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贝酸不拉几地撇嘴:“什么叫‘陪你玩’啊?州哥你偏心得有点明显了。”
虽然要在粉丝面前做戏以营造和谐美好的男团氛围,但ngc不止有陆边言,他也可以贡献力量啊。
但他也只敢想想,最终还是只能认清事实,毕竟沈纪州视线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陆边言。
他拿来转盘摆在桌子正中心,“这玩意是随机操控的,谁也没法作弊,看到旁边摆着的那几箱旺仔了吗,不遵守规则的人请自觉自罚一罐。”
“我们玩游戏素质都贼高。对了,你手边那盘碧根果递给我。”陆边言从俞贝手中接过盘子,坐下漫不经心地剥了两颗,吃完皱起眉,“这玩意过期了吧,一股霉味儿。”
俞贝头也不抬:“怎么可能,这些零食都是及时更换的。”
“真有霉味儿,不信你尝尝。”陆边言顺手递一颗过去,位置刚好送到嘴边,俞贝忙着摆弄转盘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是不是有霉味儿?”
沈纪州警觉地撩起眼皮,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小未婚夫亲手投喂了别的男人。
“......”
他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烦人精。
“哪儿有霉味儿啊,你嘴也太挑了吧。”
“是么,那可能我尝错了。”陆边言随意地靠回背椅,傻逼儿子真是好骗。
俞贝砸吧完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一道冷飕飕的视线,他懵逼了:“哥我不就说了你一句偏心么,你眼神好凶哦。”
沈纪州面无表情地转头看陆边言,下巴示意:“我尝尝。”
俞贝:“?”
祁霖:“......”
弹幕:【主动要求投喂!!!】
陆边言缓缓挑起眉梢。
自投罗网?
醋吃得挺及时啊。
他大气地挑了一颗最大的,亲手送到沈纪州嘴边,“啊...张嘴。”
沈纪州抿唇接过,微凉软软的触感擦过指尖,陆边言收回手时不自觉蜷了下。
“那我们现在或许可以开始了吗?”俞贝小心翼翼地问。
沈纪州依旧面无表情。
这点陆边言挺佩服的,太子爷在镜头前和镜头和完全两幅面孔。
“我接个电话,你们先玩。”祁霖拿着手机,突然插了句嘴,
俞贝纳闷:“什么人的电话啊非得直播的时候接?”
“家里私事。”祁霖站起身,冲跟拍的摄像摆了下手,“别跟了。”
看着人离开,尽职的摄像赶忙跟上,俞贝哎了一声:“私事儿就别拍了吧,咱不缺那点流量。”
摄像犹豫的几秒钟,人已经出门了。
陆边言从门口收回视线。
什么事这么着急?
不过他也没来得及多想,因为俞贝已经启动了转盘,然后指针摆动几下后箭头明晃晃地指向了他。
陆边言:“......”
俞贝故作无奈地一摊手,“没办法,就三个人,概率三分之一,来吧抽卡吧。”
行。
咱是遵守游戏规则的好公民。
“什么啊快看看!”
陆边言看都不看,自信地把牌扔到桌上。
【大冒险:对着你左手边第二个人的耳根敏感部位吹气,并娇羞地问ta“我美吗?”,对方回答“很美”才能结束。】
陆边言看完前半句,第一反应是去看左手边第二个人,原本应该是祁霖,现在变成了沈纪州。
“......”
然后才看到了后半段傻逼浓度有多超标。
其实这人就坐在他右手边,陆边言回头就跟他四目相对。
这家伙漫不经心地仰靠在沙发上,神情散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甚至能看到眼中隐隐跳动的期待。
陆边言:“......”
