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俯首称臣(1 / 1)

第二百六十九章 俯首称臣

早有那闫氏兄弟,取过了大钟,立到了两人之间。

李毅第一时间开启了超级透视功能,目光不但透视了眼睛上的红布,更是穿透了那厚重的军用雨衣,而且,透视了铜像身上那厚厚的黄蜡,直达铜像表面。

只见,那厚重的青铜像,上下遍布穴位及穴名,自布成线,隐呈经络之状,每一个穴位,便是一个小孔,自是清晰无比。

“开始!”闫氏兄弟一声令下,计时开始。

闫老大立时俯下身子,取铜人的小指少泽穴,手腕一翻,金针一捻,便刺了进去,“嗤”地一声轻响,银白色的水银缓缓流出。

整个过程,也就一秒钟。

闫氏兄弟一声齐呼。

闫老大精神更震,又取前谷穴,沿着手太阳小肠经一路向上,刺了下去。每一针,必有汞出,其熟练的程度,真就像庖丁解牛,娴熟无比。

想想,闫老大从四岁起,就浸润于这针灸铜人,对这铜人,简直比自己的身体都要熟悉,自然是蒙不蒙目,都影响不大。

但是,当手部的**在外的穴位都刺过之后,闫老大遇到了麻烦。

就是那李毅特意加上的军用雨衣,金针质软,想要刺透那厚厚的橡胶布,是个难题。

平时只一捻便进入的金针,想要刺破雨衣,必须要先点破橡胶布,再捻个两捻,才能达到黄蜡那一层。再刺破黄蜡,让水银流出,就比平时多耗了三倍有余的时间。

闫氏兄弟的呼声也渐渐地转弱。

李毅透视到了闫老大那边的情形,微微一笑,提起金针,从容地从铜人的百会穴,一针刺入。

李毅手中的金针,是老华一直用的赤金针,质地比闫氏鬼医派的纯金针要硬很多。这一针,确是连捻的动作都没有,直接干净利落地刺破黄蜡,水银随之流出。

“咦?”闫氏兄弟一声轻咦,没想到李毅,能在蒙目的情况下,还如此大开大阖,干脆利落地运针。只看这一针,确是比闫老大那一针速度还要快。

“难不成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屋里没有被缚住眼睛的人,俱是这种想法,就连玉莲、老华都不例外。李毅从什么时候开始碰金针的,没人比他俩更清楚。满打满算,不超过一年。那针技,还是老华手把手教的。

无论如何,老华也不认为,李毅能比得过当世用针的骨灰级人物,闫老大。

可是,当李毅的第二针,又不带丝毫犹豫地刺下之时,满屋子的人都不由得一惊。

如果说第一针有可能是“瞎猫碰死耗子”,单纯凭运气,那么这第二针,又如何解释呢?

但是,大家没来得及思考太多,李毅的第三针又已经准确地落下。

针入而汞出,成果灼然。

“咝!”闫氏兄弟,不由得齐齐倒吸了冷气。

闫老大竖起耳朵,紧张地倾听,从兄弟们的轻咦,到现在的倒吸冷气,闫老大知道,定然出现了自己难以预见的事态。但是,无论如何,手上却是不敢有丝毫停顿,反而加大了力度。

但是,正所谓,欲速则不达。闫老大心神不稳,忙中出乱,一根金针竟铿然而断。

闫氏兄弟齐齐变色,那金针断了的声音,本来极其微小,但是,听在闫氏兄弟耳中,却如闷雷一般。

闫老大持针几十载,成名以来,金针断裂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虽然金针断了可以更换,但是,这心境乱了,又岂是轻易能够拨正的?

早有闫老五马上为闫老大递过了一只备用的金针,但是,大家都清晰地看到了,闫老大脑门上,见汗了。

“大哥,莫慌!”闫老五几分焦急地叫道。

闫老大却是一挥手,阻退了兄弟,站开了马步,深吸了几口气,再度出手。

只是,此时,李毅一条督脉,已经扎了个七七八八。

李毅神色不见任何变化,出手却是却来越快,越来越顺。

那赤金针本就质地较硬,刺入军用雨衣倒是毫不费力。

几针过后,高下立判。

闫氏兄弟,除了老十四眼睛越来越亮,其他人都是面如死灰,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大哥,此时却是明显落了下风。

