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没作声，将视线从女人身上移开。

香烟送到嘴边，浓重的烟草气息像是带着灼人的温度，弥漫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嗤笑了一声，声音像是掺着冰碴子一样地往下落，“阿柔，真的是你救了我么？”

冰冷的话语化作尖锐的利器毫不留情地划破肌肤，刺穿血肉。

生冷的疼痛往骨子里钻，连呼吸间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林可柔愣愣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圈泛红微肿，连哭泣都忘了，有的只是几乎不成调的嗓音，“你……你什么意思？”

司越轻笑了声，弯下腰，还夹着香烟的手就这么托起女人的下巴，眉眼之间皆是浓重戾气，阴郁满布眼底，“我说，真的是你救了我么，我失去的那两年记忆里，真的有你这个人么？”

下巴冰凉的触感，男人嘴角嘲讽的弧度，所有的一些都在击垮林可柔的心理防线。

她双手不住地颤抖，指甲紧扣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混杂着血色。

她还在强撑着，“阿越，我根本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你消失的那两年……那两年……”

林可柔根本就不知道司越消失的那两年究竟去了哪里，她始终担心的就只有司越会突然恢复记忆。

如果他真的记起了什么……

林可柔不敢再往下想。

司越看到她这副模样，眼中讽刺加深，收回手，“你不必担心，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但是那也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

他停顿片刻，眼中早就已经没了当初的柔情，“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结束，我给了你的东西包括工作室在内都不会收回，另外城东一栋别墅也会划在你的名下，你好自为之。”

冰冷的话语，施舍的语气。一如当年司越甩掉他的每一任女朋友时候的模样，冷漠而又绝情。

林可柔曾经在心中嘲笑过那些女孩的不自量力，又得意于司越这样花心冷情的人最后居然会爱慕于自己。

她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可现在的这一切就像是生生打在她脸上的一个巴掌。

她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司越，你把我当作什么了，你随意就可以打发的情人么？”

“阿柔，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司越收回视线，眼中笑意加深，“林家早就已经破产，你也早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林家大小姐了。”

即使是这样多的场面，他依旧能够用当初温柔的口吻唤出她的名字。

这给林可柔一种错觉，好似她和司越之间还有可能。

可是紧接着的那句话却是彻底打碎了林可柔的念头，甚至将她最引以为傲的自尊狠狠踩在地上。

林家的破产，林家的败落，永远都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她无法忍受那样平庸的生活，所以才会在父母的阻拦下毅然决然的回国。

因为她知道，无论是江煜还是司越，只要她想，她都有把握让这两个男人爱上自己。

可是这一刻，她才认清了自己在这两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