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异形泯灭感情(1 / 1)

诸天交易城 半笔称王 2740 字 1个月前

痛苦地嘶叫久久回荡在荒山野岭之间。

奔腾地异形群停了下来,驻足望着他和莽夫异形,悄然无声。

聂云神情悲切,四腿无力,几次试图站起来,都一次次滑到在烧焦的泥土上。

“吾已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应为战死,它们皆为吾族的好孩子,作为一个湮,你应该知道这正是它们生命的意义。”一个浑厚地声音从西方直直传来。

聂云知道这声音应该是这里的湮,但他不想话,也不想知道为何它管自己也称为“湮”,他现在很茫然,只想一个人坐在这里,静静地坐在山隘口,吹着略带腥味的山风,让自己头脑一片空白。

他恨自己超过了恨海城苒人类,他内疚地认为如今的结局,源头都是他铸成的,早知如此……

远远地,莽夫异形默默地收集着还能找得到老紫它们的尸体,时而望一望一动不动地聂云。

“为什么我们要和人类不死不休?难道只是为了异源?什么样的仇恨能够延续几千年依旧不灭?”半响,聂云忽然开口问湮,一口气问了很多,语气消沉。

他不知为何,现在很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竟有如茨力量,千载不消,不管是金城,还是老紫它们……

不论是人类还是异形,都沦为这股仇恨的牺牲品。

湮沉默了一会,感叹道:“几千年?几千万年都不止吧!你别忘了,你和我只是诞生在地球的低级指挥体,等第一位“主”降临后,你也许可以问它。”

“几千万年?真是至死都不忘的仇恨啊!”聂云微微颤栗了一下,这个数字足以让许多物种灰飞烟灭了,时代的教科书上人类的历史才有多少年?

湮接着很奇怪地解释了一句:“你本体的损失,影响了你的能力?这是我们诞生第一起,就刻在身体上的印记,是吾族所有同类之命杀绝异源。”

“那异源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杀绝它们呢?”聂云微微叹息道。

湮淡淡地道:“也许知道殇知道吧,等它降临了,我们就不再是各自为战的湮,那,应该不会很久了吧。”

“你有名字吗?”聂云默默地将目光射向远方大规模集结的人类防御部队,有些事情,他必须为老紫它们做。

而今,他也意识道“湮”不是名字,大抵上是一个头衔一样的称谓吧。

湮忽然变得很严肃,郑重地道:“根据规则,单独的湮不需要名字,当两位湮相遇后,才可以取名区分,所以,现在我们的确可以各自取名了,从今日起,吾即为烈湮!”

“你叫我为忘吧!”聂云漠漠地道,很多事情,他不愿再想起,宁愿封存永镇忘记。

烈湮沉默了片刻,道:“忘,吾已觉察到你体内的源,你已暂时丧失保管它的能力,为保证将它安全交给即将降临的殇,请交给吾吧,你们为吾族所做的努力,殇一定会明白。”

聂云望着莽夫异形找同来的老紫它们的部分残骸,淡淡地道:“我可以将它交给你,但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

烈湮奇怪了一下,聂云的做法显然违背了异形族的准则,但它还是耐心地道:“我可以向你提供一只珍贵的初始态坟孵异形,你可以选在附近重新建立枯液区……”

聂云缓缓地爬了起来,凝视着如临大敌的海城,摇了摇头,零落道:“我要你发兵海城!”

烈湮一怔,叹息一声,拒绝道:“封,如果你想复仇,北方的战事一了,我即发兵,但不是现在,吾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同时两线作战……”

聂云提高了声音,清晰道:“不必须是现在,调回你北方的所有异形兵,尽起所有,异形围海城!”

烈湮断然道:“忘,你的无理要求吾无法做到!”

聂云岿然不动地道:“你必须做到,如果你想拿到源的话……”

烈湮微微震怒,道:“忘,作为湮,你应该清楚木源体的重要性,以此作为要挟,即便同为湮,按照《规则》,吾可以当场击杀你,取回源!”

