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靠在他怀里，小幅度地点点头。

看不见的角度，嘴角笑容差一点就要藏不住。

夜里气温降得快，含笑上来的时候只穿着长袖长裤，外套没拿。

刚开始还不觉得，这会儿风一吹才觉得有些发冷。

她忍不住又往司斐怀里缩了缩，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躲进去，手还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服。

是松软的棉质卫衣，蹭上去很舒服。

察觉到怀里小姑娘的动作，司斐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不过一会又压下去。

怀里娇小的人软软的一团，时不时的会不安分的扭动一下，像是在挑选合位置午觉的猫，偶尔还会懒洋洋的打个哈欠。

哪怕只是这样静静抱着她，也永远不会觉得腻烦。

安静片刻，就在含笑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脑袋上方又传来男人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

“真的不能选一个么？”

声音莫名透着点……郁闷？

含笑迷迷糊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问题。

她抬起脑袋，有些碎发落在面上。

司斐伸手帮她整理，动作耐心又温柔。

对上男人专注又温柔的视线，含笑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手指拉开一条缝隙，黑亮的眼睛轻眨，一脸迷茫，“选什么呀？”

司斐放下手，把人又搂紧了一点，搭在女孩腰上的手轻捏了捏，缓缓道：“十八岁的小年轻和二十七岁的老男人，更喜欢哪一个。”

九岁的年龄差，小年轻也好，老男人也好，前者不是夸赞，后者也不是贬义，更多的是代表着两种不同的状态。

少年的飞扬与朝气，太阳一般的炙热耀眼，男人的成熟与稳重，夜色一般的缱绻温柔。

“二十七岁……很老么？”女孩捂着脸的手往下滑，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笑意盈盈，“我怎么觉得我的司先生刚刚好的年轻呀？”

她伸出手，轻勾了勾男人的领口，声音绵软轻缓，“十八岁也好，二十七岁也好，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我最喜欢的也还是……”

说到这，她故意停顿了一会。

“还是什么？”

司斐把人扣紧，声音喑哑。

她直起身子，揽住面前人的脖颈，温热的唇贴在他的耳垂上，软糯的嗓音，“还是你。”

最喜欢的还是你。

不管多少岁也好。

因为是你，所以早一点遇到也好，晚一点遇到也好，我都会喜欢你。

哪怕你带着满身的脏污在阴暗的角落里挣扎，我还是会喜欢你。

她暖暖的呼吸落在他的耳边，哪怕是此时说完话了也还没移开，只是低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之间带着轻颤。

像是倚靠在颈间撒娇的猫。

毛茸茸的，像是一团绵软的云，带着温度的。

温度自耳垂蔓延，几乎要将司斐整个人都烧起来。

“所以，你刚才故意逗我对么？”

他扶住她的肩膀，视线灼灼。

含笑眨眨眼，又扑过去抱住他，娇娇地道：“没有呀，这只是一种用来增进我们之间感情的……”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极缓。

风又把乌云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