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了眯眼然后,继续默不作声,我再次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开口。
“不知道几位,是不是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还请见谅,年底客人实在是太多,要是哪里照顾不周,服务员们疏忽怠慢了各位,我在这里向各位赔不是。”
“你是领班?”
我点头。
“是的。”
“你们这里所有的推销员,都来过这里了吗?”
我想了想,按照月月的说法,是这样的。
“是的。”
“这几天有新来的推销员吗?”
我想了想,摇头。
“没有。”
“那有么有之前离职,现在回头来上班的人吗?”
我想了想,符合她说的这两点的并没有。
“还是没有。”
“你出去吧!给他们上最好的酒。”
我看了看包厢里面的客人,暗暗的记下人数,估算出他们大概需多少的酒,然后点头出去。
在七度里面混饭吃的,最主要的就是,千万不要试图去打探客人的隐私,要不然你的人生,说不定就会因为你不小心,知道了某个秘密而活不长。
就像今天,我就算是看出这个客人,并不是来喝酒放松的,他应该是来找什么人的?可是我就死死的闭上嘴,一个多余的字都不会多问。
可是我不问就不代表我不会好奇,也不会代表我不会去思考,在心中问我自己,那个客人要找的人是谁?
很明显客人断定,他要找的人不会是薇薇姐手底下的公主,也不会是张兵带领的服务员,那么他凭什么就一定会认为,他要找的人,一定是在我的手底下推销啤酒?
腊月二十六,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我依然在四处巡视包厢里面的情况,看看有没有推销公主被客人恶意灌醉。
其实现在的七度,由于是在兴哥的带领之下,已经没有客人敢强行的让小姐出,台。自然像之前黑玫瑰她们那样,自己心甘情愿和客人走的,兴哥是绝对不会阻止的,他曾说过,那样的人自己都不会自爱,别人如何会去爱你?
在我回藏酒室的时候,路过休息大厅,遇上了在哪里休息的齐大夫,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的在哪里休息,我猜,她一定是故意在那里等我。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我,然后低声问我。
“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我看了看时间,十二点,这个时候是七度最忙碌的候,我暂时是走不开的。
“暂时没有时间,,现在是年底,特别的忙。”
我对着她抱歉的一笑,特别解释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她之前帮助过我不说,现在她还是我的最大债主,她找我,我不能拒之不见。
“我等你,门口停着一辆红色奥迪,是我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让我下班之后,就去那辆车上找她。
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藏酒室走,我进入藏酒室的时候,兴哥正坐在办公桌上后面等着我,办公桌上放着一
个空的啤酒瓶,里面已经有了三只香烟头,和不少的烟灰。
不用说,我知道,这是兴哥抽的,我皱眉,自我认识兴哥以来,很少看见他抽烟喝酒,尤其是酒。
不过我也听赵芝娅说起过,兴哥是很少抽烟的,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抽烟很容易得肺部疾病。
“兴哥,你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兴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啤酒瓶里面的烟灰,和烟头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二十五号包厢的客人,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我看了看兴哥,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紧张,想了想,也不知道二十五号包厢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就连兴哥都知道了,现在居然还特别来找我问话?
“没有明着说是找谁,不过我估计他们要找的人,应该是曾经在这里做过啤酒推销的人。”
我如实说了我自己的看法,兴哥的为人和能耐我是知道的,这件事告诉他,绝对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什么?那你都和他们说些什么了?”
看兴哥的样子,他好像是挺在意的?这是为什么?
“苏笑笑,你倒是快点说啊?你有没有和她们说些什么?”
突然间,兴哥对着我大吼,那音量简直是震耳欲聋,我一下子捂住耳朵,今天的我是怎么了?注定今天是我的灾难日吗?什么事情都这么的不顺。
“我什么也没有说,对方就只是问我,七度推销啤酒的这一块,有没有什么人回头上班?”
我揉了揉耳朵,将包厢里面的事情说了,然后就无辜的站在一边。等着他的下文。
“就只是这样?”
我点头,回答。
“就这样。”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继续回答。
“我说没有。”
兴哥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就走了,我看着兴哥脚步沉重的离开,一时间突然觉得,他其实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他也有他的心中秘密吧?
看他的样子,好像他知道二十五号包厢面的客人是怎么回事?只是,会是怎么回事呢?客人的奇怪,和兴哥的反常,串联在一起,让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另外一个人?
我拿出手机,给赵芝娅打电话打电话,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我想了想,给赵芝娅发了一条短信。
“你哥今天抽了不少的香烟,他人看起来,也挺疲惫的,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短信发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得到赵芝娅的回应,我想她应该是已经睡了吧?
红色的奥迪很显眼,就停在七度大门口,现在七度里面不管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我敲下了奥迪的车窗,齐大夫在后座上打开了车门。我上了车,前面坐在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下车,给我们二人留下了私人的空间。
看了到那个驾驶员下车,我的心里就开始有些不安,这说明齐大夫找我,是要说一些很重要,或者是她认为除了我和她之外,
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事。
“刚才的那个人是我的老公,我们结婚到现在都还没有要孩子。”
我不明白齐大夫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可是我一时间也找不到要打断她的理由。
“笑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而且你很聪明,有的东西明明不属于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拥有?”
我的心理一阵戈登,齐大夫是意有所指,我想,我已经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了?同时也知道她找我的目的。
“趁着宋玖玖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之前,你和允赶紧做个了断吧!学校放假之后,宋玖玖就回B市去了,不过按照我对宋玖玖的了解,初五过后,她一定会立马回来。”
我的手死死的抓着衣服的下摆,眼睛里面胀鼓鼓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我强行的塞在了里面,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突然间,我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在昏暗的车厢里面,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是温柔有力,她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笑笑,你和允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将来痛苦,还不如趁早断了这份情,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允才十八岁,他的人生还不是他自己做主的时候,你知道的大家族里面的婚约,都不是由当事人自己做主的,就拿你的妈妈来说。”
轰的一声,我的脑袋就像是被大石头砸了一样,里面爆出了无数的脑浆和血液,伴随着这些东西出现的,还有一段讯息。
我的妈妈是一个孤儿,十六岁的时候,在一个上流社会人士家里做帮佣,后来和那户人家的公子一夕欢好,便有了我,我妈妈拿着化验单在天桥上面,想要跳桥自杀,随后被人救下,妈妈未婚先孕的消息被媒体大事炒作。
因为那个富少的身份有些特殊背景,后来富少的父亲为了息事宁人,就让富少娶了我妈妈,没有婚礼,没有祝福,有的,就只是一张民政局盖章的结婚证,那张结婚证是用来赌媒体的嘴。
七个月后,妈妈生下了我,有着少奶奶的名头,做着女佣的活,一直到我十三岁,其实事情的转变,并不是在我十三岁才开始的,事情的转变是在我十一岁的时候。
那一年,我出了车祸,医生说我有可能需要输血,所以给我做了血性化验,Rh阴性血型,当时奶奶给妈妈扣上了不洁的帽子,爸爸看我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得猥,琐。
妈妈天天哭,夜夜哭,她说她的一生就跟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爸爸,也就是那个富少。
她不相信他的女儿,不是她丈夫的孩子,她要求去做DNA,可是我的爸爸,从妈妈提出这个要求的那天开始,每天都会对妈妈拳打脚踢,完全不把妈妈当人看。
直到十五岁之后,奶奶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善心,让妈妈签下了离婚协议,将我和妈妈赶出了家门。
这些记忆片段,在我离开周家之后,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想起来了,我不知道今天,齐大夫是怎么知道我和妈妈,的过去的,更不知道她这么刻意提起,又是有什么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