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才没有怕(1 / 1)

那是一整株烂肠草,效力极猛。

听夜大说,阿雅吃下去之后,肠穿肚烂,吐了好些血,痛苦挣扎了好久才没气。

夜血也懒得问,让夜大将阿雅的尸体处理掉之后,将明合阿姆送去了大祭司谷。

既然要狠,那就斩草除根。

明合阿姆失去了伴侣和女儿,谁知道她会做什么?会不会和阿雅一样疯狂报复?

夜血便让人将明合阿姆送去大祭司谷,只让拉玛祭司那边派人盯着,倒也没有太为难明合阿姆,更没有剥夺明合阿姆的兽筋。

这件事就算就此了结。

涂山兰兰听见阿雅已经死了,稍微愣了一下。

昨天还在她面前疯狂辱骂,洋洋得意,后来又害怕不已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

还算是她一手造成的。

涂山兰兰稍稍有些恍惚,但恍惚过后,她长舒了一口气。

没办法。

阿雅想要她死,那她能做的,就只能让阿雅去死。

不管在哪个时期,都是这样。

更何况,这是在远古,一个吃人不吐骨头,根本没有法制的社会。

涂山兰兰不能起到法制来治罪阿雅,她只能这么做。

只不过,这是涂山兰兰第一次直接害死一个人,她心里没有那么快能够接受,便很快转移了话题。

“对了族长,昨天是拉玛祭司送我回来的,他知道我在白曦族,就去接了我回来。族长,你有见过拉玛祭司吗?”

夜血搅拌着锅里的米粥,嗯了一声,“早上出去取食物的时候,见过。”

拉玛祭司当时跟他说过涂山兰兰的伤,还说会帮他请巫医过来。

夜血很感激。

涂山兰兰闻言,便道:“拉玛祭司和族长你的关系真好,他和六羊叔一样,好像都很疼爱族长。”

“嗯,我继任不稳,是他和六羊叔帮忙的。”夜血坦言道。

这时,有一阵寒风卷起了门帘,涂山兰兰觉得有些冷,将身上的兽皮被裹得更紧了一些,才道:“那我们得好好感谢一下拉玛祭司,还有豫光族长,等回头我们做出很多很多铁具来,送给他们一些吧。”

夜血没意见,便点了点头。

涂山兰兰说了一会儿话,又觉得困得不行,等着夜血做好饭,她吃了一碗粥,便想休息,但睡着前,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族长,你明天带我去炉灶山洞看看吧。”

她想看看夜血做出来的那些东西。

夜血了然她的心思,嗯了一声,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在她身边躺下来,叫她靠在怀里休息。

白天折腾狠了,现在冷静下来,夜血不敢再折腾涂山兰兰。

涂山兰兰又累又困,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她照常醒来的时候,夜血还在她身边躺着。

可他已经醒了,看模样醒了许久。

涂山兰兰立即就想起昨天,夜血早上出去准备食物,她慌了神的模样,便知道夜血是故意为了迁就她,免得她惊慌才特意留下来,心里一暖,往他胸口一趴,娇气地道:“族长,我饿了。”

夜血闻言抱着她坐起来,用旁边的兽皮将她从头到脚包裹起来,才问道:“想吃什么?”

涂山兰兰现在倒是想吃烤肉了,但想了想,一大早不适合吃得太油腻,便笑嘻嘻地道:“粥。”

夜血起身便去给她熬粥去了。

他现在倒像是一个现代人,反观涂山兰兰才成了一个需要人伺候的。

涂山兰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膝盖,祈祷自己的腿赶紧好起来。

夜血将稻谷放上,刚转过身,就看到涂山兰兰摸着自己的膝盖发呆,怕她是为了腿伤难受,他便走过来,将人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不要担心,我让夜大去请六羊叔了。”

涂山兰兰闻言,讶异了一声,“现在去湖羊族吗?湖羊族现在的新领地在哪儿?他们没迁徙吗?”

“湖羊族是平原部落,没有迁徙。”夜血解释。

涂山兰兰哦了一声,“这样啊,那外头不下雪了,应该好赶路些。”

夜血:“嗯。”说着,他想起来一件事,“拉玛祭司说,你的眼睛,受伤了?”

拉玛祭司昨天早上见到他的时候,跟他说起过这件事。

但他回来之后,见涂山兰兰跟自己说话时模样正常,又提起了她如何落入冰川的事,他就没来得及问。

涂山兰兰闻言,想了一下,抓着夜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双腿,又摸了摸她的眼睛和嗓子,“我当时在浮冰上冻狠了,昏睡了十几天才醒过来,白曦族的巫医说,我差点就醒不过来了,也因为冻得太久了,我的眼睛、嗓子、还有双腿,都有些损伤。”

夜血一听,瞳孔骤然一缩,想起来这两天涂山兰兰跟他说话,嗓音确实不太对劲,他猛地一抿唇,声音都哑了,“怎么这样……”

“不过不要紧,族长你别太担心我了,白曦族的巫医说过,这些损伤可以慢慢调理过来的。”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涂山兰兰心里一紧,连忙解释道:“还有我这眼睛,其实影响也不大,只要别出去见强光就行了,平时在洞穴里,完全不要紧的。嗓子的话……我还是能照常说话,只是没以前的声音好听。”

“不,好听。”夜血闻言,固执地道:“好听。”

涂山兰兰愣了一下,有些失笑地看他,“族长说好听,就好听。”

夜血反手将人摁在了怀里。

对他而言,涂山兰兰的嗓子无论变成什么样,声音都好听。

涂山兰兰现在的声音,只是没以前清透明亮,沙哑的厉害,但更加绵软,他真心觉得也很好听。

无论怎样,只要涂山兰兰在他身边就好。

涂山兰兰乖顺地靠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

夜血却能够感觉到,自打这次回来之后,涂山兰兰对他的依赖更甚,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他才好。

他也喜欢这样的感觉,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安抚地道:“不怕,六羊叔很快就来了。”

涂山兰兰嗯了一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有族长在,我才没有怕。”

夜血微微勾了勾唇角,心里却仍旧为涂山兰兰的伤而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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