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都市(1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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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轶知会了靳容一声,说自己看到有人给酒里下药,所以报了警。

靳容听过,神色微凛。

这种特殊的日子、场合,万一出了事靳容一边厌恶那个花花公子,一边庆幸他的所作所为被沈轶发现,“我知道了,谢谢沈先生。”

沈轶笑了下,没多说什么。

被下了药的酒作为物证被警方带走,接下来的事,用不到沈轶操心。

不过没人意识到,警方带走的酒实则少了半杯。

这天晚上,沈轶回到住处。

窗外灯火绵延,天空被霓虹光影染成淡淡紫色。

沈轶靠在阳台凉椅上,手肘搭着凉椅扶手,掌心上,悬浮着一团液球。

这团液球以完全违反重力的方式被他揉揉捏捏,不多时,一小堆药粉被从里面“过滤”出来。

沈轶手指抬起来。液球依然悬空,药粉却跟着沈轶的动作飞起,绕着他指尖打转,像是行星的光环。

随着世界线偏转,沈轶获得的积分增加。虽然还是没办法将灵气引入这个世界,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倒是没再受到限制。

兰渡从客厅走来,把一个玻璃杯放在沈轶手边。液球“普通”一声掉了进去,药粉紧接着也重新融入其中。

兰渡难得看不明白“先生,你把这个带回来是要做什么”

沈轶“这个药,有什么作用”

兰渡解释“催情按照原本的世界轨迹,今天下药的人有745的可能性依然会看中卫溪、给他下药,而陆景会救下他。如果今天先生没有前去会场,也有极大概率发生类似的事。这是天道在出手。”

沈轶说“为什么他要这样”

兰渡眨一下眼睛,回答“原有的天道当然想要维持稳定哦,”他看沈轶的表情,知道自己弄错了问题,“先生是说那个给卫溪下药的人这要从很多方面来说了。他体内的激素分泌让他有更多对人类原始行为的冲动,而他成长过程中受到的教育,之前的所有经历,都让他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会出事。”

这么一来,当然会肆无忌惮。

沈轶心情有点复杂。总得来讲,是厌恶居多。

但他厌恶下药的人,对手上的酒,还是抱有一些好奇。

作为器修,沈轶最大的乐趣,就是做研究。他能兼懂炼丹、布阵,也是出于这个缘由。

在公众不知道的地方,沈轶已经把这个国家的科技发展往前推了至少四十年。其实还可以继续,但兰渡说,再这么下去,反倒可能造成这个能量衰微的小世界承受不住、提前崩溃,所以沈轶决定收手,接下来的时间,就随意应付一下。

他准备给自己找一点新的乐趣。比如,现在手上这种与灵植、灵草完全无关的东西,是怎么在人体内起到作用。

不过,好奇之余,沈轶难得的有顾虑。

兰渡察言观色,说“之前一直没提过。如果先生有这方面的需要的话,一般来说,我们不建议宿主寻找任务世界中的人作为解决需求的对象。”

沈轶嘴角撇下一点,显然对兰渡所说的可能性兴致缺缺。

兰渡能从沈轶的神色中读出他的想法。不过话都说到这里,兰渡还是强调“这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的宿主想要为了人留下。有的宿主走是走了,可以后也继续沉迷在当中,再无心好好做任务,相当于被“提前报废”。

兰渡没有细讲,而是告诉沈轶“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先生可以使用我。”

沈轶“”

他捏着杯子的手稍稍用力,带着一点警惕,看向兰渡。

兰渡的话,让沈轶脑海中浮出一点朦胧的画面。

潮湿的温泉洞窟,欲色弥漫。

不断有水声响起,间或夹杂着几声喘息。

沈轶几欲作呕。

为数不多的、可以调动的灵气在他经脉中冲刷。不知不觉中,屋子里的小物件开始晃动。

厨房里的刀像是被什么人握住,刀尖指向兰渡。

兰渡与沈轶对视,眼神清明,好像刚刚说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沈轶眯了眯眼睛,问兰渡“你也爱我吗”

兰渡的面色微微停顿一下,才要张口。可他这样的反应,已经可以告诉沈轶答案。

沈轶低笑了声,打断兰渡要说出口的话“你不爱我,但你可以和我做这种事。”

小物件们重回寂静,半浮起的厨刀“啪嗒”一声,掉在操作台上。

兰渡完全不在意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威胁。他纠正沈轶“先生用自己取得的能量为我兑换了身体,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具身体的使用权在于先生,我只是暂住在这里。”

沈轶微微笑一下,同时摇头,说“你只是一个工具。”

兰渡并没有被这句话伤害到“是的,先生可以这么理解。”

沈轶不说话了。

人形的“工具”,对他来说不稀奇。他在琼天宗的洞府内就有不少机关偶人,其中不少都比兰渡更加生动有趣。从稚龄童儿到耄耋老人,只要沈轶愿意,他可以把自己的洞府布置得和凡人城市一般无二。

