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说这些。”

戌嫚无语看着她，“你知道，我不喜这种恭惟。”

“殿下，属下并非恭维，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章邯脸色微滞，连忙解释，“在属下眼里，殿下就是天下最优秀的皇嗣。”

“噗嗤。”

戌嫚轻笑出声，“行了，知道你发自真心，否则我早就让父皇把你调走了。”

“把已批阅过的试卷给我，我带回去再阅一遍。”

“你们继续。”

“唯。”

章邯答应着转身将批阅汇总的试卷抱过来：“殿下，这多的一摞是合格的，少的一摞是不合格的。”

“属下替你送到翠微殿去吧，这有点重。”

“不必，我让人进来拿。”

戌嫚转头朝外面招手，四名贴身婢女过来，分别抱走两摞试卷，“你忙，我回去了。”

“对了，晚上莫搞太晚，记得安排膳堂准备夜宵。”

“唯。谢殿下。”

戌嫚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目送自家殿下远去的背影，章邯不自觉笑了笑。

“不愧是受陛下重视的殿下，这行事风格越来越像陛下了。”

“大队长，你在看什么呢？”

有名下属路过，见自家大队长这模样，停下脚步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用心做事，莫辜负了殿下的期望。”

“放心吧大队长，我们都感激殿下让我们学习文化知识，绝对不会辜负殿下的。”

属下满口答应着，转身继续忙去了。

……

“今儿初级考试情况如何？”

章台宫，嬴政随口问身边的内侍赵勤，“可有人闹事？”

赵勤躬身禀报：“禀陛下，一切顺利。”

“无人闹事，亦无人提前离场，参考成员无论考得好坏都未曾失态。”

“华章可曾到场？”

嬴政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接着问，“那丫头可曾做什么？”

“华章殿下在商业街一茶楼三楼等着考试结束，期间殿下一直在看《黄帝内经》，用膳时亦手不释卷。”

赵勤回答得很认真，“直到考场传出收卷钟声方停下，等到众殿下及皇孙们与她见面后方各自回宫。”

“唔。”

嬴政放下手中奏折，又拿起另一份继续批阅。

短暂的沉默后，他随口一问：“朕是否真老了？”

“陛下？”

赵勤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您正当壮年，还年轻得很呐，一点也不老。”

“起来。”

嬴政淡淡瞥他一眼，“你个老家伙可别学赵高，朕不爱听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曾经他也沉浸在赵高的无微不至中，可自从得知自己死后发生的一切，嬴政再也不想要赵高那样的近士了。

中车府令一职也空置在那，暂时并未任命任何一人。

这赵勤也并非始皇身边唯一近侍，为了便是不再养出个新的‘赵高’。

“唯。”

赵勤暗松口气，连忙起身，又补充了一句，“陛下可莫要吓老奴了。”

“你就这胆儿？”

嬴政随意看他一眼，“朕就是觉得，华章都长大了，……算了，不与你说这些。”

那孩子终究还小，再等等吧。

等她真能独当一面时，再将这江山交给她，朕便游历天下，看看大秦之外的风光。

自然，这些话他是不可能与赵勤说的。

“禀陛下，十八公子托人捎信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