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冲基金做空中国是从多个角度立体进行的。一方面是,我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并不是轻易可以做空的;另一方面,这也暴露出国际投机资本对我国经济发展前景的嫉妒和扼杀,“必欲除之而后快”。
国际战略投资者反戈一击
2011年是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10周年,社会经济取得了巨大成就。把历史眼光放长一些,最近30多年来我国改革开放取得巨大成就的基础,多半是建立在招商引资基础上,其主体就是我国低下高昂的头颅、不拘一格从国外请进来的“国际战略投资者”。而现在看到,这些做空中国的主体,正是上述国际战略投资者,可谓让人叫苦不迭。
但这也让读者更清楚地看到,为什么过去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时,就有人称这是“与狼共舞”。当时我国还喜滋滋地说,只有“与狼共舞”才会提高中国“羊”的生存能力,与“狼”共存。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一曲曲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例如就在2008年美国因为金融危机陷入困境时,“中国羊”还喊出了“救美国就是救中国”的感人肺腑的口号,表达“中国羊”的奉献精神。而现在呢,“美国狼”的伤口还在流血,就迫不急待地要做空中国,把这只具有奉献精神的“中国羊”掀翻在地!
这再次印证了一句老话: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从这个角度看,也就实在没必要称这次做空中国是阴谋,因为资本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来“谋财害命”的——与狼共舞的一种结局是,这只狼非常能克制自己的动物本能,会想到先把羊养肥了再吃,这样才能吃到更多的肉。你可以诅咒这只狼太狡猾,可这不也是它的一种本能吗?
或许,这也是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10年得到的又一个教训,那就是:狼不但会与羊共舞,而且最终会吃掉羊。遗憾的是,改革开放30多年了,我们一直在做同样的一件蠢事:引狼入室。
只是我们再也没想到,这些资本进入我国后,迟早是要回去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嫁过来的女儿总有一天要回娘家。当这些资本当初怀着各种目的进入我国时,我们把它们当做座上宾,招待它们喝香的、吃辣的;而当它们酒足饭饱拍拍屁股走路,甚至还要捎带我们家中一两件最值钱的东西回去时,这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叫来者不善。
尤其是在我国引进外资比重不断提高、外资触角深入内地,政府过于迷信把经济发展主动权“交给市场”,以至于我国28个主要经济部门中有21个被外资控制,就连至关重要的农业领域也全面对外开放时,这时候这些外资终于觉得,“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高高兴兴回娘家”的时候到了:一边偷偷地做空中国,一边大规模把资金撤走;不仅要带着我国的财富,还要带着我国的富裕一族移民国外。
所以,在今天全球做空中国的背景下来反思过去招商引资的目的和结果,或许更能清醒地认识到各种利弊、利害关系。
外资走了,再次证明资本是没有国界的,可是资本的所有者(资本家)是有祖国的。对于任何一个资本家来说,哪怕它拥有的资本规模再大,也不一定斗得过拥有全球外汇储备最多的我国;可是他们如果彼此联合起来,甚至还要联合上其他强大的国际组织、联盟、国家,在和我国博弈的斗争中,取得胜算的可能性就要大了许多。
例如在美国这片土地上,就曾经诞生过无数个享誉全球的财富高手,他们在美国文化的熏陶下、在美国军队的保护下、在美国科技力量的支持下、在全球本位币美元的运作下,才拥有成为财富巨人的资本和条件;而一旦美国面临经济困境,这些资本家就会把原来散布全球各国的资本回流美国,拯救祖国。他们深深知道“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
这不是夸张,而是事实。要知道,美国的爱国主义教育处处落在实处。在美国,大大小小的仪式和聚会尤其是体育盛会,都会齐声高唱国歌及其他爱国歌曲。几乎所有中小学生都要在向美国国旗致敬、宣读《效忠誓词》中开始新的一天。而美国军人每天出操所喊的口号就是“1-2-3-4,我-爱-美-国”,英文是“one-two-three-four,I love America。”可以说,爱国主义在美国近乎宗教、发乎内心,并且根深蒂固 1。
那么,具体到这次做空中国和美国资本家的爱国主义又有什么关系呢?原来,就在2011年究竟有没有到全面做空中国的最佳时机、做空中国后的资金等如何安排,这些美国资本家是经过一番激烈辩论的。从这些资本家的个人利益看,资本在全球流动,尤其是投放在中国更符合他们的自身利益;可是从美国的国家利益看,做空中国才是帮助美国走出困境的有力举措。
