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与“一号病人”擦肩而过(1 / 1)

上海表情 何建明 853 字 1个月前

1月15日下午晚饭前后,并不知晓上海已经有了外地输入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一号病人”的我,依然很高兴、很轻松地参加完在家乡举办的一个“文学与艺术交辉“展后,乘车进入上海。这个展出是我离开家乡40多年后首次将50余部作品集中面向父老乡亲做的一个汇报。记得当地领导和文学理论家丁晓原先生有这样一句评价:自古苏南出才子,何建明应该也算当代的一位优秀者。

对此我内心是接受的,因为生活在中国最伟大的一段改革开放时代,我用40年时间,写出了50余部作品,应该算是这一历史进程的部分重要见证。没有枉费岁月和人生,本身也是一种珍贵。

几十年来养成的节假日不休的工作习惯多少能够说明。这个春节同样如此。

2020年1月15日晚到达上海之后,便在作第二天的采访安排,之后便是穿梭在上海市区和郊区的街道与公路上……上海近年发生了几起重大案件引人注目,我想借春节的几天时间进行调查和采访。那时除武汉之外,我们谁也不会把第二次“非典”式(后来证明比“非典”疫情更厉害)的大疫情放在心上,该干什么照干什么。后来想起来真有些后怕,因为说不定哪个地方已经有“二号病人”、“三号病人”就在你身边走过,同你在一张桌子上喝着咖啡、吃碗面条呢!

“何主席,春节前你还能来我们浙江采访吗?”18日下午,正在上海浦西采访时,我接到杭州的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同志来电询问。

“你们节前还有几天上班呀?”我心算了一下:如果19日过去,还能采访三两天吧。于是就这样问对方。

“到23、24日可能就不太好采访了,大家要准备过年了。这几天还可以……”

“那行。明天上午我到杭州。”

时间点就这样踩着,习惯了。

19日一早从上海出发,我把行李仍然放在上海浦东的酒店,因为在这之前已经买了22日一早从上海回京的高铁票。

19、20日两天在杭州和金华等地连续“作战”,把浙江的几个重点法院进行了“地毯”式的密集采访与调研。

1月21日,在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魏局长等亲自陪同下,我一整天都在宁波采访。这一天收获很多,因为宁波的执法在全国领先,尤其是他们在解决执行难和海务执法方面作出了许多贡献。最高人民法院周强院长跟我特别提到他们。采访的时间超出了预期,连晚饭都是匆匆在他们的食堂里吃了一半我就起身说要走了。

“真那么着急吗?”魏局长关切地问。

“是。因为明天一早要从上海回京,后天参加人民大会堂的春节团拜会,我买的是早上八点多的高铁,所以今晚尽量早些回到上海……”我说。

“那就不跟你客气了。司机,吃好了没?赶紧送何主席回上海!”魏局长便立即吩咐司机。

“没问题,马上就走。”隔壁吃饭的司机立即回应道。

从宁波到上海必须经过跨海大桥,然后再进入上海市区,得3个小时汽车行程。

后来我们知道,1月21日武汉的疫情其实已经非常严重了,只是那里始终对疫情遮遮掩掩,外界普遍有些糊里糊涂,仍然过着春节前的平常日子。工作状态中的我同样如此。只是下午在宁波法院会议室采访半途,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是家人发来的微信:北京、上海的口罩已经脱销,赶紧看看在宁波能不能买点回来。

有这么严重吗?我心头一笑。

因为是家人发来的,不能不重视。专注采访中的我不得不放下笔,悄悄把家人发来的微信内容给了坐在一旁的宁波法院领导看,又不好意思道:“不知真的假的,怎么给弄成这个样……”

宁波朋友也笑笑,没说话。

“能帮我买几个口罩吗?”我向他求助。

“没问题。”

不到五分钟,两个口罩拿到我面前。“这么快呀!”我有些惊讶。

“是我去办公室里拿的……”宁波法院朋友说。

我拿起一看,笑了,话没到嘴边:蓝布的,根本就不是医用口罩。我暗道,看来宁波人也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此时已经如临大敌了!

但我是经历过“非典”的,警惕性存在于心。家里人都是医生出身,问题不严重不会“大惊小怪”地让我从外地带口罩回京。

回程的路上,司机开得比较快,一路雨水濛濛,看不清路途上的夜色……连续几天在浙江各地采访,有些疲劳,所以我就迷迷盹盹地回到了上海。谢过司机后,急忙赶回酒店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