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重责下(1 / 1)

扛重责(下)

“呃,只是暂住在我家的房客。”他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连觉修道:“他也是明星?”他最近一直呆在美国,所以对国内娱乐圈的最新资料掌握的不是很全面。

高勤介绍道:“张复勋的儿子,张复满的侄子。”

连觉修皱了皱眉,“他长得像他爸还是像他叔叔?”

乔以航呆道:“有什么关系?”

高勤解释道:“以他的品味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张复满这一类型的。”

乔以航道:“他……都不像。”

高勤补充,“他是混血儿。”

连觉修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兴致勃勃道:“电话号码。”

乔以航囧囧地拒绝道:“这个时间他可能还没有下班。”

连觉修看向高勤。

高勤虽然在开车的,但愣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头也不回道:“他在EF唱片公司工作。”

“我们去接他下班。”连觉修喜滋滋地将手往左边一指,“走这条路。”

高勤下意识地将方向盘随着他的手指一转,随即叫道:“糟。”

乔以航眼睛猛然瞪大,“这里禁止左转。”

连觉修拍胸脯道:“罚款我出。”

“不止是罚款的问题。”高勤望着站在路边朝他比手势的交警,皱了皱眉。

车窗拉下。

交警望着车里面正襟危坐的三个人,淡淡道:“今天人这么齐?”

连觉修干咳一声道:“好久不见。”

交警道:“驾照在美国吊销了?”

连觉修张了张嘴,看向高勤。

高勤面不改色道:“他说想见见你。”

交警想了想道:“告诉他,还是别见了。”

领外罚单,高勤直接丢给连觉修,然后死压着六十码的车速警戒线,绝尘而去。

一直开到EF公司大厦楼下,车里都保持着极度的安静。

连觉修憋不住开口道:“不就是一张罚单嘛。为什么搞得期末考试不及格似的?”

高勤道:“因为它们都要交钱。”

乔以航追加一句道:“而且罚单多了,也要补考。”

连觉修急忙转移话题道:“快打电话给张知啊。”

乔以航磨磨蹭蹭地摸出那只穷手机。说起来,这么久了,他居然一次都没有把张知的号码输入自己原来那只手机中,而是一直这样两只一起使用。最难得的是,两只的电板每次都是一起用光,一起冲,谁也不会忘记谁,落下谁。

他拨下号码,张知很快接起。

“呃,”听到张知的声音清晰得从手机那头传来,乔以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朝高勤和连觉修的椅背一转,定了定神道,“吃饭吗?”

“吃。”张知想也不想地回答,“你要请客?”

“呃,不是我。是连觉修大导演。”高勤和连觉修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但是他们营造出来的无声氛围总让他感觉自己正在被窥探,连带遣词用句也正式起来,“他刚回来,所以为自己接风。”

“……我怎么这么可怜?”连觉修小声抗议,眼睛盯着高勤。本来嘛,自己大老远从美国回来,应该是高勤他们尽地主之谊,给他接风才是,怎么变成他掏钱请客?

高勤对乔以航道:“说重点。”

乔以航从善如流,直接问道:“你来吗?”

张知沉默须臾,道:“连觉修是那个同性恋导演吗?”

“呃。”乔以航用迟疑回答。

“哪里吃饭?”张知很快问道。

“我们就在EF楼下。”

乔以航话刚说完,张知就匆匆挂了电话。

车里三双眼睛各怀心思地看了看去。

高勤慢条斯理道:“我刚才好像隐约听到同性恋导演五个字。”

乔以航一惊。因为有时候四周环境太吵,听不到对话内容,所以他从来都将手机对话声音开到最大的。这下好,坏处彰显出来了。

连觉修不以为意道:“你前阵子不是刚和封亚伦一起上电视吗?”

高勤道:“因为亚伦上镜。”

连觉修踌躇了下,缓缓道,“志清三分之一侧面很上镜的。”

高勤道:“总之别让人看清是谁就行。”

连觉修:“……”

乔以航耳朵听他们互相调侃,眼睛却紧紧地望着大门的方向,直到张知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

连觉修似乎注意到他陡然亮起的眼睛,侧头看去,随即赞道:“果然是好苗子。”

张知上班也穿得很休闲。瘦长贴身的牛仔裤修饰着他的长腿,让随便往哪里一站都鹤立鸡群。再加上怎么晒都晒不黑的白皙肌肤,深邃立体的五官,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可媲美顶级模特。

高勤道:“注意你的口水。”

连觉修道:“啧。以一个导演的目光来说,这是一只好花瓶。”

高勤道:“你准备以后拍古装剧,用他修饰房间?”

连觉修道:“为什么再正常的事情你都能找出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来诠释呢?”

高勤道:“说明我们对正常的定义不同。”

乔以航见张知目光四下搜寻,主动打开车门。

张知这才走过来,弯腰上车。

连觉修主动打招呼道:“HI,我是连觉修。”

“你好。”张知眼睛一瞟,看到高勤时,脸上的寒霜又厚了一层。

连觉修轻笑。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高勤不发一言地发动车,开往酒店方向。

由于车中两个人不说话,一个看戏,所以调节气氛的重担不得不落在了乔以航身上。他先是介绍三人,然后开始就交警展开话题。

如果说四个人中有什么共同点,那么交警肯定是其中之一。

一想到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车中四个人的心就在无形中拉近了一段距离。

高勤终于赏脸开口,“我跟小白说过,下次如果他们再去猪肉铺买猪肉,就再大大的敲他一笔。”

连觉修吃惊,“小白同意?”

高勤道:“没。但他店里的伙计同意了。”

连觉修皱眉想了想,“那个喜欢出棒棒糖的男孩?”

“他结婚了。”高勤对他用男孩称呼表示不可思议。

连觉修突然抬手扬了扬受手指上的戒指,“我也结婚了。”

戒指上闪烁的光芒让张知感到一阵刺眼。他突然想起那对被自己藏在箱子里的对戒。如果乔以航这时候手上戴着他的戒指该有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说实话,对高勤和连觉修两个人,他觉得自己底气不足。因为这两个人都已经在各自的领域中创造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而他,却还在父亲的庇荫这下成长着。

如果乔以航选择他们……他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心底的念头却疯狂地滋长着。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在事业上,莫说他比不过高勤、连觉修,甚至和乔以航都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他想着想着,自卑慢慢变成了不满。为什么乔以航身边总是围绕这么多讨人厌的苍蝇蝴蝶,从蓝雨晴、张佳佳,到高勤、连觉修,男女都有,简直眼花缭乱。

张知突然很想把乔以航锁在怀里,紧紧地。而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拥有。当然,他不介意把钥匙丢进马桶冲下去。

高勤把车开到酒店大门口,乔以航等人先下车,他一个人去停车。

连觉修抬头,望着酒店里喧闹的场景,感慨道:“人还是这么多。”

乔以航笑道:“这是本城最知名的酒店。”

连觉修道:“因为我请客,所以高勤一定不挑最好的,只挑最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