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动静这么大,把该惊动的不该惊动的都招来了。
不少老师往那边跑去，柯栎也想起来杜嘉被自己毒倒的事情，也想到了陆奕霖来找他的时候,一定也会撞见倒在地上的杜嘉。
这要是平时还可以说是他把杜嘉打晕，不过他当时那个虚软的状态,要那么快把杜嘉打晕的可能性不大,想搪塞都不合理。
陆奕霖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他自然是知道杜嘉是怎么晕倒的,不过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他：“杜嘉是你打晕的吗？”
“不是……”
柯栎纠结着要怎么跟他说自己的情况，刚开了个头,就听到王主任的大嗓门远远震了过来。
“考试时间，你们怎么在这里？！”
柯栎回头就看到王主任气冲冲过来：“……”
看到王主任下意识地就想跑,脚一动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跑的必要，便站着不动,反正自己罢考跑出来的事情早晚要被叫过去问。
“王主任。”他垂着眸,先一步摆出乖巧的样子：“我考试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就从考场里面出来了。”
王主任这会儿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皱着眉看他们两个：“什么意外？”
他刚刚在另一栋教学巡考，就听到监考老师汇报高二这边有学生突然离开考场，还没下楼呢就又听到有学生晕倒在楼道。
他这会儿就是要赶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就遇到了明目张胆站在这里的两个学生。
柯栎简单把自己发情热的情况跟王主任说了一遍,王主任一听是关于omega的特殊情况,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这个社会对omega的容忍性总归是高一些的,也能体谅。
他问柯栎：“你不知道自己发情期是什么时候吗？”
“王主任你知道我刚分化的，这是第一次，医生都预估不准。”
柯栎刚经过发情热,眼睛还红红的特别适合卖惨：“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跟监考老师说明情况就先跑出来了，陆同学也是因为不放心我，才跟着出来的。”
王主任是beta，对信息素感知不敏.感，不用不远处的紧急仓明显被用过，到时候查一下记录就能清楚了。
他点了点头，本来要走了，想到杜嘉的事情，虽然觉得不太可能还是先问一句：“方才杜嘉被人发现昏迷在楼道，这件事情跟你们有关系吗？”
柯栎没想到会被这么一问，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身边的陆奕霖便先一步开口：“王主任，我们没有遇到他。”
“那就好。”王主任点头。
一想也是，柯栎是omega，杜嘉是alpha，怎么也不可能是他把杜嘉给弄昏迷了。
王主任急着要去查看杜嘉的情况，便暂时没有跟他们两个计较，让他们别到处晃悠，便往救护车的方向跑过去。
见王主任走远了，柯栎才转头对陆奕霖道：“到时候一查监控，就知道楼道只有我们两个进去。”
一联想也知道跟他是有关系的。
“没事。”陆奕霖道：“不如你先跟我说一下，杜嘉晕倒的原因？”
柯栎：“……”哦吼，这里还有一关呢。
这倒不是不能说的事情，只是他之前觉得要把关于自己信息素的事情说起来话太长了，嫌麻烦便没有跟陆奕霖说。
当然主要原因是他一开始觉得这学期之后便不会跟陆奕霖又接触，没有说的必要。
现在都撞上了，他也没有掩饰的必要，简单地把自己分化之后信息素的情况跟陆奕霖说了一遍，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杜嘉为什么遇到他会晕倒。
陆奕霖听完点了点头，神色平淡，没有大惊小怪，就问了几嘴关于这个信息素有的副作用。
柯栎原本怪有压力的，他这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残疾，结果陆奕霖态度依旧，也没投射过来什么怜悯目光，倒是让他轻松了不少。
他说完还感慨了一句：“放心，你是beta，我这个信息素对你无效。”
陆奕霖：“……”其实也没怎么无效，效果略好。
他道：“你情况比较特殊，这次发情期第一次来，还是得去医院看一下。”
柯栎这次倒是没有怎么抗拒，他也觉得有必要去一趟医院，不然大后天考完联考要去三亚，就没时间去医院了，他可不想到时候出行又出意外。
便点了点头：“等最后一科考完再去。”
他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问陆奕霖：“刚刚你找我的时候有alpha靠近吗？”
陆奕霖下意识就摇头，然后就听到他接着道：“我刚刚好像闻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陆奕霖：“……”
柯栎皱着眉回忆，他方才虽然被发情热折腾得够呛，但是不至于产生幻觉才对。
想来想去有些狐疑地看着陆奕霖：“好像你靠近之后才有的……”
“那时候只有我在。”陆奕霖抬眸看他，心里估量着这会儿坦白会是什么效果.