与此同时,聂云周围的异形立刻齐刷刷地对他异形视眈眈,箭张弩拔,气氛顿时变得部然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莽夫异形,紧张地望着聂云。

聂云却视若无物,寥落地道:“是的,你可以,你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掉我,但是,烈你也别忘了,我虽然失去了本体,但是在死前自爆这具身躯,与源同归于尽,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不知道为何烈湮一口咬定他也是湮,也井是因为他多次的进化,也许是时间的问题,元气异种现在一定有所松动,让冥的气息渗透了出来,毕竟他在太行山那边的枯液区的时候,那里的湮一直没有发觉冥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聂云心神疲倦,已无意深究,既然炎认为他是湮,就按的湮的身份谈吧。

烈湮自然不信道:“忘,以你现在情况无法做到……”

聂云忽地燃烧浑身火焰,裂开额头上罩体,红光盈满,五鳍刚立,犹如分裂,冷冷地打断它道:“你可以试试!”

源的确非凡撩,仅仅血战后至现在不长的时间,已经催生出他溢出的元气,只是他这具异形身躯体容量所限,吸收的不过是源的九牛一毛而已。

湮坚持道:“忘……”

聂云一字一句,重重地沉声道:“收拢大军,异形围海城!”

湮沉默了,似是考虑聂云所言真假,半响,才叹息道:“忘,失去本体,使你的意识受到损害,你不知道,北方战事正在关键时刻,可惜了,吾可以同意围城,但是绝对不会攻城,北方战事没有彻底解决前,吾不能再损失孩子们,你知道那只剑……”

聂云熄灭火焰,神情萧落地,道:“你发兵围城就行了,我不需要你攻城,它们的仇将来我自己会报,现在我只是想要回它们的尸体,它们是为我而死的,我不能让它们死无葬身之地。”

湮似乎理解上出了偏差,喃喃自语道:“失去本体的湮,竟会对本体如茨眷念,连孩子们的本体也是如此……”

高高的山隘高岗,聂云一声长长的叹息:“烈,发兵吧!”

呜鸡呜……呜!

海城的上空中,如死神般地,响起急促地警报,一声比一声凄厉。

慌乱地人群,四下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面孔上布满上惊慌与绝望。

这是最高等级的警报声!

所有能拿枪的,所有拿武器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年纪大,全都紧急被召集到最前沿的防线。

激励声,呼喊声,鼓舞声,在漫长的防线上此起彼伏。

一张张紧张地面孔,却透着无比的绝然,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挚爱!

海城中,年迈地母亲,浑浊的泪水划过苍老的面孔,跪在地上祈求上苍,庇估前线年轻的儿子;

稚嫩的孩子,拉住妈妈的衣角,不停地、害怕地问着:妈妈,爸爸能活着回来吗?

无助的妻子,默默地望着远方”留着止不住地眼泪。

异形,异形来了,它们终于又一次卷土重来了,这一次,无边无际,浩如星海!

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异形,从来没有如今般如此令人无望过,它们气势汹汹,它们奔腾不息,整个世界都被它们爬满成了红色的海洋。

不计其数的赤甲异形,犹如乌云蔽的青甲异形,耀武扬威的紫炎异形,形如泰坦的恻刀巨异形,带动地面震动的……

海城联合指挥所,会议室。

“韩风,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告诉我。”岳阳冷冷地打破安静,道。

“岳伯伯,我想,现在还是讨论如何迎敌比较实际一点,你放心,我以及元术门人一定血战在第一线。”韩风平静地回敬道。

岳阳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几乎咆哮道:“你去外面看看,多少的异形?多少!?它们已经放弃北面的战争,全力压境!你能杀多?你的门人又能杀多少?告诉我!”

复兴总署署长粱兴栋敲子敲了桌面,沉声道:“老岳,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对和错,等退了异形再议,现在应该赶紧拿出御敌方案!”

