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视频,
地点:泰拉联邦母星,南斯拉夫地区,萨拉热窝城郊。
时间:不详。
烈日当空,赛灵格蹲在树荫底下抽烟乘凉,
距离树林不远处的村子,有一道灰色的混凝土矮墙,
墙面上满是广告贴纸和喷漆涂鸦,遍地的生活垃圾,工业废渣和瘾君子扔掉的针头,这里是人类泰拉母星最贫穷的地区之一。
一辆蒙着迷彩伪装网的沃尔沃军用卡车停在村外,车头跳下两名武装分子,打开后车厢,用刺刀驱赶里面的人出来。
十几名穿便装的男女从车厢里跳出来,他们的双手被绑缚在背后,眼睛蒙着黑布条,嘴上沾着黄胶带,其中一个姑娘跳下来的时候摔倒崴伤了脚脖子,
武装分子骂骂咧咧一顿拳打脚踢,强迫那姑娘站起来,一脚把她踢到人堆里,然后开始持枪警戒。
这时候,村口又来了一辆履带式轻型装甲车,还有一辆军用全地形吉普车也开了过来,
下来个穿着时髦的中年男子,头发上抹了好多发蜡,油汪汪的锃光瓦亮,下巴上留着红色的山羊胡子。
“都醒醒,别睡啦!”听这山羊胡子说话的派头,应该是武装分子的头目:“小的们,该干活儿啦!”
装甲车后门钻出来六个人,都是穿防弹背心的武装分子,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戴着墨镜,手里托着自动步枪,武装带上插满了备用弹匣,看起来像是雇佣兵或者企业战士。
其中一人抱怨道;“哎呦卧槽!这么热的天,车里空调还坏了……”
另一人摘掉帽子扇着风:“赶紧处理掉这些蟑螂,回基地洗澡去。”
“别逼逼了!快干活儿!”山羊胡子喊道:“让蟑螂们背靠着墙站成一排!把他们嘴上的胶带揭下来!不听话的别惯着!”
武装分子用非常粗暴的手段完成了上级的命令,
蒙眼的男女每人间隔大概十公分,紧贴着矮墙站着,有人失声痛哭,有人默不作声,也有人破口大骂:
“公司狗!老娘特么蓸你祖宗!”
很快,那人被砸了一枪托,
脑门上的大口子哗哗流血,依然骂个不停:“你们这群狗崽子,打人都没力气!没吃饭嘛!”
“臭娘们儿!死到临头了还找不痛快!扁她!”
“等等。”山羊胡子走过来,用胳膊挡住抡到半截的枪托,伸手解开黑布条,露出一双愤怒的黑眼睛,狠狠瞪视着山羊胡子藏在墨镜后的眼珠子。
“фёдоровазояалексеевна(卓娅·费多洛娃)”山羊胡子慢悠悠地说道:
“咱俩也算是老相识了,从你年轻漂亮的时候就开始斗,十五年过去了,到现在美女成了大婶,我也成了大叔,这才分出了胜负,是我赢了。”
“你赢了?!你赢歌姬吧!我是被叛徒出卖的!赛灵格……赛灵格!
赛灵格·特缪尔拉夫斯基!叛徒!你特么人呢!”
这位矮胖大婶满嘴脏话,气势十足,丝毫也不在意额头上哗哗流血的伤口,只是一遍遍叫骂着,最终,她找到了藏在树荫下的视频第一视角:
“搁这儿猫着呢,叛徒……很好……这很好……叛徒……你来看看!真正的公社社员是怎么死的!”
第一视角赛灵格嘴里叼着烟,像是看耍猴儿戏似的,手上数着一厚叠现金,嘲讽似的看着对方。
“叛徒!你在数钱!沾了同志们鲜血的钱!老娘到了地狱也要钻出来弄你!”
“这婆娘杀猪一样的叫唤,真后悔把胶带撕下来。”山羊胡子捂着耳朵作崩溃装,武装分子全都笑了起来。
“这该死的太阳……越来越热了……”山羊胡子看了眼手表:“准备开始了,小的们,上好子弹,
距离目标十五英尺,排成一列横队!向右看齐……稍息!立正!举枪!
……你们可以留下遗言了,蟑螂们。”
有人挺直了腰杆,有人被吓得双腿打颤,有个穿沙滩短裤的少年跪了下来,呢喃啜泣:“爸爸……妈妈!”
“哼哼,谁让你进了蟑螂窝呢!”山羊胡子喊道:“如果有人原意与公司合作,就可以离开这恐怖的刑场,好酒好肉空调房伺候着!”
这是一个诱惑力十足的条件,一句话就能从地狱跃升人间,然而没有一人出声,就连那哭泣的少年也拒绝合作。
胖大婶怒目圆整,最后看了一眼赛灵格,然后转头面对刽子手大叫:
“为了萨拉热窝公社!劳动人民万岁!”
“一群不要命的蠢货……”山羊胡子摇摇头:“开枪!”
武装分子在五秒内打光了弹匣里的5.56mm自动步枪子弹,墙面喷溅着鲜血和脑浆,公社社员的尸体依偎在一起,就好想冬日里互相取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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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段视频
地点:不详,
时间:不详,
又是相似的场景,慷慨就义的公社社员,冷酷的刽子手,
赛灵格在一旁抽烟数钞票:
“齐·格瓦勒这个老狐狸,躲到深山老林里消失不见,可惜了……他的脑袋价值一个亿。”
“喂!特工三号!你看看这个!”
一名戴墨镜的刽子手从尸体口袋里翻出个皮夹子,招呼赛灵格过去看。
“这家伙死前一直在骂你,估计是被你坑的够惨……哈哈哈!”
皮夹子里面塞了大量的证件,银行卡,还有微型记事簿,还有几百块现金,刽子手拿走了钱,连钢镚儿都不放过,把其他东西交给赛灵格:
“这家伙是高加索山区游击队的头目,是从潘多拉殖民地回迁的移民,老大说他认识潘多拉殖民地的蟑螂头子;帕特里夏·林奇……”
听到这个名字,满眼血丝,睡眼惺忪的林奇腾地一下站起来,摁下了视频暂停键:
“芜湖!终于……有线索啦!”
此时已经是半夜四点多,身旁东倒西歪,已经睡着了的队友们被吓了一大跳,夏福特揉揉眼睛,拍着林奇的后背:
“老大,咱总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