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到大叔的到来很是恐惧,很难想像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叔艰难的进入驾驶室,在那些爪子过来之前将门关上。
大叔看着已经开始胡言胡语的妈妈,叹了一口气,四周的珠子也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轻轻撞击着女子(妈妈)
原本驾驶室里面不止妈妈一个人的,但现在,其余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妈妈的身边,全部都珠子都悬空浮现。
瀰炙试着操控珠子,却根本就没用。
女子的神志渐渐恢复“我这是在哪?我!别过来!”
“你错上了一列车,在这个车里,只有你是普通人,也因为你上了这辆车,所以你的寿命基本上也就到头了,同时你腹中还怀着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是我的一大机缘,所以我现在不得不保你。你若是能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点一下头。”大叔已经渐渐进气少出气长。
瀰炙已经想要劝大叔休息一下了,但是怎么都开不了口,而大叔也不可能知道瀰炙现在想什么,一味的前进着。
四周本来鲜艳欲滴的符号已经慢慢变得暗淡,而随着符号的渐渐暗淡,寒冷再一次出现。
就在瀰炙再一次被冻得牙齿打颤的时候,看到了在驾驶室里的妈妈。
顾陈酿看了看鬼亦,发现就算躺在地上,也是扳着个脸,坏笑着将本来正面朝上的鬼亦翻了个身,变成脸着地的情况。还阻止皮冰夏打算将鬼亦翻过来。
“无聊!能就不能干点正事么!”
只能说掺不忍睹啊!
皮冰夏好心的帮瀰炙翻过身。用瀰炙的外套简单的在他脸上擦几下。不过前一秒刚擦好,眼泪下一秒就又出来了。只能不管了。
如果瀰炙现在可以看得见的话,能注意到,大叔的样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接从四十岁变成了九十岁的老人,连列车服都变得松松垮垮,那些健壮的肌肉已经消失了。直接可以看见清晰的肋骨。
瀰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的想哭,但是自己却无法流下一滴泪,因为这是别人的身体。
虽然压力已经没有了,但是瀰炙却感觉更糟糕了,就好像成为了在荒漠中游荡了好几天而没吃没喝的人一样。
如果红薯在的话肯定会心疼死的。
“干什么?跟你一样坐那消食?那我还是比较忙的。至少还能给人翻过身,你要知道,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会不舒服的。帮他们活动筋骨多好。”顾陈酿看了看觉得不怎么满意,然后去地上抓了一把灰尘,放在鬼亦的鼻子附近。
皮冰夏继续坐在台阶上消食,不管胖子的举动了。
鬼亦呼吸的时候,灰尘也在不断的变化,吸气时一些灰尘跟着进去,呼气时又将一些灰尘吹远。
不过顾陈酿放的灰尘不算多,而且都是很细小的灰尘。
皮冰夏正坐在台阶上消食,这时,顾陈酿直接“咦!”
皮冰夏好奇的看过去,就发现瀰炙已经泪流满面,本来很是俊俏的小白脸直接被哭成了大花猫,特别是现在瀰炙是脸着地的情况。
女子微弱的点了点头。
大叔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但很可惜,还是没能扯出一个微笑,只能放弃“这个孩子因为你意外上了这辆车,于是成为了一个不该出生的小家伙。一个必须死去的家伙。我将自己的法器赠送给你,在你生下孩子和孩子成长期间是你们的一个保护符,但被发现是肯定的,那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最后你会因此而死去,但记住,一定要在孩子八岁前离开越远越好,还有,孩子不可以有姓氏,不可以,记住吗?绝对不可以有姓氏。”
大叔其实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最后只是张了张嘴然后重新闭上。
瀰炙可以感受到大叔的身体在一点点消散,这种身体渐渐瓦解,而感受不到其存在真的很不好受。
瀰炙的妈妈被珠子环绕着,直接消失在原地。
瀰炙醒来就看到胖子硕大的脸庞,愣了一下,然后一巴掌将顾陈酿脸扇到一边,示意顾陈酿把脸拿开点。
顾陈酿很快再次转过脸,“你咋哭了?吓得我还以为你泪腺出问题了,哭成这样居然还能睡的这么熟,也是罕见了,我能采访一下你吗?边哭边睡是什么样的感觉?”
瀰炙拿出珠子仔细观察,不过要是有什么的话,珠子跟了自己那么长时间不可能没发现,于是直接忽略掉顾陈酿,走到皮冰夏旁边询问怎么回事儿?