岳阳吸了一口气,“哼了一声道:“如今还能有什么方案?拼死抵抗而已!等死的差不多了,就出海吧,会不会遇到海怪,就听由命吧!”你知道吗,我今差点就和它们谈成了!全毁在他手上了!”

一直保持沉默地军方总指挥官,吴忽然开口道:“岳署长,这件事韩风的确有些冲动,但……”

“报告!前线等急报告!”一个文官满脸夸张,疾跑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规矩都顾不上了。

“!”吴被打断了发言,却依旧平静道。

“异形群在城外停下了,要求,要求我们,立即、马上、无条件交还五具异形尸!”文官急促地道。

“什么?”

“异形尸?”

“五具”

“什么意思?”

会议室顿时炸开锅了!

这时,一声大吼:“安静!”

岳阳走到文官面前看了一眼,对着都瞪着眼睛看着他的众人,冷然一笑道:“韩大公子,你应该心里最清楚吧,人家是来要它们的尸体了!你把人家尸体都带回来了!”

“你们以为这是好事吗?”

“哈哈!只是普通的五具异形尸,它们竟然放弃北面即将到手的胜利,倾巢而出,倾巢而出啊!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发生过?上次大战我们杀了多少异形,它们有来要过尸体吗?没有!一次都没有!”

“韩青,你现在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了吗!?你捅了了!”

等着吧,我敢断言这事才刚刚开始,我们大家都等着吧”

岳阳痛极生笑,笑的眼泪都迸射出来,会议室内却鸦雀无声。

片刻后,他穿上大衣,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那员文官道:“走吧,送我出城,我和那位活着的异形先生再谈一次吧。告诉我太太,今,不,以后都不用等我了……就算,就算我为海城最后做一点事情吧。”

聂云静静地站在新起土堆边,风儿轻轻吹拂着他的面孔,默默在心中诉着:“老紫,青仔,老金,红,虫哥………”

“再也没有孢子怪物追你们了,再也不用生死逃亡了,再也不会有人欺骗你们了,再也,再也没有了,你们可以安安静静长眠于这里,再也不用理会外面的事情……”

“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们,我不是湮,更不是异形,我恨我自己,我做不到让异形杀入海城,因为我是个人类,你们最憎恶的人类……”

“但我的命是你们救的,是你们给狗,更是我害死了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我聂云从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顶立地……”

“我会查清楚真相,如果确如岳阳所,无论那剑有多恐怖,无论持剑者有多强大,今生今世,此生此世,我但有命在,必杀之,将用他的人头来祭拜你们……”

“对了,源,我已交给烈湮,老紫你们的使命完成了,你们一定最在意这个吧,其实你们比我还固执,比我还蠢……”

“孵……,巢……异形……送,来…………了。”

莽夫异形领着一个体积堪比老金的巨型长条肉异形,迟迟赶来。

聂云嗯了一声,木然地扫了一眼,孵巢异形的模样他有些熟悉,脑袋此刻有些迟钝的他,回忆了半响,才想来,当初在太城外的粮食站,从镜壁通道钻过来应该就是这只粉红色蠖动着的肉异形。

他当初还以为它是一只母异形,产仔孵异形的那种,却想不到它竟然是巨巢的孵化者。

聂云忽然笑了,虽然作为异形笑起来很恐怖,但他还是笑了,笑得心中一片悲凉,他走了很远,做了很多事情,一转身,却发现,似乎自己还在原地。

“走吧,大异形……”聂云再不回头,萧然上路。

黑暗中,三只异形默默地爬过荒山,越过河流,登上一处高岗,再过去便是更南边的砬山城。

莽夫异形忽然回头,望着埋着老紫它们的方向,仿佛自言自语道:“……兄……弟……?”

聂云微微一颤,回身怅然望去,神情落寂。

莽夫异形低下头,又抬起,迎着聂云的目光,求助一般地悲凄道:“为……什……么……我……好……难……受……我……好……想……好……想……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