例如,2011年8月初美国爆发债务危机,2011年9月后又出现席卷全国的“占领华尔街”运动,这时候美国的资本家和执政党(民主党)就迅速达成共识,认为引发美国出现这些危机的根源之一,就是“制造业外迁他国,导致全美实体经济空心化。”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美国经济之所以出现这些问题,最大的根源在于实体经济不够。一个国家尤其是规模较大的国家,如果实体经济越来越弱,经济肯定要出问题。当然,欧洲其它各国的情形也与此类似 2。相反看看中国,却因为得益于制造业大国的地位,经济发展速度很快。
这样一对比,美国资本家就得出了一条结论:要想振兴美国经济,就必须引导国际资本回流美国,致力于发展美国的制造业,从而创造出大量的就业机会;相反,要想打击中国经济,就必须从中国实体经济尤其是高端制造业中撤走资金,这样就能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
立体做空中国正在形成接力棒
做空中国已经形成一种无形接力棒。因为唯有如此,它们才能获取更多利益;也唯有如此,它们才能寄希望于动摇我国经济。
从目前看,做空中国的接力棒,第一棒是从2010年悄悄抛售在华房地产开始的;不过,直到2011年9月美国黑石集团公开将所持有的上海物业转卖,才真正引起大家关注。当然,黑石集团这种公开抛售只是一种代表,并不是孤立行为;与此同时,美国友邦、中德安联等外资机构也都在齐心合力地频繁抛售在华房地产。
所以能看到,我国的房地产价格正是从这时候开始真正下降的。随着房地产价格下降,土地出让开始出现困境,我国地方政府偿还债务所依赖的土地出让金收入也越来越少。不用说,这正是对冲基金做空中国所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做空中国的第二棒,是攻击我国银行系统和股市系统。事情正如这些对冲基金设想的那样,通过加速抛售在华房地产,在房价大幅度下跌的同时,必然会对银行系统造成压力。因为归根到底,地方政府的土地出让金收入减少了,就必然会影响银行还贷,因为地方政府欠的钱正是银行的钱。这样,也就自然而然地把这种债务风险转移给了银行。
为了配合这一策略,美国高盛集团和美国银行2011年11月开始大量抛售中资银行股,其他境外资金也与此密切配合,悄然撤离股市。仅仅2011年11月16日一天,就通过我国国内A股暴跌方式快速撤出资金约239.1亿元;半个月后股市再度出现这种自杀式暴跌,A股下跌幅度超过3%、B股下跌幅度超过7%。而当时国内外都没有公布什么重大的利空消息,所以一般认为这是对冲基金做空造成的,意味着这些外资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我国,拦也拦不住。
做空中国的第三棒,是我国制造业。众所周知,我国是全球制造业大国,所以,制造业是我国的经济基础,只要做空了制造业,也就做空了我国的经济根基。所以,做空我国制造业大有釜底抽薪的味道。
2011年下半年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美国高端制造业从我国实体经济中悄然撤离。如美国玩具制造商Wham-O决定把50%的飞盘和呼啦圈订单放在美国国内生产,美国福特公司宣布从我国撤出汽车零部件生产,美国ATM供应巨头NCR把部分ATM的生产从我国转移到美国等等。
美国一直在发展高科技产业,当初把这些制造业转移到海外比如我国境内,就是其中的一步棋;而现在美国把这些高端制造业撤回国内,是不是就意味着过去的策略有所调整呢?不是,这完全是一种短期做空行为。这就是读者看到,2011年为什么我国会出现“老板跑路”局面的原因。因为面对这样的市场做空,实体经济受到严重损害,企业倒闭、工人失业也就自然而然出现了。如果将来条件合适,这些外国资本依然会杀回马枪回来。它们不怕麻烦,它们要的是从中获利。
配合上面的做空接力棒,全球机构几乎都在唱空中国、调低中国经济增长预期,其中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国际三大评级机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以及美国、欧洲等国媒体。
从表面上看,它们是善意提醒投资者,当心中国经济“软着陆”、“硬着陆”及其“着陆失败”;而它们内心的真实意图是“谣言千遍即成真理”,希望通过如此这般的唱空,引发我国社会动**、爆发街头运动。
在这样的立体做空下,读者能看到,在美国股市中“做空、破发、摘牌”居然成为2011年中国概念股的三大关键词。无论是买壳上市的小公司还是多年来的明星企业,只要是中国概念股几乎全都遭遇做空,中枪者股价纷纷暴跌,许多新上市的股票价格还不到发行价的一半。失去了投资者的信任,这些股票只剩下唯一的一条出路:摘牌退市。问题严重的是,这三大关键词作为跨年度“行情”,依然在向2012年延伸,至少现在还看不到结束的迹象。
数据表明,2011年在美国纳斯达克市场上市的约240家中国概念股中,其中有70%的股票,价格下跌幅度超过50%;而同期纳斯达克指数只下跌了1.8% 3。
1 玛雅:《像美国那样灌输爱国主义》,环球时报,2011年8月11日。
2 杜平:《欧美经济的最大问题是实体经济空心化》,香港凤凰网,2011年8月9日。
3 叶檀:《谁都可以被做空》,每日经济新闻,2012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