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从电影院里出来时,路易斯正好看见哈尔·埃弗里特走在人行道上,他的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戳来戳去的。罗丝·丽塔喊了他的名字,哈尔回头看了看他们,犹豫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嘿,”他试探地说,“我很高兴你没受什么重伤,路易斯。”

“我确实是被砸晕了,”路易斯平淡地说,“但我已经好多了。”

“我……听着,我很抱歉自己跑掉了。”哈尔小声地说,“我以为是我杀了你!我的意思是,当时我正在假装施展魔法,然后你就从看台上摔下去了!我……我真的被吓了一跳,实在是很抱歉。”

“并不是你造成的,”罗丝·丽塔安慰他,“那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告诉过你的,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魔法,”路易斯提醒他,“如果有的话,我早就让我叔叔用魔法治好我的伤了!”

“你是说你的两个黑眼圈吗?”哈尔问道,“我曾经也像你一样有一对黑眼圈。”

“你是怎么弄的?”罗丝·丽塔追问道。

“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哈尔回答说,但在路易斯听来,他的语气非常奇怪、冷淡,就好像是在责怪某个人让他摔下来的一样,“但是伤得并不重,幸好我用一些方法救了自己。”

路易斯把口袋里的五十美分弄得叮当作响,然后说道:“罗丝·丽塔和我刚好要去买点儿汽水喝。”

哈尔面无表情地愣了一秒钟,接着又笑了一下:“我也刚好有一些钱,介意一起去吗?”

“人越多越好。”罗丝·丽塔说。

“谢谢。说真的,路易斯,我很庆幸你没有伤得很重。我总感觉是自己召唤了天上的闪电劈中了你!”

“好了,我不怪你,况且我的伤也不像被闪电劈中那么糟糕。”路易斯不情愿地承认,他只希望哈尔不要再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了。

他们走进商店,在一张圆桌旁坐了下来。这里的桌子铺了一层红色的塑料布,椅子是用一些漆成白色的钢条拧在一起做成的,而且还配了红色的充气皮革坐垫,每当你坐在上面时,它就会发出吱吱的响声。路易斯点了一杯香草冰激凌汽水,而罗丝·丽塔点了一杯巧克力麦乳精,哈尔也从口袋里掏出足够的硬币给自己点了一杯冰激凌根汁汽水。“你被球砸到的事吓到你叔叔了吧?”哈尔问。

路易斯正在用两根吸管喝着汽水,点了点头。“有一点儿吧,”他回答,“一开始罗丝·丽塔打电话给他,说我的头被砸了一下,他应该是很担心的,但后来他亲眼看到了我,才发现并没有很严重。”

哈尔点了点头,又问道:“嘿,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上次你们提到的那些魔术套装之类的东西,你们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路易斯和罗丝·丽塔都不知道,但是路易斯告诉他:“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博物馆就在这条街上。就算你没有足够的钱去买一个套装,还有很多的魔术技巧是不需要花钱的,你可以从书上学习。有一次,罗丝·丽塔和我用从书上学的魔术技巧进行了才艺表演。那是一个关于绳子的小戏法,非常简单。你先拿出一根绳子,让别人用剪刀把它剪成两段,然后不打结就能把绳子重新接在一起,特别神奇!”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哈尔好奇地问。

罗丝·丽塔眨了眨眼。“这就是魔术,”她回答,“但路易斯说得对,像纸牌戏法、橡皮筋戏法和读心术之类的魔术,都是可以免费学到的。”

“读心术要怎么做呢?”

罗丝·丽塔向路易斯会心地一笑:“你都还记得吗?”

路易斯也笑了一下:“应该还记得。”

“让我们给他露一手吧。”

路易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两个:“好了,叫哈尔随便想点什么吧。”

路易斯听到罗丝·丽塔很小声地对哈尔简短地说了几句,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哈尔一定是在考虑要选择说什么。哈尔低声告诉了罗丝·丽塔他的决定,但他的声音实在太小,路易斯一点儿也听不见。最后,罗丝·丽塔说:“路易斯,哈尔想的是一件很特别的东西,就在这间商店里。做好准备,猜猜看它是什么吧。一定要猜中噢!”

路易斯慢慢地转过身来。“嗯……”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睛,“我要先问一下神灵!”