而玉莲和老华,却是愈加兴奋,尤其是老华,原以为,那鬼医派高山仰止,简直如神明一般,可谓当世用针的祖宗。却没想到,身边自家的院长李毅,竟能有如此神术。

当然,最震惊的,当属刘淮文。

这一年来,无数次的交锋下来,只知道李毅在整形美容方面,自己不得不服,却没想到,在中医这块领域,李毅竟也能如鱼得水。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能带给我震撼?”刘淮文看着运针如飞的李毅,痴痴呆呆地张大了嘴。

而作为参赛者的闫老大,虽然目不能视,但是,却也能本能地感应到室内这种诡异的气氛,而且,李毅金针刺入穴位的那种“嗤嗤”声,如催命的音符一般,传入闫老大的耳中,闫老大额上的冷汗渐渐淌成了流,一颗心,再也难以安定。

“啪”又是一声轻响,金针再度断裂。

“换针!”闫老大一声怒吼,把断针掷在了地上,气急败坏。

闫老五大气不敢喘,急忙为闫老大递过了另一根备用的金针。

“大哥,莫慌!”闫老五再度小心翼翼地说道。

“闭上你的嘴!”闫老大一声暴喝,吓得闫老五一哆嗦,急忙后退,果真紧紧闭上了嘴,一声不敢吭。

闫老大再度扎起了马步,努力地稳定情绪,脸上已经是汗出如浆。

挥针再度刺向穴位,可是,手一抖,脆弱的金针竟再度断开。

“哗。”屋内一声轻呼。

闫氏兄弟呼声一经出口,就都后悔地捂上了嘴,惊惧地看着大哥。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哥当何以自处?

闫老五赶忙递过了第四根金针。

就连李毅都不由得转头看向了闫老大。

闫老大那张僵硬刻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微张着嘴,兀自捏着手里的断针,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大哥!”闫老五担心地一声叫。

闫老大充耳不闻,依然一动不动。

“大哥!”闫氏兄弟都急红了眼,齐齐上前一步,一声惊叫,就连老十四也不例外。

闫老大终于动了,缓缓地抬起了左手,只是,那左手似乎有千斤重,抬得是如此艰难。

终于,轻轻扯下了眼睛上的红布条,闫老大一声长叹,失魂落魄!

“我,认输了!”闫老大似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说一句话。

李毅闻言也扯下了眼睛上的布条,把针递给了老华。

“院长,神技啊,神技!”老华此刻,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毅笑着摆了摆手,走到了闫老大面前。

“你是不是作弊?我大哥怎么会输?这是他最得意的绝技啊,怎么可能输给你?”闫老五一声暴喝,窜到了李毅面前,提着大拳头,颈上的青筋暴起了多高,一副即将发飙暴走的模样。

“哼,技不如人,就说别人是作弊吗?”还没等李毅说话,一旁站着的,向来谨言慎行的玉莲,突然气恼地开口了。那张小脸,胀的通红,掐着小蛮腰,大有和闫老五拼命的架势。

闫老五被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一吼,反倒没了主意,憋红了一张死人脸,说不出话来。

“老五,”此时,闫老大却是缓缓开口了:“愿赌服输。”

这四个字,被闫老大说的艰涩无比。

“李毅,李门主,我今天又输了,从今往后,鬼医派彻底任凭李副门主差遣!”闫老大冲着李毅一抱拳,低下了头,久久不能抬起。

“好,闫老大,赢得起也输得起,才是真汉子。”李毅拍了拍闫老大的肩膀,笑着说道。

“李门主谬赞了,闫老大,自负天下针技一绝,如今到底还是输在了你的手上,”闫老大惨然一笑,“早知道,今天这场比试,我根本不该来啊,倒是要感谢‘红蝎子’,捣了一场乱,没有让我在更多的同人面前丢人现眼。”

闫老大此时是彻底服了李毅,豁然抬头,大声说道:“李门主,鬼医派但凭您差遣。您就是让我留下,我闫老大也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李毅笑着摆了摆手,看着眼前的闫老大,从嚣张不已,到失魂落魄,到现在的俯首认输,李毅心里的那口怒气,早已经烟消云散。

“算了,有赢就有输,闫老大,也不要把输赢过于放在心上,至于任由我差遣的事儿吗?我只要老十四留下一段时间,和我们的老华师傅,互相切磋,互通有无。”李毅看着眼睛晶亮,跃跃欲试的老十四,笑着说道。

闫老大闻言看向了老十四,眼睛里满是不舍,但是,最后却也只得一咬牙,一瞪眼,答应了李毅的要求。

“老十四,能跟在李门主身边,也算是你的造化,那你就留下吧!”闫老大啅着后槽牙,说道。

“是,大哥。”老十四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欢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李毅身边,也不说话,耷拉了肩膀,站在了李毅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