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软剑反射着冰凉的月光,泛出幽冷的光晕,在夜空中挥洒下绚丽的弧度,无情的掠夺着人命。
血染剑身,落地如花。
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还在不断地增多,华清和邪瞳背靠而立,被围在黑衣人中间。
天阶夜色凉如水,二人仿似月下合作的一曲绝世之舞,只是舞的是生死搏斗,歌的是兵刃交接。
血色飞溅,顷刻命陨,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血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汇集、渗透,一点点的将脚下的青石板浸成了深黑色,弥散出让人作呕的浓郁之气。
一眼望去,这里还站着的人,只剩下两个。
单薄瘦削的身子迎风而立,就像是路边的野草,看似摇摇欲坠,却坚韧不拔。
不得不说,正是因为有了邪瞳的相助华清才能有一战的实力,才能有此刻风中并立的身躯。
是的!她们还活着!她们活了下来!
这不是一场输赢的较量,没有人在乎是输是赢,他们要做的,是杀了对方活下来!而现在活着的人,是华清与邪瞳。
“清儿,去吧,师父在这里等你。”邪瞳难得的带了温情,看着华清的目光很柔,还带着鼓励,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她对她无条件的支持。
“师父……”华清的声音有些涩哑,她觉得自己羞愧的有些无言以对。
这些事情,都是她的一意孤行,最后,却要拖累师父……
“傻孩子,什么都不要说,做你想做的就好。”邪瞳虽然依旧言语清冷,可是其中的柔情却也是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深深的看一眼邪瞳,华清飞身入了高墙,不再耽搁……
看着那道消失了的身影,邪瞳眼中一抹浓郁的苦涩划过。
她一直觉得,是她亏欠了清儿,若不是因为她,清儿就只是华国公府生活幸福的大小姐,而不会是冥楼里的星阙,需要暗夜血袭、手染人命的刽子手……
束手就擒,任由贤王府的侍卫抓了自己,华清只希望能够早一点见到贤王。
毕竟闯入的人是华国公府的小姐,事情非同小可,侍卫不敢私自处理,便将她带去了书房等候命令。
恋柔阁里,贤王和齐芷柔都有些坐立难安之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似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听到侍卫匆忙来报,二人都不曾耽搁半分,急匆匆的便往书房而去。
见到来人,华清比他们更急三分,没有一句废话便开门见山道:“王爷,暗阁有难,就是今夜。”
贤王闻言先是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华小姐从何处而知?”问过之后却又深觉所问不妥,忙对隐卫下令道:“即可传信暗阁,多加防备,必要时,可各自为战。”
华家一向不惹是非,独善其身,这一次,华清冒着生命危险闯过了门外的层层包围到了这里,他又何必再问“何处得知”这样的问题呢?
闻着华清身上浓郁的血腥气,齐芷柔微微蹙了眉,眼中划过一抹心疼之色,上前几步来到了她的身旁,将一个雕花瓷瓶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