“看你面红耳赤的,知道答案了吗?”罗丝·丽塔问道。

路易斯睁开眼睛,朝左边瞟了一眼。“我猜,他想的是一大杯红色的草莓汽水。”路易斯说道,用手指着汽水柜台上方的一杯饮料,那是摆在墙上的一个仿真模型。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哈尔张大嘴巴,惊讶地问。

路易斯笑了一下。“这是一个暗语,”他解释道,“罗丝·丽塔一开始告诉了我目标在商店里,所以我就仔细听着她的下一句话。当她说‘做好准备,猜猜看它是什么吧’的时候,她说的第一个字就告诉了我要向左看,因为‘做’和‘左’的读音几乎是一样的。如果你选择了在右边的东西,她就会说:‘有没有准备好,猜猜看它是什么吧。’如果是在中间的话,她会说:‘终于准备好了,猜猜看它是什么吧。’这里‘终’指的是‘中’,懂了吗?接着,她的第二句话说了‘一定要猜中噢’,就是在让我往中间看。如果她说的是‘一定不要瞎猜噢’,就是在让我往下面看,而‘一定要上心好好猜噢’的意思就是往上面看。”

“因为‘猜中’和‘中间’都有着同一个字。”哈尔点点头说。

罗丝·丽塔笑了:“然后,我又继续说:‘看你面红耳赤的,知道答案了吗?’这时,路易斯就知道我在暗示他那个东西是红色的,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面红耳赤’,‘红’和‘赤’,明白了吗?所以,合在一起,路易斯只需要朝左边看,并在那面墙的中间找一个红色的东西就行了。于是,他就知道答案是一大杯草莓汽水了,虽然它并不是一杯真的饮料,而是由塑料做成的。”

哈尔眨了眨眼睛,激动地说:“这实在是太高明了!你们两个真的把我给骗到了。”

路易斯谦虚地摇了摇头:“当你知道了这些暗语,再好好练习之后,你就会发现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你真的想看有关魔术方面的书,我这儿有一本,就是我和罗丝·丽塔在才艺表演时用过的那本。”

“那太好了。”哈尔感激地说。

哈尔和他们一起走回了路易斯的家,然后路易斯上楼到他的房间找到了那本书。哈尔接过书,害羞地感谢了路易斯,接着就打开书,边走边读了起来。罗丝·丽塔忍不住说:“希望他不会走到马路上去。”

“应该没事的。”路易斯安慰道。

星期六的早上,路易斯醒来之后感觉状态非常好,这是自从星期一他受伤以来感觉最舒服的一天了。他的头痛完全消失了,眼睛看起来也好多了。总之,路易斯终于能够答应罗丝·丽塔的出游邀请了。也许他们可以骑自行车在镇上到处逛逛,一直骑到自来水厂再骑回来;又或者,他们可以选一条罗丝·丽塔曾经去过的远足路线,然后一起去探索他们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的地方。当路易斯走出房间时,他听到楼下传来了齐默尔曼太太的声音,而且还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这就意味着今天的早餐不会像平常一样只有一碗麦片,而是一顿丰盛的美食了。

路易斯从厨房边上的后楼梯走了下来,但不知怎的,他突然在倒数第三个台阶上绊了一下,为了保持平衡,他只好往前踏了一大步,重重地跳到了地板上。结果,他的一只脚瞬间扭伤了,他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齐默尔曼太太出现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抹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路易斯!可别说你又受伤了!”

乔纳森叔叔赶快从她的身边挤了出来:“你是摔下来了吗?”

路易斯坐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上,紧握着他的左脚踝,呻吟了一声:“哎哟!——我踏空了一步!”

因此,路易斯并没有吃到一顿美味的早餐,而是被送到了医院的急救室。当护士们准备给他的脚踝拍X光片时,他们派人去请了汉弗莱斯医生。接着,这些护士开始给路易斯照X光片,他只好按照吩咐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桌上躺了下来,首先是仰卧,接着是右侧卧,最后是左侧卧。然后,他还要坐着等大约一小时,才能看到冲洗出来的片子。不过,至少还有齐默尔曼太太和乔纳森叔叔陪在他的身边。

最后,汉弗莱斯医生终于拿着X光片走进来,然后把它们挂在了一块灯板上。这些X光片看起来就像相机的底片一样,是深灰色的,上面还有一些雾白色的骨头。汉弗莱斯医生说:“好了,路易斯,尽管你又折腾了一番,但你的脚踝并没有骨折。不过,你的组织间隙有过多的**积聚,哦,这是医学术语,也就是说你的脚踝有点儿肿,这几天你都不能跑步了。我会用弹性绷带帮你包扎起来,但如果你能拄几天拐杖的话,应该会好得更快。乔纳森,这个周末就帮他冰敷一下吧,要是到周一还没消肿,就再带他回来看看。路易斯,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不过,你应该过一两天就会好起来的。”

