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解释:“就是司越,司家老爷子的私生子,挺有本事一小孩。”
司斐今年二十六,大不了严书白几岁。
司家当年和严家关系不算很好,所以他们的辈分在齐景这里就不太管用。
在他看来,司斐就是一小孩。
一手段挺狠的小孩。
严婉倒是不知道这么多,只是有些遗憾,“本来还想着让书白介绍介绍,我牵牵线说不定就成了。”
严婉是典型的被老公娇养着的小媳妇,年轻时候隐忍温婉的性格被齐景宠成了现在的单纯天真。
四十多的年纪,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给人的感觉还有点小女生的青涩。
用别人的话来说,严婉是来了个逆生长,完全是往小女孩的方向发展。
也算是弥补了少女时期的浪漫懵懂。
挺好。
齐景合上了手里的报纸,“你要是喜欢,改天让书白带回来给你看看,当不成儿媳妇,认个干女儿也不错。”
严婉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
她一直都有些遗憾这辈子没个女儿,每次一提起就要怪齐景当初不打招呼的去结扎。
齐景也不反驳,乐呵呵地接下自家媳妇的“打骂”。
当年医生说严婉的身子再生孩子危险性大,他本来就不愿自己媳妇受罪,这么一听,更加坚定了他要去结扎的想法。
一个孩子也挺好,老婆当然是最重要的。
严婉是个较真的性子,说了想认含笑当干女儿就是真的有这么个想法,顺带还提了一句,“阿城也是拍戏的,会不会也认识这个小姑娘啊,要是这样我把这小姑娘认下了,他还能多个姐姐。”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人与人之间也是讲眼缘的,她就觉得含笑格外合她的眼缘,完全长成了她想象中女儿的模样。
“阿景,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齐景想说挺好,但话到了嘴边还没出口,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响。
两人循声看过去。
“对不起,我只是下来拿瓶水。”苏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水瓶。
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水,只是这么一会,瓶身外面就结了一层细细的小水珠。手抓上去,温度低得有些冻人。
严婉还来不及说什么,苏城就开口道:“我先上去了。”
说完,人已经转身上了楼梯,三两步就没了人影。
昏暗的天气里,连房间的窗帘也被拉得密不透风,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城市一角。
在这里,阳光是异类。
苏城就坐在地上,靠着窗,手机随意地扔在一边。
屏幕亮着,连着手机的耳机戴在苏城的耳朵上。
他闭着眼,静静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声。
轻轻哼唱着的歌声,像是唱歌的人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少年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抖着,低低唤一声,“含笑。”
空荡的房间里,没有人能应他。
连回声都没有。
只是安静得过分。
他很想她。
可是她不愿意见他。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会笑着等他回家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