想让他死就直说,不必这么隐晦。
“我喝旺仔吧。”
他直接选择放弃。
他堂堂大少爷,怎么可能对着别人撒娇,更何况直播间百万观众,这不符合他绝世猛a的自我定位。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人是沈纪州。
不清楚出于什么原因,最近几天他有点抗拒和这人太亲近。
大概是这傻逼总不正经,搞得他好像也有点傻逼了。
然后就见沈纪州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张规则牌,若无其事地摆到桌上,让镜头对准了拍。
懒洋洋道:“规则规定,第一个被选中的玩家,不可以弃权接受惩罚,这是对后来者十分不好的示范。”
俞贝看戏的兴趣直线飙升,搬了几套理由来回绝他的决定,陆边言被两面夹击,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凑到了沈纪州脸前。
他怀疑沈纪州是不是有点大病,可惜开着麦,他只好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沈纪州却从这个微笑中看出了咬牙切齿,不过不影响他好奇小朋友撒娇的模样。
“我准备好了。”
被赶鸭子上架的陆少爷绷着唇角看着眼前这张脸,本来远距离观看就很绝,凑这么近看,他发现好像更绝了。
常年运动,皮肤是很健康的白皙,特别细腻,原本透着冷冽的五官此刻布着浅笑,连颤动的睫毛都冲淡了很多锋利。
陆边言竟然不合时宜地觉得还挺温柔。
这么好看一张脸,他撒个娇好像也不吃亏。
陆边言并没有发觉自己的逻辑有什么不对,他慢慢凑近沈纪州颈侧,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淡淡的香味儿,然后对着白皙的耳垂吹了口气。
沈纪州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陆边言能看到他耳尖敏感的皮肤微微泛了点红,垂下来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又轻轻划走,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祁霖刚好打完电话回来,就听到俞贝激动的猪叫,随即看向一旁。
从他这个角度看,陆边言正把沈纪州壁咚在沙发上,侧头交颈,动作暧昧。
而被壁咚的队长此时绷着嘴角,搭在腿边状似自然的手臂虚虚护着身前人,修长瘦削的指节无意识地蜷曲两下。
“?”
才离开十分钟,游戏尺度已经玩这么大了么。
祁霖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过了禁忌的年龄,他是个成年小孩儿了。
所以非礼可视。
陆边言看着眼前人越来越红的耳垂,喉咙微紧:“队长,我美么?”
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撒娇意味,虽然声音小得跟蚊子嗡嗡差不多,不过不影响收听效果。
直播间直接炸了。
【?!】
【!!】
【!!!】
沈纪州顿了几秒才重新垂下视线,目光落到那双颜色略浅的眸子里。
陆边言正歪着头,神情似有焦急,眼下的小片皮肤在灯光下有点泛红。
这一刻沈纪州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可爱。”
陆边言纠正他:“不对,你说美不美。”
“美。”
陆边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迅速地从沈纪州身上离开,佯装散漫地靠回沙发上。
俞贝扭成蛆,死死薅着祁霖的手臂,对方一脸无语:“你能不能不掐我?”
祁霖冷漠地扒拉几下后无果,最终无可奈何地放弃。
沈纪州还保持原状,指尖无意识地点了两下真皮沙发,片刻后才偏过头去,随手拿起桌上一听旺仔,拉开喝了一口。
俞贝提醒:“哥你是受害者用不着喝奶呀。”
“渴。”
“你不是刚喝完一大杯凉白开么?”
“热。”
“空调温度开得挺低的啊。”
沈纪州掀起眼皮,冷着脸睨视过来。
俞贝立马闭嘴:“......”
