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敢提这种要求,秀姝你一定是听错了罢。”王刘氏却是牙齿直打颤,昨日她一时间冲动,她闺女容貌虽不是大家闺秀,也生的几分俊俏。王秀姝当初嫁给阮天祁是二嫁,她闺女可是清白姑娘。如若王秀姝都可以直接嫁到京城去,那她闺女又有何不可。
更何况,昨日王秀姝也答应了她的请求。虽然只许了她姑娘做个通房丫头,但这事已经被王刘氏回绝,如今王秀姝却将这事摆在王族长跟前说,明显是要摆她一道。
“婶娘的意思是秀姝胡言乱语?婶娘,这种事情秀姝怎么可能听错,婶娘昨日明明说的要出十两银子将秀丽妹妹卖给我夫君做个小妾,今日却直接求了王族长上门要秀姝嫁妆,这冤大头秀姝能当?”王秀姝一字一句道,眼眸一扫来的众人。
众人窃窃私语,言语却丝毫没有小声,仿佛就是要说给王刘氏听的一般。“这王刘氏真是下贱的可以,竟然在人家夫妻俩跟前说这个。”
“就是,她以为她女儿美若天仙吗?”
“不知天高地厚,还有脸来讨要嫁妆,老不知羞。”
王刘氏一听众人议论,急红了眼。她虽是来讨要嫁妆的不假,可这群人家中农活不做跑到这里来难道只是凑个热闹,一个个都是来讨要油水,与她又有何区别。
“这嫁妆一事先放在一边吧。”王刘氏如此不知好歹,王族长也不知道如何为她说点好话,他来这里也全然不是为了讨要嫁妆一事,他一族之长,哪有这个闲工夫为区区王刘氏抱不平,“秀姝,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给咱们王家祠堂重新打造一番,立个金菩萨在祠堂里。”
“如若是这事,秀姝自然是答应的。”王秀姝沉吟片刻回答道。虽然她看厌了众人势力的眼光,可她也是王家的人,为王氏打造祠堂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家中虽有恶亲戚,但这关系网哪能说断就断,王秀姝了解其中的道理。
见王秀姝如此爽快就给应了下来,王族长也安了心。昨日他可在王刘氏跟前听了王秀姝不少的闲话,王刘氏道王秀姝在京城中当了郡主高傲得很,直接将她轰出了家门口。王族长听了极为气愤,才唤来如此多人在王秀姝门前造势。
如今看来,只是这王刘氏心思毒辣,在王秀姝这里讨不了好处就想着四处传她的闲话。
“秀姝还有一礼要给族长,”王秀姝说着,在红袖耳根子小声讲了几句,红袖点点头,去了里屋。当她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张太师椅。
这椅子是王秀姝离京前特地找了京城有名望的木匠打造的,那祥云图纹栩栩如生,麒麟神兽威严赫赫。王族长一见这太师椅,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这辈子可没坐过这么好的椅子啊。连忙从寒酸的木椅上起身,坐在红袖搁在堂中的太师椅。
“有心了,秀姝你真的有心了。”王族长笑得合不拢嘴,用粗大的手掌摩擦着太师椅。王秀姝送礼算是送到他心头上去了。
众人见势,也纷纷探头夸赞这太师椅。只有王刘氏在一旁竖眉瞪眼,哼唤几声。
“族长,王氏一族的规矩族长可否还记得?”王秀姝在众人欣赏太师椅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族长抬头,问:“什么规矩?”
“我还记得王氏一族的规矩是王家谁的名望越大,造福王家越多,谁就是下一任的族长。”王秀姝道。王族长当初坐上族长的位置是因为他为王氏造了祠堂,供奉祖先。被众人推举成了族长。如今王族长提出让王秀姝重建祠堂打造金象,王秀姝为王氏一族带来的好处自然要多过王族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成为族长?”王族长问,心下却是一紧。当初祖宗立了这个规矩并不假,可王氏一族最有名望的就是他这一家子,他还想着这族长之位能够世代沿袭,没想到王秀姝在这里等着他。
“秀姝身为女子自然并不能坐上族长这位置,可是我大哥能坐,”王秀姝此言刚一出口,众人诧异,连同卢荷花也张大了嘴巴看着王秀姝,让王光亮成为下一任的族长?这可是卢荷花这辈子也不敢想的一件事,“这祠堂重建,金象立下,在功劳簿里自然会记下秀姝一家的名字,我大哥自然能成为下一任的族长。”
王秀姝如此干脆的答应下重建祠堂一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王族长一时间竟然无语凝噎。好个王秀姝,居然敢摆他一道。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当着众人的面,他难道还能直接反悔不成。
“这这自然是应该的”王族长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战战兢兢起来,他已年迈,老早就在王家宣布,下一任的族长之位由他的长子继承,如今他让王秀姝重建祠堂,还要求有金象,他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王秀姝一家子在王氏一族的功劳簿里自然高出了他。
老祖宗的规矩谁敢不从。王族长似乎觉得自己坐的这张太师椅长了倒刺,坐得他浑身不舒服。
“既然王族长也应下了,三日之后是个黄道吉日,就在那时举行我大哥的受封仪式吧。”王秀姝道,众人纷纷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敢在王秀姝跟前说个“不”字。王族长虽然是一族之长,但只是在小牛村。而王秀姝却是万人之上的郡主。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是个人都能看明白。
王秀姝要这族长之位无可厚非。人家也没有逼着王族长交出这位置的不是,是王族长赶鸭子上架领着众人前来请求王秀姝修建祠堂。众人拎得清,十个王族长都比不上一个王秀姝。他们虽然势力,但好歹也没有像王刘氏一样隔三差五的就来王秀姝家找麻烦,想必王秀姝也不会发难与他们。
还未等族长发话,众人一一点头,赞同王秀姝的主意。王族长见众人纷纷倒戈,也只好作罢。他这太师椅还未坐热乎呢就要转手让人了。王族长看着王秀姝,王秀姝的嘴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丝毫猜不透她的心思。王族长此时不禁猜想起来,这王秀姝的太师椅是否就是为王光亮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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