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太快,快到等黑袍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上就已经架上了那把属于他的长剑。
关骆傻眼了,看着面前的司斐,“这……你和她商量好的?”
司斐摇摇头。
黑袍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不讲信!”
“是信用。”关骆给他补充。
黑袍人死死盯着面前的含笑。
“和一个想杀我的人讲信用,你觉得可能么?”含笑说,“你是不是进过白雾?”
这是个关键。
黑袍人不吭声。
含笑说:“你不说我就把你的剑……”
“进过。”
不用含笑把话说完,黑袍人就开口了。
含笑点点头,还算满意,“早点配合不就好了。”
黑衣人沉默。
一旁关骆已经看呆,“你不打算管管?”
司斐的目光只落在含笑身上,一开始是担心,现在是无奈和纵容。
“管不了。”他说。
关骆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
含笑有时候是挺“疯”的。
管不了就只有顺着她了。
“白雾里有什么?”
含笑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黑袍人嘴角紧抿,下颌线绷紧,片刻才后又开口,“不知道。”
含笑手的剑往前,“说实话。”
黑袍人说:“我没看清,晕倒了。”
接下来几个问题,黑袍人都老实交代了。
他是三天前进的黑木林,当时的变异兽还没到繁殖期,所以他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进入了黑木林中心的范围。
也进了白雾。
白雾里的能见度很低,只能隐约看到在最中心有一汪潭水。
潭水很深,深不见底,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的蓝。
“后来呢?”关骆好奇地问。
黑袍人摇摇头,“后来,我晕了,被打晕。”
外面下了雨,几人找了一处能够避雨的山洞。
就在刚刚,他们和荒寂暂时达成了和解。
荒寂就是黑袍人的名字。
含笑坐在一边,手里还拿着荒寂的长剑。
荒寂几次投去视线,然后那柄长剑就被含笑收到了身后。
显然,她还不打算把这个“凶器”还回去。
为了安全。
关骆还在好奇白雾里的事情,“那你有没有看清楚是谁打晕你的?”
荒寂摇摇头。
他整个人都藏在黑袍里,低着头,面前火光衬得他的下巴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不是人。”
他突然开口。
关骆嚼着嘴里干巴巴的干粮,“不是人,那是什么?”
荒寂说:“不知道,那东西,很大。”
“有多大?”
荒寂形容不出来,想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光,被遮住了。”
关骆一脸疑问,看向一边的含笑。
含笑捡了一边的树枝往火堆里扔,“他的意思是,那东西太大,大到只要它一出现,连光都被完全遮住了,不见天日的那一种。”
关骆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翻译得不错。”
含笑不理他,又靠到了司斐肩膀上。
她困了。
司斐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才又开口,“按照荒寂的说法,它看到的应该是某种大型的变异兽,高度或许有十米,也或许更高。”
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荒寂口中的“遮天蔽日”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