
她心里咒骂,人却深吸一口气,试图按照何邦维说的那样去做。
又一声脆响,“胳膊不对,像这样。”何邦维左臂示范了一下,李沫沫面无表情的看过去,然后學着标准姿势。
两人在天鹅湖边一教一學,一抽一改,这算是何邦维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教徒弟了。
他的这种第一次教给了视他为泼皮武夫、无赖莽汉的一个女孩。
李沫沫尽管之前在徽大校园里见到他一鞭的威力,这会震撼过去却也不再是当回事。
功夫再好又怎么样?學成那样然后我去打架?当保安?当保镖?
她心里对功夫这种事情还是挺嗤之以鼻的,对于一个前十七年里一直在學校里好好學习、天天向上的女孩来说,學功夫不过是完成哥哥的心愿罢了。
學完功夫之后我还是要继续學习,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
李沫沫再又被树枝抽了一下之后,有点龇牙咧嘴的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