皮冰夏端起一旁已经落下一些小灰尘的冷饭递给瀰炙,然后开始讲解自己刚醒来时看到的和自己目前了解到的东西。
顾陈酿凑在两人中间一起听着,半响觉得无聊,又跑去抓一把小灰尘放鬼亦鼻子旁。
鬼亦看着自己面前白色的双层火柴盒建筑,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面前的铁门是虚掩着的,门缝并不大,不能根据缝隙推算出里面的情况。
鬼亦推开门迈步进去,里面很干净,这种干净是那种一件家具都没有的干净,就仿佛这间房子刚装修好还没来得及搬家具一样。
但是在上楼的时候,鬼亦走在露天的楼梯上,看到墙上居然还有白色的东西,白色的粉沫,曾针状。很容易弄掉。
以前鬼亦曾在孤儿院潮湿的墙壁上看到过,院长说这是盐。而这个东西一般是处在潮湿而且时间必然不会短的地方出现。
在墙根处还能看见一些绿色的地衣。
鬼亦走上第二层,在上去的拐角处,看见一个面具,然后看见第二个,第三个等等。
这些面具全部都是戏曲里面的妆容。不过鬼亦对于戏曲并不了解,不知道这些面具上画的到底是谁。
忽略掉这些奇怪的面具,鬼亦推开面前的大门,展现在鬼亦面前的是一所空旷的房子,里面只放置了一个人体模型,而且模型还是很简单的,只有一个头颅。
鬼亦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继续靠近,但是却还是在不断接近着。
这个头颅长相和鬼亦很像,但并不是鬼亦,鬼亦不知道为什么,直接认定面前的头颅是自己爸爸。
鬼亦的眼泪不自觉的留下,鬼亦疑惑的发现自己居然会哭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像并不是自己在哭。这眼泪不是自己要流的。
头颅就仿佛是一个很完美的头套,里面的骨肉全部都没了,只剩下一个皮囊,现在被放在架子上,显然已经属于处理完毕的那种。
鬼亦感觉一阵风突然袭来,呼啸声很快就接近。
鬼亦此时仿佛就变成了一个过客,只能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甚至无法做一点动作。
在风还没碰到自己之前,鬼亦就很利落的逃跑了,在窗户的外面是两颗并排挨着的大树,距离窗户很近。
虽然反应很快,但是在下落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有一点扭伤。因为这点扭伤,导致差点头颅就与身躯分开了。
一条丝线很侥幸的躲过去了,虽然躲过去了,但留下了不断出血的伤口,鬼亦顾不得伤口,狼狈的躲避着不时飞过来的丝线。
其实到现在为止,鬼亦都没能看见到底是谁攻击的自己,此时也根本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鬼亦现在只能是个看客。
很快,鬼亦看到面前有个湖泊,鬼亦透过镜子般的水面看见自己的样子居然在慢慢融化,而融化之后,出现了一个鬼亦曾见过的蓝衣旗袍女子,女子很快就跳进湖水中,而那些丝线在湖水中直接融化了。
紧接着,湖水再次跳进一个人,鬼亦,不,现在是蓝衣女子很有目的性的进入湖水深处。扒开面前的水草,将一个石板推开,石板其实并没有盖的多严实,只是起个象征性的遮掩。
石板很小,只能容纳一个小孩子钻过去。按理说成年人根本就无法进入。
但是,蓝衣女子进去了,进去之后里面的空间更加狭小,即需要憋着气,又要在这狭窄的地方活动,很是艰难。
甚至鬼亦都能感觉到因为空气的缺少而产生的大脑缺氧。虽然不能操控身体只能作为看客,但是对于身体的感受却很是清晰。
不过后面的人好像并没有追来。
很快,鬼亦就看见了光亮。不过这里的水流很是湍急,好不容易爬上了水面,女子的腹部就开始疼痛了起来,而这时,鬼亦却从女子的身体力飘了出来。
站在旁边看着女子艰难的在草垛上翻滚着,牙齿咬住了旁边的青草,鲜血从女子的大腿处开始不断的往下流。
鬼亦很想帮忙,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女子,女人最喜欢的那身蓝色的旗袍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了,最后,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了。
但是女子也很累了。
而在这附近是没有什么人家的。
女子抱着任旧在滴血的的孩子,感受着孩子的体温一点点下降,因为是早产儿,所以小孩显得那么脆弱,女子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双腿之间还在流着血。
面色苍白的走着。而在其身后,淅淅沥沥的流了一路的血。
不知道是辛运还是不幸,女子遇到了一家孤儿院。
正好是鬼亦那家孤儿院。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女人就是鬼亦的妈妈啊!
女子只在孤儿院待了三天,然后就离开了。离开前还千万拜托院长,无论如何不能给鬼亦改名字,也无论如何不能让鬼亦被任何人收养。绝对不可以。
现在连抬脚都需要强大的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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