“那就奇怪了。”柯栎皱眉：“你又不是alpha，难道是当时还有一个alpha靠近那边？”
陆奕霖：“……”
他大惊：“不会也晕在那附近了吧？”
陆奕霖顿了顿，如果现在跟柯栎说自己其实是alpha，他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不受他的信息素影响，没准知道他是alpha，情商低到不可见的某人可能还要远离他。
想想觉得有可能，陆奕霖暂时把坦白这个事情放到一旁，道：“不然过去看看？”
柯栎便点头，杜嘉他不怎么关心，要是真的有无关alpha遭殃他还是得去关怀一下，怎么也是因为他。
他们过去的时候刚好捕捉到救护车的尾气，还能听到警笛声渐渐远去，听说王主任也跟着过去了，便找了校门口的保安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横着上救护车的只有一个人。
他听了心里放心了一些，又浮起一点疑惑，那他闻到的信息素味道又是谁的？
按理来说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应该是陆奕霖，毕竟当时他离得最近，那酒香以前也在陆奕霖身上闻到过——可是陆奕霖一来是beta啊。
如果陆奕霖是alpha跟他待着这么久，两次信息素泄露他都在身边，都没有什么事发生，怎么都不可疑啊。
他想着就问陆奕霖：“你知道丁瀚扬的信息素味道是什么吗？”
“是红茶。”陆奕霖答道。
柯栎皱眉，也没有再多问了，想不通地事情就扔到一旁，等有疑点了再拿出来接着想吧。
陆奕霖看他皱着眉，大约猜到他在想什么，估计是怀疑他身上沾染到了丁瀚扬的信息素味道。他才能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虽然说往丁瀚扬身上甩锅比较安全，不过他不想这么做，宁愿让柯栎怀疑着也不想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旁人身上。
现在实在不太适合，不然他都不想要隐瞒自己alpha的身份了。
他得找个机会问问舅舅，他们之间的症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上午这番骚动对考试没怎么影响，柯栎主动跟徐晶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徐晶知道他发情期突然到来吓了一跳，确认他平安解决了之后便放心了一些，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后便让他放心考试，这事情她会问校领导那边怎么处理。
等下午的考试结束，柯栎拒绝了陈晓辉的考后大餐庆功宴，跟陆奕霖去了一趟医院，刚好就碰到要离开的王主任。
没想到杜嘉被送过来这个医院了。
他觉得杜嘉若是醒了会告他的状，便问了王主任他的情况，得知杜嘉已经醒了，并没有提到自己是怎么晕倒的，还有些惊讶，这么好给他找麻烦的机会杜嘉居然不用？
王主任知道他过来检查身体，知道他今天的情况，便道：“赶紧去做检查，过两天的联考要更认真，不能像今天一样出差错。”
柯栎点头道：“我知道了。”
等王主任离开，他才跟陆奕霖道：“没想到杜嘉居然什么都没说，总觉得有阴谋。”
陆奕霖不想听他说太多旁人的事情，道：“我们过去找李医生吧。”
没想明白杜嘉是个什么情况，他便暂时把这件事丢到一旁，跟陆奕霖轻车熟路到了李医生的办公室门口。
门关着，他敲了敲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不小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等了一会没人过来开门，他跟陆奕霖对视一眼，又敲了下门：“李医生？”
“进来。”属于李医生的冷淡音色传了出来。
柯栎放心了一些，才推开门。
进来就看到李医生坐在案前看着病例，还有一个人则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似乎真的很认真地杂志一般，如果那杂志没有拿反的话……
男人身上也穿着白大褂，应该也是医生，两人坐的很远，泾渭分明一本正经。
柯栎：……
总觉得好像进来得很不合时宜？
陆奕霖跟在他身后进来，这会儿也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有些惊讶：“舅舅？”
赵忆旭本来也没认真看杂志，听到声音就抬头了，也挺惊讶的：“阿霖，怎么这个时候来医院？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是陪同学来看看的。”陆奕霖道。
柯栎也挺惊讶的，没想到陆奕霖他舅舅也在这个医院当医生，那上次李医生说的alpha，不会是说陆奕霖他舅吧？
赵忆旭看他，又看陆奕霖，了然了，笑眯眯地十分和煦。
他们这边还在寒叙，那边李医生把病例往桌上一扔，声音冷淡：“要寒叙去你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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