然后,他们就只好去商店给路易斯买了一根长短合适的拐杖。带着一堆这样那样的东西,他们直到下午才回到了家。乔纳森叔叔扶着路易斯走出车库,又走到房子的后门,这时才发现之前走得太急了,居然连后门也没关。来到厨房之后,看着炉子上一大锅凝固了的炒蛋和烤盘上冷冰冰的松饼,路易斯感觉十分伤心。“对不起。”他抱歉地说。

“没什么好抱歉的!”乔纳森叔叔大声说,“但你得再小心一点儿了,路易斯。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撞来撞去的话,这个暑假很快就会过去了。”

“一切都完了。”路易斯说完,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齐默尔曼太太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这是第三次了,”路易斯解释说,“还记得‘三之咒’吗?一开始我被界外球砸中,然后弄丢了零用钱,现在又扭伤了脚踝。坏事成三,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齐默尔曼太太用食指碰了碰下巴:“嗯……我想问,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三法则’的准确含义的?”她狠狠地瞪了乔纳森叔叔一眼。

乔纳森叔叔举起了双手:“别那样瞪着我,老太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向路易斯提起过那个愚蠢的迷信!”

“不是叔叔说的,是我在一本旧书里读到的,”路易斯说,“那本书里就把它叫作‘三之咒’。虽然罗丝·丽塔说那是无稽之谈,但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齐默尔曼太太抽了一下鼻子:“路易斯,我认为罗丝·丽塔说得很对。没错,确实是有一种古老的说法认为坏事总是会连续发生三次。但是,请记住我接下来说的:如果海地岛上的一个巫毒教士诅咒了一个人会生病而死,那么他就一定会遭遇不测。然而,如果这个巫毒教士诅咒了同一个人,但却没有让那个人知道自己被诅咒了,那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路易斯缓缓地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相信坏事会连续发生三次,那么他就会让这一切成真?”

乔纳森叔叔接着说:“是的,要不然,他就是在小题大做。就像昨天你丢了四美元一样,嗯……这确实会令人生气,我也知道你每周都很喜欢听着它们叮当作响的声音,但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路易斯点了点头。不管怎样,他最后还是看了电影,而且还和罗丝·丽塔、哈尔一起愉快地喝了汽水。“但这一次我也的确受伤了!”他抱怨道。

“是的,你一定非常疼吧,”齐默尔曼太太安慰说,“看到你受伤了,我真为你感到难受。不过,你当时是急着跑下楼,对吗?”

路易斯困窘地点了点头:“因为我闻到了早餐的香味。”

“啊,”乔纳森叔叔忍不住说,“是你的错,弗洛伦斯!都是你那‘难闻’的早餐让我的侄子遭遇了意外!对了,说到这个,我们得赶紧把这些冷掉的鸡蛋扔了,重新做点儿早餐,不对,是午餐,也不对,是早午餐,哎呀,管它是什么,我现在都能吃下整整一头牛了!”

“你总是在喊饿。”齐默尔曼太太抱怨说,但她还是扔掉了鸡蛋,卷起紫色的袖子,动起手来。半小时后,他们吃到了一个巨大的火腿煎蛋卷,还有重新热过的松饼(还是那么香)和一些薯饼。其实,路易斯也像他的叔叔一样饿得不行,他们两个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齐默尔曼太太就像平常一样,只吃了一小份,然后就坐在那里抿着咖啡,而路易斯和乔纳森叔叔则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了。“好吧,”她说道,“你们知道的,我很少会做这样的事,因为我们最好不要把魔法浪费在一些琐碎的小事上,但经过今天这么一出,我已经没有心情洗碗了,所以……”她把手伸到椅子后面,拿出了她的那把旧雨伞,上面的手柄是一只狮鹫抓着水晶球。她往后退了一步,把雨伞指着桌子,再用一种像是威尔士语的韵律飞快地念着什么。

刹那间,餐桌上所有的盘子都在空中旋转起来,路易斯急忙向后退了一下。然后,那些盘子都飘到了水槽里,开始自动洗了起来。当所有的杯子、盘子漂洗干净之后,它们就开始在空中翻滚,紧接着,一条毛巾飞到了水槽的上方,一个个地把它们接住,再把它们都擦得干干净净的。最后,所有的杯碗瓢盆都在碗橱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叮当作响了好一阵。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碗就洗完了。

“好了,”齐默尔曼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把一缕掉下来的头发往后捋,“应该全部都洗完了。”

“齐默尔曼太太?”路易斯小声地喊道。

“怎么了?”

“那什么时候‘三之咒’会真的发生作用呢?”

