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记起，以前和含笑在一起的时候，含笑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更多的时候喜欢穿着长袖长裤，紧紧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他讨厌这样保守内向的她，却又满意她这样的表现。

可现在，他喜欢的却是她这副模样。

娇娇媚媚，有时目光懒懒的自他身上扫过，带着猫一样的高傲。

见含笑不开口，苏城只当她是在维护那个男人，心里更加难受了，话语却是温良无害，“这么晚了，难道姐姐的男朋友没有送你回来么？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是很危险的，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舍得让姐姐自己一个人回来。”

他说完，一双眸子里却是无辜和真诚。

披着白莲的外衣，内里却是株小绿茶。

含笑走上前，低头看着蹲在脚边的少年，两人的视线对上，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弟弟似乎对姐姐的男朋友很感兴趣啊？”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就让苏城面上故作的乖巧收敛了大半，抿着唇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姐姐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含笑伸手，轻抬起少年的下巴，让他只能被迫露出脆弱的脖颈，“是啊，姐姐我也没想到，会在门口碰上一只小狼崽子。”

指尖带着夜晚的淡淡凉气，轻触肌肤的那一刻，苏城感受到的却是如冬日烛火般的星点暖意，让人留恋。

他忍不住在含笑的手上轻蹭了蹭，含笑却是先一步收回了手。

苏城也不恼，眼中的笑意仿佛更深了些，静静凝视着面前人的精致面容，放轻了声音，“姐姐是在说我么？”

含笑看了看四周，“不然你觉得这里还有别人么？”

苏城低笑了声，“姐姐，你和那个男人分手好不好？”

这一次，他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带着点小心翼翼，只怕再提一次那三个字自己胸腔里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

他话音落下，正逢楼道里的声控灯到了时间，最后一点灯光熄灭，一齐落在了含笑那双眸子里，像是流星般，一闪而过。

黑暗之中，他嗅到了女孩身上的淡淡幽香，也听到面前人轻轻淡淡的一句话，“不好呢，小弟弟。”

她不叫他苏城，只叫他弟弟。

苏城便知道，含笑这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

腿上的不适渐渐散去，在黑暗里，少年刻意肆无忌惮的露出自己的爪牙，面上也不再伪装成乖巧无害的模样，黑眸幽幽，紧紧地盯着面前人纤细的轮廓。

他迈开步子，缓缓朝着含笑走去，步伐很轻。

过道里的声控灯没再亮起。

含笑只是笑看着苏城步步逼近，面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大概是含笑的平静终于击垮了苏城最后的一丝理智，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抓住面前人的手腕，将她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灯像是坏了一般，毫无动静。

含笑抬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话语轻快，“不装了？”

少年凑近一步，贪婪地嗅着那股令自己心安的气息，却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