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在转瞬之间,从2006年应邀参加这个作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基金资助项目的“行动、理性与价值”课题[1],到完成作为这个项目的子课题的“从能动者到社会行动者”的本书,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而目前的在业已春暖花开之际,在诸多友人的扶持之下,本书则终于可以面世,并开始接受国内外读书界朋友们的“评头品足”了。
坦率地说,虽然自为学以来,我自己曾经涉猎过包括马克思主义哲学、美学、西方美学史、现象学美学和哲学、西方哲学史、现象学社会学、社会哲学、实践哲学,以及文化哲学等在内的近十个哲学分支研究领域。但是,对于心灵哲学这个在20世纪50年代以来才开始蓬勃发展的新兴学科,实际上却所知甚少,除了在学习和研究西方哲学史的时候曾经涉猎过笛卡尔的相应观点之外,对其后的心灵哲学发展演变过程,尤其是对当代西方的心灵哲学诸流派将其主要观点,基本上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因此,今天看来,我在2006年的时候,在老同学、现任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和社会学学院教授的田平博士的邀请下,做出答应“从社会哲学角度出发来涉猎心灵哲学”,亦即参加上述研究项目的举措,确实是有些“冒失”了。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做出了承诺,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干起来,并且经历了一个特别痛苦的“脱毛”过程了。这里之所以说“特别痛苦”,不仅是因为当初几乎没有任何相应的“学术积累”,只能从头做起,一边努力虚心学习、了解各种在当时为数并不多的中外文相关研究成果,一边进行必要的学术积累和批判反思,因而时时感到特别艰难,此外,在这五年之间,除了必须完成手边的各种常规性工作之外,我还由于积劳成疾,在2007至2008年期间而患上了非常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膨出,仅仅在2008年7、8月间就因为疼痛难忍而不得不卧床休息达2个月之久,之后也只能勉强维持“半工作”状态。而这样一来,这个子课题的研究和本书的撰写工作也就只能“拖拖拉拉”和“时断时续”了。因此,在完成了本书的写作的时候,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究竟什么叫作“如释重负”。
无论如何,这项工作总算是做完了,因而可以对一直关心我的学界诸君有一个交代了。不过,这个“交代”却是包含着许多“缺憾”的,因为毋庸讳言,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从能动者到社会行动者”都是一个特别复杂,且涉及内容非常广泛的题目。这里所谓“特别复杂”指的是,它实质上所涉及的,是中外学术界的学者迄今为止都很少有研究者涉及的[2]、从心灵哲学研究向社会哲学的根本性转变,因而我的研究和论述不仅需要同时涉及这两个从表面上来看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学科的学术地位和学术关联,还需要尽可能全面地将这种根本性转变的必要性、可能性和合理性展现出来。而所谓“涉及内容特别广泛”则指的是,它不仅要求研究者系统梳理与“能动者”这个论题有关的学术脉络和相关观点、系统考察“社会行动者”的来龙去脉,而且,这样的梳理和考察还必须真正是与心灵哲学相关、抑或是必须真正从心灵哲学出发的[3]。显然,要想在一部篇幅为15万字左右的书中比较详尽地涉及所有这些方面,是根本不可能的。无奈之下,我只好沿用了自己在写作《文化哲学论要》的时候所采用的方式,即“只求提出问题、确定方向、勾勒思路,而不求旁征博引式的资料铺陈”。这样一来,留下种种遗憾也显然就在所难免了。