“哦,我的天哪,”齐默尔曼太太凝视着他,“好吧,看来我不告诉你的话,你就会去大胡子的书房里乱翻一通,再把你自己给吓傻的。行吧,路易斯,就让我来告诉你:当一个魔法师想要让某个人持续遭受不幸时,他们通常都会施下一个遵循‘三之咒’规律的邪恶咒语。然而,会在这个人身上降临的三次不幸并不只是一些意外,比如被球击中,或是在楼梯上被绊倒之类的。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先通知这个人,就像巫毒教士必须让他的受害者知道自己被诅咒了一样。最后,当这个人开始相信某一次的意外就是一个不祥征兆时,唉,那么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加不幸了。”

“就像一开始被球砸中,然后被走火的子弹击中,最后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死了一样吗?”路易斯问道。

乔纳森叔叔看上去非常吃惊:“天哪,路易斯!你怎么能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你不会摔死的,当然也不会中枪!”

“不,不是在说我。”路易斯告诉了他们那位路易斯·内文斯上尉的不幸遭遇。

“嗯……”齐默尔曼太太低声说,“你是说在半岛战争期间,那位英国上尉正好在西班牙作战?据我所知,在19世纪的时候西班牙就已经有魔法师了,而在西班牙语中,女魔法师被称为布鲁哈斯,男魔法师被称为贝奇塞罗,我想可能就是他们中的某个魔法师对内文斯上尉施了什么邪恶的咒语。如果曾经有人告诉他会遭遇不幸,那他如此坚定地对朋友说自己一定会遭遇三次可怕的意外,也就不难理解了。但是我们也没有证据,也许内文斯上尉就是个迷信的人。毕竟很多人都是这样,一旦他们认为自己会遭遇三次不幸,他们就会不停地在数,直到能数出三次不幸的事为止!”

“也许吧,”路易斯一边说,一边转身面对着他的叔叔,“还有一件事,那本书里并没有提到任何关于黄金圈的内容,但是我知道你在另一本书里查到了。一开始就是你提起这件事的,但你又不把它讲完。”

乔纳森叔叔显得有些尴尬:“好了,我告诉你吧,不过也没太多可说的。据说黄金圈的成员们都喜欢穿着红紫色的僧袍,在月光下画一些魔法圈,然后再围着它们跳舞。后来,他们又各自成立了俱乐部,而且每个俱乐部都有九名成员,也就是三个三人组。”

“这样他们就可以互相监视了,”齐默尔曼太太解释说,“而且每个组里都有一个师傅和两个徒弟。”

“之前你说过,你的魔法老师曾经就是黄金圈里的一位成员。”路易斯补充说道。

乔纳森叔叔叹了口气,又瞥了齐默尔曼太太一眼:“路易斯,这里面真的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的魔法老师每周二、周四的晚上会给我上课,而他碰巧也是学院里的一名老师。”

“说真的!”齐默尔曼太太尖刻地说,“我都不知道密歇根州农学院的教职工里居然还有魔法师!”

乔纳森叔叔向她吐了一下舌头。“正如老巫婆所说,”他对路易斯说道,“学院里确实没有什么魔法师。我的老师其实是一位数学教授,但他也涉足一些魔法和数字命理学,在我大学生活的四年期间,就是他教会了我掌握的一切魔法。他在三十年前作为黄金圈里的一员学会了魔法。虽然人们常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但是你们不用担心黄金圈,因为他们早就散伙了。在19世纪的大不列颠,他们曾经确实是非常受欢迎的组织,甚至还有一两个分部——”

“或者是三个。”齐默尔曼太太插话说。

“是的,或者是三个分部,”乔纳森叔叔尴尬地说,“而且就在美国。但是,对的,就在大约二十年前,黄金圈出现了一次大内斗,成员们开始相互指责对方的各种不当行为。和大多数魔法组织一样,他们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团体,有一些正义之士,也有一些只对魔法好奇的人,还有一些人则抱有邪恶的目的,想要利用魔法获得财富和权力。于是,正义的一派就和邪恶的一派对抗起来,而好奇的中间派就统统退出了。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们也无法再忍受对方,于是整个组织就分崩离析了。不过,我认为他们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他们在施展魔法的时候都会穿着那件傻乎乎的长袍。”

“当然,他们之中仍有不少人还活着,”齐默尔曼太太接着说道,“但他们多数都上了年纪,早就安定了下来,所以我敢肯定已经没什么人还在积极地练习魔法了。在那次大内斗之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对魔法心灰意冷了。”

“真是要感谢苍天了,”乔纳森叔叔说,“毕竟他们中的一些人确实非常厉害,不是光靠我们两个就能对付的。”他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虽然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但就算不是,你也逃过一劫了。你的头被砸了,你的零用钱丢了,你的脚踝扭伤了,刚好是三次!所以,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一帆风顺的。”

路易斯点了点头,希望乔纳森叔叔所说的都是真的。然而,事实很快就证明,最糟糕的还远远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