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如此决绝,阮苏笙也只得答应。他知晓,王秀姝一旦有自己的主意,是不会听他人劝告。二人回了住处,却见房内樱茵公主正与绿绣谈论着什么。王秀姝走到樱茵公主跟前,轻笑道:“王妃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樱茵公主道,她如此这般小心翼翼更是因为她担心王秀姝会责怪与她。但她此般心思却是多余,阮天祁能顺利找到多亏了樱茵公主的帮衬,如若不是因为她,王秀姝直到现在还未寻到阮天祁的消息。
“王妃殿下在长阳可还习惯?”王秀姝坐下与她聊起了家常,她午后寻樱茵来得匆忙,只问了长歌情况便匆忙离去。现在想来却是不妥,她还未好好感激樱茵公主这个牵线人。
樱茵公主扬起一抹笑,笑容之中却含了一丝苦涩:“一切都好,王爷很是宠爱我,比起在大庆宫中自然不知好了多少倍。”她如此说着,语气中却不见一丝喜悦,她只是在叙述事实罢了。
金烈风对她是极好,这是她意想不到的。她本应该高兴才是,可哪位女子可以忍受自己夫君身上有其他女子的脂粉味。樱茵克制着,她从旁人处知晓金烈风爱寻花问柳,常常出入青楼场所。金烈风虽对她有情,可这份爱好却不会因为对她有情而发现改变。
对金烈风而言,女人如同薄衣一般。金烈风对她的看重看不如阮天祁。王秀姝瞧到樱茵公主神情的隐忍,但她并未多问。她知晓每个女子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樱茵公主选择隐瞒此话,定是不想与她人诉说罢了。
“七王爷可是想回都城竞争皇位?”王秀姝道。话音刚落一旁的樱茵公主与绿绣大为诧异。王秀姝此话问得如此寻常,好比“今天你吃饭么?”让一旁的两人都吓一跳。樱茵公主不知王秀姝为何如此发问,她道:“哪一个皇子不渴望皇位的。”
“他当初为何会被逐到此地?”王秀姝略有疑问,她此番疑问不过是想了解如今阮天祁在金烈风跟前的处境。老实说,阮天祁虽然失踪已久,但他的身份还是大庆禁军统领阮将军。一个将军竟然在领国皇子跟前做事,如若被有心人知晓传到庆帝耳里,这与“造反”有何区别。
正是因为如此,比起长歌,王秀姝更为担心的是阮天祁的安慰。阮天祁失去记忆,自然少了以往的提防,而金烈风要做的事情与庆国大皇子与二皇子有何区别。如今是阮天祁心甘情愿为金烈风做事,王秀姝虽心中虽有不安,可也只能随阮天祁的意。
“此事七王爷从未与我讲起过”这也是樱茵刚来长阳不久,金烈风虽对她有情,总也不会何事都与樱茵细说。王秀姝却觉得这七王爷与其他王爷有所不同,大庆的大皇子虽是正人君子,可身上总是带着一抹皇子的架势。而金魏国的七王爷却是如同寻常人一般,丝毫没有这样的气场。
今日来得匆忙,又突遇如此多事,她却是忘了好生感谢七王爷一番,如此想着,王秀姝心中有了几分愧意。“明日我去拜访一下七王爷,”王秀姝道,“七王爷明日可有时间?”
樱茵思琢了片刻,点点头。这几日来七王爷在府中处理机务,一直未出长阳殿。王秀姝微微一笑,目光却是落在樱茵手腕上的金镯子。这镯子是王秀姝送与樱茵的,她伸出手抚摸着樱茵手腕上的镯子,道:“我答应樱茵公主的三个条件永远算数,只要你有需要跟秀姝提便是了。”
“我知晓。”樱茵公主自然相信王秀姝,她承诺的事情不会反悔。
送走樱茵公主王秀姝回到房中,疲倦一日的她倦意如潮水已然涌上眼皮。次日,王秀姝被雨声吵醒。绿绣为她打来热水梳洗,她望着屋外淅淅沥沥的水滴从房檐上滴落,心思似乎被这雨水带走。
“好了。”绿绣在她的发髻上插上发簪,轻声在她耳畔前说道。王秀姝望着镜中的女子,面容的疲倦虽被精致的妆容掩盖,可眼中的一律忧伤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住的。她起身,走出屋子。她的住处离阮天祁较近,王秀姝走到阮天祁院中时,正见着长歌从阮天祁房中走出,手中端着碗筷。长歌瞧见王秀姝,却没与王秀姝招呼,微撇一眼后与之擦肩而过。绿绣自然瞧出长歌眼中的敌意,她看向王秀姝,问道:“她是谁?”
“是天祁的朋友。”王秀姝道。绿绣蹙眉,她自然明白王秀姝口中的“朋友”一词,此意非彼意,如若此女子真是阮天祁的朋友,看向王秀姝的眼眸之中自然不会带着这般敌意。绿绣望着长歌的背影,冷哼一声与王秀姝一同踏入阮天祁的房中。
阮天祁似乎没有想过王秀姝会来,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天祁,今日你有时间么?可否带我在长阳转转?”王秀姝笑着走到阮天祁跟前,阮天祁迟疑片刻,微微点头。得到阮天祁的首肯,王秀姝上前握住他的臂膀,正想牵着他走出屋子,却见门外突然走入一小厮模样的少年,他匆匆小跑到阮天祁跟前:“阮大人不好了,长歌姑娘突然晕倒了。”
王秀姝来不及反应,便瞧到阮天祁的影子“嗖”的一声从她身旁跃过,朝着门外飞奔而去。王秀姝与绿绣连忙追了出去,王秀姝心中略有迟疑,这长歌刚才还好好的,为何会突然晕倒。
未等王秀姝多想,她便瞧到倒在廊上的长歌。只见长歌面色惨淡,眼皮紧闭。阮天祁蹲下身子将长歌抱在怀中,走向长歌的房中。王秀姝从阮天祁的眼中瞧到心急与担心。这个眼神她无比的熟悉。以往她遇上什么事情,阮天祁总是担心受怕。
如今这个眼神再也不属于自己,王秀姝的心如同被撕裂开一般难过。阮天祁小心翼翼将长歌放在床上,此时府医与金烈风已经赶来,府医上前把脉,似乎瞧出什么,府医的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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