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低头，点燃了手里的香烟。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在手指间燃烧的香烟，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带着点灼人的温度。

许久，沉默被打破。

司越开口道：“司氏没有计划要争夺这一次的开发计划。”

他说的散漫又随意，嘴角的笑容带着点嘲讽。

司氏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那些人表面恭敬，装得一副忠心的模样，但说白了都是一群被利益驱使的老家伙。

谁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就听谁的。

很明显，那个人只会是司斐。

之前叫嚷着司斐血统不纯的几个老股东被司斐整治了一番，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群蠢货。

江煜对司越的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看来你在司氏的境况并不算很好。”

这话没什么挖苦的意思。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虽然中间闹翻过，但那点情谊也不是没有就没有的。

司越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调侃的话。

都怕被他打。

司越动起手来，是真的下死手，见过的人不少，心里多少留了点阴影。

“怎么，看样子你是对城南那个项目很感兴趣？”

司越谈正事的时候依旧是带着点不着调的懒散。

江煜了解他，所以并不在意这一点，“城南的项目如果能够拿下，对我们的计划绝对是一项很大的助力。”

他们有共同要对付的人。

只要这一点不变，他们之间的合作就永远不会被打破。

司越掐灭了手里的烟，对上江煜的视线，眼里多了认真，“你打算怎么做？”

窗外，雨下得越发的急了。

风吹着雨拍打砸透明的玻璃上，窗户很快就凝结了一层白雾。

从录影棚里出来，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含笑疲惫地靠在车窗上，面上的妆容还来不及卸掉，只是换了身上的衣服。

她靠在车窗上，伸手抹去了车窗上的白雾。

窗外暖黄的灯光透进来，雨滴落进光里，打在车窗上，又急又快，像是要将整个城市颠倒。

杨简让助理换了一首轻缓的音乐，拿着衣服盖在了含笑身上。

这段时间，含笑的通告很多，即使杨简已经推去了其中大半，剩下的却依旧将时间排得很满。

想要再专门挤出时间去休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杨简原本想要劝含笑放弃几个不是一定要参加的拍摄，但含笑拒绝了。

突如其来的努力和敬业。

因为她说“要再快些……”

再快些什么？

含笑想了想，然后笑起来，“再快些赚钱。”

她眨眨眼，即使连着工作了一整天，笑容也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杨简无奈了，只能选择妥协。

毕竟连司家那位都管不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回去的路有些崎岖，大概是附近在修路的缘故。

含笑撞了好几次窗户，不重，轻轻地一声，但撞久了还是挺疼的。

但她却像是反应迟钝了一样，只是打了个哈欠，然后软软地吐出一句，“好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