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走入林中,花瓣飞舞如蝶,四周寂静未见一人。
身后脚步声渐近,她回首,看到的景象却忽然间天翻地覆。
是雪!
洁白一片的天地看不到尽头,她站在雪原的中央,依旧是空无一人。
乐起,清幽的笛音舒缓流畅就像是山涧缓缓流淌的小溪水,将她因迷茫而躁乱的心抚平。
艰难的跋涉在雪原上,她循着笛音而去!
她心中有一莫名的执念:她要见到这个吹笛子的人!
可是她走啊,走啊……走的脚已经抬不动,笛音却依旧离她那么远,就好像她一直留在原地寸步未近。
再回首,一道清贵出尘好似与雪原化作一体的身影就站在她的不远处,那一身的白衣,仿佛他是羽化的仙谪……
奔向他!
她忘记了疲劳!
义无反顾!
可是只剩下一步之遥,一切却忽然塌陷,他消失不见,而她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京城
四月十八,这一天天光晴好,初夏时节,天气暖而不热,微微一两阵清风拂过,留下一片轻柔的抚摸与惬意的凉爽。
明明一切都那么美好,为何就是无端端觉得心有不安呢?好像宁静的空气下正酝酿着什么波涛翻涌的浪潮。
感觉总是虚无缥缈,常常容易被忽视,街道上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摩肩接踵,成就了一副太平盛世的市井图。
可是有少数人,他们是睿智的,他们抓住了心底那一丝虚幻的不安,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寻常。
随着夕阳西下,喧嚣热闹如潮水褪去只留下一座空寂的京城,夜色袭来,月儿缺了一丝,挂在夜空里显得孤单又不完美。
华国公府的华清台里有一道墨色的身影闪过,如影如魅,几个起落间已寻不到踪影。
她知道,为了此事付出的代价已太大,冷皓被软禁,哥哥被囚,而她,她不止暴露了身份,还一次次的挑战着鬼臼的底线。甚至,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不止是她,连师父也会被她连累的。
可是她就是无法无动于衷!
到了这一刻,她不想再用什么不忍生灵涂炭的理由来标榜自己,她根本没有那么伟大!她所想的,不外乎就是那一个人罢了!
在冥楼里,她私自开启囚室让他们众人相聚,她暗中偷换序牌好让他可以少承受些折辱,甚至,就连墨天与钟秀桑的侵入,都有着她里应外合的痕迹。
送他离开了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她却依旧放不下他。
帮他将清命堂的暗桩埋在冥楼里,替他做看着冥楼的眼睛,传信他毓筱被囚的事儿,救下钰麒和柳瑾瑜……
做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源自于那个人,只是因为他,而已。
她忘不了在冥楼里他全身汗湿却咬着牙不出声的样子,忘不了他倔强的不肯低头的样子,忘不了他孤寂的仿佛是一座孤岛又拒人千里的样子……
朝夕相处的两年,他的每一个样子都刻在她的心里,为他痛,为他伤,为他而动……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她只想多做一些……
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是吗?他所承受的也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所以为他承担,她义无反顾,一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