具体说来,就作为本书之主体部分的三章而言,“第一章:当代心灵哲学研究存在什么问题?”对迄今为止的、包括笛卡尔的心灵哲学观在内的心灵哲学发展脉络及其主要问题的系统梳理,只能以难免“挂一漏万”的方式概览和概要分析其各家各派的主要观点,因而实在难以避免对许多重要观点进行具体和深入的剖析[4],尽可能避免对具体观点和相应的论证的全面引证;而“第二章:立足于形式化地理解主观意义的社会行动者”虽然以当代西方著名社会哲学家、现象学社会哲学的创始人A.许茨的基本观点为“个案”。但即便如此,我在这里也只能使自己完全局限于简要评述许茨研究和论述“主观意义及其理解方式”的主要观点,而对这些观点的学术基础,尤其是整体性学术脉络的分析和论述则付诸阙如[5]。至于具体阐述心灵哲学研究究竟如何才能从抽象的“能动者”转向现实和具体的“社会行动者”的“第三章:现实的社会行动者及其心灵表现”,其类似的缺陷就更加明显了。这不仅是因为我所诉诸的“社会个体生成论”依然处于不断的发展和完善过程之中,因而根本不可能进行必不可少的严密论证和系统展开,而且,即使就“现实的社会行动者及其心灵表现”而言,我也只能尽可能简要地将其表现“路径”(或者说,将研究者在探讨和研究这些纷繁复杂、难以枚举的具体表现的时候有必要遵循的“路径”)概略展示出来,因而不恰当的节略和遗漏就更难以避免了。尽管这样做实在是迫不得已,但是,我在这里仍然希望在表达对关注和阅读此书的学界诸君表示诚挚的歉意的同时,衷心希望以后能够再有相应的机缘,使我能够在一一消除所有这些缺陷的同时,把更加成熟的相关研究成果奉献给大家。
在成书即将出版之际,无疑是有必要向曾经以各种方式帮助过我的亲朋表示一下由衷的谢意的:
第一,非常感谢我在中国人民大学攻读硕士学位期间的老同学、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和社会学学院教授田平博士,如果没有她在2006年的盛情邀请和此后的不断督促,我不仅根本不可能得到这次通过广泛涉猎和批判扬弃心灵哲学研究的各种观点从而大规模增进学养[6]的机会,而且,撰写本书及作为其“附录”的两篇拙文也显然是不可能的。
第二,在我逐步摸索和逐渐形成自己的观点的过程中,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的前副所长、我特别尊敬的“老大哥”李鹏程研究员,以及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和社会学学院的张曙光教授,都曾经在我们一起参加各种学术活动的途中、通过各种推心置腹的交谈为我提供过不可多得的启迪,谨此致以衷心的感谢。
第三,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副总编辑、编审李艳辉博士,为本书的顺利出版提供了非常宝贵、不可或缺的支持和帮助,这是需要特别提及的。
第四,为了尽可能全面地探讨和研究当代心灵哲学的各种观点和撰写本书,我曾经谢绝了国内不少重要学术刊物的盛情约稿。在这里,我不仅特别希望对所有这些长期以来一直爱护我、扶持我的学界友人和出版发行界朋友表示特别的感谢,同时,也希望对所有关注和阅读本书、特别是以对本书提出尖锐批评的方式帮助我进一步增进学养的广大学界同道,预先致以衷心的谢意。
最后,在开始准备、进入研究和撰写并完成本书的五年期间,尤其是在2007至2008年我罹患严重的腰疾期间,我的夫人李宝彦女士不仅一如既往地全力支持我的科研工作,而且还在做好本职工作和哺育我的一对儿女的同时,承担了全部家务的重担,从而使我不仅有可能逐渐摆脱病痛的折磨,也使我有勇气最终完成这个子课题,将此书撰写完毕,特此一并表示由衷的感谢!
霍桂桓
2014年4月8日谨记于北京西郊世纪城新居
[1] 项目批准号: 06JJD720004。
[2] 就我自己的阅读范围而言,似乎只有当代美国著名心灵哲学家J.塞尔曾经涉及过这一点。
[3] 毫不夸张地说,仅仅为了撰写本书对心灵哲学的各种观点进行阐述和剖析的、不到5万字的第一章,我便做了不少于80万字的、主要涉及外文资料的读书笔记和相应的心得体会;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觉得此举只不过能够使我粗略把握心灵哲学的基本发展脉络而已,还远远达不到对其进行更加系统全面的分析的要求。
[4] 毋庸赘言,要想进行这样的剖析,也许只有撰写一部篇幅不少于50万字的《心灵哲学发展史》,才是有可能的。
[5] 实际上,要想进行这样的分析和论述,不仅需要阐述和分析许茨本人的各种主要学术观点,而且必须对其进行系统、全面和深刻的剖析,因而也同样至少需要撰写一部篇幅不少于50万字的《许茨学术评传》。
[6] 有兴趣的读者,只要将此书所提出的主要观点与我在拙著《文化哲学论要》提出的观点对照一下,就可以明显地看到我自己的诸多观点实际上是有所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