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冷冷清清的世界里突然就闯进了一抹红。

小姑娘提着火红的灯笼，手里拿着对联窗花，连带着她的笑容一起，装点了他的整个世界。

那一瞬间，好像往前十几年黑暗的人生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

含笑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拖鞋的脚在门口地毯上踩了几下才又跑去客厅。

司斐正在收拾刚才买回来的东西，连带着含笑喜欢的零食也拿出来整理好放在一边，从左到右，从大到小。

听到动静，他才又回过头，刚好就看到含笑趴在门边看他，头发还是湿的，一张小脸被水汽笼罩着，面颊淡淡的晕红，唇色也是水润嫣红的。

司斐拿了刚买回来的吹风机，然后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吹头发。

暖风呼呼地吹，像是把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也给吹散了。

湿润的头发被暖风吹得蓬松柔软，滑过他手指的时候带着点酥酥麻麻的痒意，像是垂柳拂过水面，荡起的涟漪要一点点渡到心里去。

司斐的呼吸停顿了一瞬间。

含笑扯了扯他的衣袖，“脑袋痒。”

他回过神，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脑袋上轻揉了揉，像是在安抚小猫一样，“好点没有？”

含笑点点头。

司斐关了吹风机放到一边，刚准备起身就被面前的小姑娘给扑了个满怀。

他没准备，整个人都被压在了沙发上。

沙发很软，但也不及怀中人的半分柔软温热。

小姑娘趴在他的怀里，抬头看他，一双眸子明亮灿烂，声音也是软软的，“司斐，你冷不冷啊？”

他们都是刚洗过澡，身上只穿着睡衣。

两层薄薄的布料。

司斐伸手搂住她的腰，视线从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移开，声音微哑，“不冷。”

“可是我有一点点冷。”她伸手比了个小小的手势，身子往上蹭了蹭。

简直就像是一只不安分乱动的小猫。

司斐紧抿着唇，伸手按住她，伸手扯过一旁的毛毯把她整个人都包住了。

像是个蚕宝宝。

然后笑着问她：“还冷么？”

含笑愣了一秒，觉得好生气，“不冷！我要去睡觉了！”

她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

司斐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把人抱得更紧了，“生气了？”

含笑不看他，转过脸，“没有！”

“还说没有？”司斐伸手轻戳了戳她鼓起来的面颊，声音里带着笑意，“都成仓鼠了。”

含笑更气了，转过头，张开嘴想咬人。

司斐笑着收回手，顺带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一双深邃的黑眸里染了笑意，泛着细碎的光，缱绻又宠溺的模样，“怎么还咬人啊？”

含笑抿着唇不说话，一双眼睛看着他。

司斐把手伸到她面前，“那我给你咬？”

含笑不看他，低下头，“不要。”

她动了动身子，又转过去了一点，自己抓着身上的被子，只给他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我要看动画片了。”

她不理他了。

司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没理会。

走到她面前晃。

她也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