行叭,你说怎样就怎样。
沈纪州收回视线时余光自然地落在旁边人身上。
小朋友虽然两条长腿还懒散地搭在地毯上,仰着下巴傲慢得像位矜贵的小少爷,然而原本大马金刀的坐姿此刻却变得有些乖巧,双手也乖乖巧巧地搭在膝盖上,指尖小幅度地摩挲着裤子布料。
睫毛忽闪忽闪,目光不知道在看哪儿,跟没魂儿似的。
还有不仅看起来很软,亲着也很软的唇瓣,偏薄,偏红,有性感的唇线。
等队友消停下来游戏再次开始的时候,沈纪州已经喝完了一整罐旺仔。
陆边言此时余光也在悄悄瞄沈纪州。
这人看似平静其实哪儿都透着奇怪的反应居然让他有种微妙的满意。
因为他觉得相比之下他刚才表现得一定很镇定,大胜而归。
然而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两只食指关节被拇指掐出来的红色指甲印。
游戏继续,连着几局都是小打小闹,祁霖被抽中唱一首歌的大冒险,这就挑战到他的专业了,正好给粉丝们送了一波福利。
陆边言还记着自己的任务,趁着他唱歌的间隙起来活动了片刻,然后人不知鬼不觉的跟沈纪州换了个位置。
一会儿等祁霖唱完,他把剥好的润喉糖递过去,对方沉浸在情绪里肯定反应不过来。
计划简直完美。
歌曲接近尾声,陆边言伺机而动,然而刚要伸手就被人扣住了手腕,他顺着修长手指看向它的主人。
“?”
沈纪州紧挨着他,握着他的手腕,目光中藏着微妙的笑意,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的任务是投喂。”
陆边言心中一紧,狡辩:“你在说什么屁话?”
沈纪州早已看透一切:“从你喂烦人...俞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还想耍赖?”
“......”
麦克风此时只在收祁霖一个人的声音,陆边言咬紧牙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我主动喂你?”
他觉得沈纪州就是故意的。
沈纪州还真是故意的:“投喂三个人才算完成任务,多我一个不影响战局。”
“......”
沈纪州语气无辜:“但我既然发现了,又不能不遵守规则。”
“......”
逻辑竟然无法反驳。
陆边言有点恼怒地拍掉他的手,换了个理由迁怒,“别他妈动手动脚。”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显然沈纪州对他这种小脾气接受良好。
虽然沈纪州没有当场揭穿他,但他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因为即便他的麦克风没有向外播音,但是后台有专门监听的导演,后面可能会选择录音播放。
但大少爷只是短暂的情绪不好一下。
玩个游戏而已,其实他没那么计较,这点不好的小情绪大概只来自于揭穿他的人是沈纪州。
明明已经那么偏心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偏心一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幼稚的事情上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好在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想到什么,又眯眼看过去,“你的任务该不会是被投喂吧?”
沈纪州眉梢微挑:“不是。”
陆边言垂下眼眸。
奇怪了,沈纪州完全没行动啊。
搞什么名堂。
俞贝抽中了几次真心话,可惜这儿子虽然很傻逼,但是这些年老老实实,压根没榨出什么八卦来,他无奈地叹气:“本人自愿奉献自己,可惜八卦之神并不眷顾老实人,原来我不火都是命,明儿我就去搞点恋情绯闻!”
陆边言赞同地点点头:“就你最后这句话,可以热搜预定了。”
“真的吗?”俞贝立马对准镜头,“宝贝们,麻烦把#火辣仙男俞贝贝自爆想搞绯闻#的tag推上去好吗!”
转盘重新启动,俞贝默念出声:“求求这把抽中队长求求这把抽中队长......哈!中了!”
指针箭头停在了沈纪州面前。
陆边言悄悄挑眉,终于到沈纪州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等了好久。
祈祷来点刺激的,不能只有他丢人。
沈纪州似乎对这种游戏都没什么所谓,他把牌放到桌上,俞贝立马上前掀开。
【真心话:你初吻在什么时候?】
俞贝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看似挺八卦的,但也得看是谁抽到这个问题啊,如果是队长那就真没意思。”
陆边言也觉得有些扫兴。
这种问题问沈纪州,那跟一张废牌有什么区别,太子爷这种莫挨老子的性格,别说初吻了,估计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然而正当俞贝想洗牌重来的时候,沈纪州却撩起了眼皮,稀松平常地吐出两个字,“高中。”
房间里陷入沉寂。
转盘零件在沉默中发出沙沙声,陆边言捏着旺仔易拉罐的手指忽地顿住,缓缓抬起头来。
“?”
“我靠?”俞贝如遭雷击,直接跳到沙发上,满脸震惊:“哥你看清楚问题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