不过沈轶没这么做。

说到底,无论打打闹闹的孩子,还是市集里叉腰大骂的泼妇,都是他“设定”好的东西。灵气没了,也就重回寂静。

而兰渡的表现,同样是出于“总部”的设定。

沈轶的警惕心消去。他低头,看着在玻璃杯里微微晃动的液体。

他做了自己看到药粉之后,一直想做的事情。

沈轶端起酒杯,将其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身体逐渐浮出热度。沈轶没有理会,闭着眼睛,细细用神识检查自己的经脉六腑。

很不一样。

作为“修士”的时候,没人会在意自己器脏受到什么损伤。哪怕半边身体都没了,只要丹田安稳,剩下的都能再长出来,麻烦的反倒是重塑经脉。

只要丹田还在,神魂还在,修士就不会死。

可现在,他的经脉毫无反应,反倒是另外的地方开始变化。沈轶“看”到了兰渡所说的激素分泌,同时看到更多。原来除去灵台之外,他的体内,还有另一个自成体系的世界。

从一个个最小的细胞开始,到由细胞群构成的组织,再到有具体功能的器官。

沈轶沉浸其中,比对着自己之前已经看过的生物教材,一一理去。

只是,效率好像越来越低。

在第三次发现自己走神之后,沈轶睁眼,面色微冷,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他很不喜欢思绪一起被影响的感觉。

兰渡提出“先生,需要我帮你解决一下吗”

沈轶瞥他。

兰渡眉目清丽,站在月色与霓虹混合出的霓虹光影里,眼里映出沈轶。

沈轶知道,他不“爱”自己。

他捏了捏眉心,说“来。”

靳容生日宴上的小风波,最终知情者不超过十个。

研究室里,人们闲谈的话题更多集中在金管家发行之后,其他科技企业相继推出的竞品上。不过比对了一圈,一行人感慨地表示,金管家的确是划时代发明。如果不是知道那些企业真的和靳氏没关系,他们恐怕要觉得,所谓的“竞品”其实都是反向宣传。

还有,兰助理好像感冒了,今天早上一来,嗓子都是哑的。

短短时间,兰渡收到了两盒润喉糖,三个据说对嗓子好的糖水方子。他维持着很标准的笑容一一道谢,回过头,再去沈轶身边做事。

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变化。只是兰助理和沈大佬的默契,还是让诸人很感叹。每一次,沈轶只需要把手往旁边一伸,兰渡就能准确地把他要的东西交过去。

休息时间结束,人们又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他们这边和风细雨,外面却已经天翻地覆。

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许明出来了。可许家元气大伤,许昭是真的陷在里面。

许明的妻子提了离婚,孩子跟她。

许明正因公司的状况焦头烂额,听到这个消息,他抽了一晚上烟,选择点头。

“可以离,但孩子要继续姓许。”

“行。”妻子爽快地同意。当务之急,是从许家这个泥沼里出去。至于孩子姓什么自己养的孩子,能不向着自己

这桩事算是解决了,可其他问题又接踵而至。

许昭的律师给许明带了话,是许昭说,要大哥一定要把他捞出去。他在看守所里吃了很多苦头,那种地方,一开始还有人惦记着他是什么出身。可等许昭做的事情在里面传开了,他就开始事事不顺。

谁还没个要高考的小辈这是人家一辈子的大事儿结果被这个狼心狗肺的富二代毁了,许昭还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这种态度,看得不少人牙痒痒。

明面上的殴打是没有,警察盯着呢。但暗地里,许昭没少被整。他是真的怕了,怕过之后,又开始后悔。

早知道陆景能有这样的际遇,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做那种事啊明明只要什么都不管,陆景就能被他爸他妈的病拖垮。

许明听了律师的话,眼神晦涩,“你告诉他。能做的,我已经做过了。等他出来,他还是我弟弟。”

“好。”律师公事公办地点头。且不论许昭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许明留在办公室里,一摸旁边的烟盒,才发现,盒子已经空了。

他面颊抽搐一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谁知道靳容真能做到这种地步

更可怕的是,许明看出来了,上面也在出手。

这几年一直有传闻,说靳氏研究室出了不少好东西。之前那个靳氏拿出来卖的家居机器人,早两年,已经在部队里用来拆弹作业。

要是他再去保许昭,那进看守所的,恐怕不只是许昭一个。

许昭被许家放弃。他最先还不相信律师的话,只当律师是被靳容、陆景收买。但接下来,之前配合他陷害陆景的两个警察相继招供。这起特殊的案件登上媒体,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

之所以说“特殊”,是从某种程度上讲,陆景当初经历的一切,是符合办案流程的。

在“证据”之下,他被羁押,后面又被释放,也没有留下什么案底。如果不是陆景被耽搁的那天是高考,他甚至不算是有损失。

可那天是高考

报道中没有提到陆景的真实身份,用的都是化名。但他家里的状况,被一五一十地写了出来。

对成绩好的学生,国人总是有偏爱的。

再加上“家贫”这一元素,陆景的经历,更是激起了千千万万人的同理心。

对于家境不好的学生来说,读书是他们改变命运的最好方式。他们付出了,就一定能够得到回报。

可嫌疑人许某,竟然出于莫名其妙的妒忌心,想要毁掉一个贫家学子扭转人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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