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您回来啦？”

当沈征和冰真过来，打断了云石空的修炼后，云石空立时恭敬地向着沈征行了一礼。

“怎么样？”沈征抚摸着这个实际年龄远超自己的孩子的头，声音温柔。

“没什么进展。”云石空咬了咬嘴唇。“始终……还是那个老样子吧，不到晋级的希望。但我不会放弃的！”

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令人感动。但一想到冰真对他的评价，这种感动却不由在沈征心中又化成了惋惜。

“石空，有的时候，我们为了目的而使用手段，却在使用手段的过程中忘了目的。”沈征弯下身子着云石空的眼睛说。

“什么意思？”云石空一脸的不解。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目的是把你变成星海之王中的强者，而至于你是突破了这个限制秘法而自己成功，还是服用了秘境宝珠而成功，那并不重要，对吧？”沈征笑着说。

“我明白了。”云石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可我并没办法服用那种宝珠啊！因为那秘法的限制……”

“如果有人可以打破这个秘法，你愿意吗？”冰真问。

云石空着冰真，怔了一会儿后，突然用力地点起头来。

“义父，我当然愿意了！”他转向沈征，变得激动了起来。“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回到东云帝国为我母亲报仇，而不是什么突破自我！”

“那就好。”沈征点了点头，“我最怕就是用这种方法让你提升，会让你的自尊心受到伤害。”

“我背负着血仇，容不得为了自己的什么自尊心而倔强。”云石空咬着嘴唇说。那表情，一点也不像十岁的孩子。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冰真说，“整个过程中，我要求你不论经历怎样的痛苦，都不要抵抗，明白吗？”

“是！”冰真郑重地点头。

“我们下去吧。”冰真一指远处的中央熔岩湖。“那里是最适合进行破除秘法的地方。”

“我们走。”沈征点头，带着二人飞向那里，沉入了熔岩湖之中。

以云石空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日渐强大的传说熔岩湖的热度，但有冰真和沈征在，自然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两人都用力量保护住他，带着他一起沉入湖底，静静地坐了下来。冰真示意云石空平躺在湖底后，便缓缓地释放出了秘法的力量，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图阵，慢慢地依附在云石空的身上。

每有一道图阵依附到身体之上，云石空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一阵，可以想象，他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但他却始终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咬紧了牙关，挺住不动。

这一过程繁杂而缓慢，光是一只手掌，就用上了十五道小图阵和两道大图阵，消耗掉了冰真几乎三分之一的力量。

“施法容易，破法难。”冰真一边谨慎地绘制着图阵，一边向沈征解释着。

“我明白。”沈征点头，“你安心施法，力量的事你不用担心。”

说着，他将那连接自己的力量纽带发动起来，自遥远的封魔界中引来了巨大的神之力，并不注入自己的身体，却输送给了冰真。得到了这股巨力后，冰真的秘法力量立时再次提升，她满意地冲沈征一点头，便继续忙了起来。

这一次施法，足足用去了一百多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最后，冰真谨慎而郑重地绘制出了一个极小的图阵，直接打入了云石空的心脏处。

也就在这时，云石空的身子突然剧烈地扭曲起来，把沈征吓了一跳，急忙问冰真：“这是怎么了？”

“限制秘法正在被破坏。”冰真神色凝重，“给我足够的力量支持，不要开口！”

说着，她将手按在了云石空的胸膛之中，沈征急忙将封魔界的神之力源源不断地调集了过来，在冰真的控制之下化为法力打入了云石空的体内。

“石空，坚持！”沈征忍不住向着云石空传去了意念。

“石空，这是最后关头了。”冰真也用意念鼓励着他，“加油吧，之前这么久的痛苦你都忍耐过来了，这最后的剧痛你也一定要挺过去！挺过去后，你便能获得更强的力量，为你的母亲报仇！”

“我……不怕！”突然间，云石空睁开了眼睛，张口大吼了起来。他的吼声一直持续着，身子也停止了扭曲，而是仿佛全身发力一样地僵直了起来，似乎是用力在与痛苦做着斗争。

许久之后，他的吼声终于停止了，人也失去力气一般一下瘫在了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着湖底的空间之力。

“怎么样？”沈征关切地问。

“已经完成了。”冰真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地将云石空抱了起来，向着湖面而去。沈征紧随其后，与冰真一起回到了地面之上。

“义父，我感觉……”云石空这时抬起头望着沈征，声音虽然微弱，但眼神中却有光芒。“我感觉好像脱去了什么束缚一样，全身好轻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