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坐在一边,低头捣鼓她的手表。
关骆好奇凑过来看了一眼,小声问她,“这是什么?”
含笑说:“这是手表。”
关骆才不信,他靠在石壁上,觉得冷又往前坐了坐,“那天晚上你和司斐出去是不是吵架了?”
含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
没说话。
她不笑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危险感。
像是被狮子老虎给盯上了一样。
毛茸茸的动物也是会有利爪和尖牙的。
关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猜的。”
他真的只是猜的。
其实那天晚上他也没睡死,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含笑和司斐在说话。
说的什么他没听清楚。
但两个人后来单独出去了,按理说,不是吵架就是……
关骆打住没再往下想。
含笑不看他,视线落在司斐的身上。
他正低着头和荒寂研究铺在地上的地图。
火光映着他的侧脸,连垂下的眉眼,微抿的唇角也被勾勒得格外的深邃温柔。
“没吵架。”含笑说。
关骆点点头,“想也是,要是吵架司斐应该吵不过你的。”
他见过好几次含笑把荒寂怼得哑口无言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当然,他自己也没少被含笑气到过。
含笑转头看他,不笑的眼睛看着像外面飘落的雪花,干净却冻人。
但她很认真地和他说:“我和司斐不会吵架。”
关骆点头,又作死地问:“那打架呢?”
含笑抿唇。
关骆赶忙摆手,“错了,错了,我不问了。”
含笑静静看他,然后用很甜很软的嗓音告诉他,“我会先打爆你的狗头。”
关骆:“……”
他就不该八卦多嘴。
胡老六带着人连着赶了几天的路。
一开始青玉还跟得上,但时间久了,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有好几次犯起病来,面色苍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风吹吹就要跑远的模样。
把胡老六吓得够呛。
“要是实在不行,我找几个兄弟把你送回去吧。”胡老六说。
他是真的担心。
青玉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平日里闻到点烟火味都能咳上半天,更何况现在跟着他们一起赶路。
他就不该听老善的,让他跟着一起来。
青玉用帕子轻捂着嘴,连着咳了好几声,面上都咳出点红晕来了,可面色依旧是苍白的。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他的气息很喘,声音不稳,“继续赶路就好。”
“哪能不管!”胡老六叫人铺了防水软布在地上让青玉坐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怎么放心赶路,早就说了,让你别跟着来……”
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人咳嗽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胡老六的肩膀。
胡老六随意惯了,又是个直性子,说话直接,不过也没什么恶意。
只是现在说出这样的话,难免会让青玉自责。
反应过来的胡老六也赶忙打住,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也别多想啊,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着急了。”
毕竟他们现在谁也不知道含笑那边的情况是好是坏。
最怕的就是她已经越过了姑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