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不走？”

莉娜脸色阴沉的看着阿蒙斯，从刚刚起他就一言不发的站在树荫下盯着她看，这让莉娜浑身都不舒服：“平常不是很快就像老鼠一样躲去地下了么？”

“我并不是躲去地下。”阿蒙斯逐渐从回忆中回过神，他的目光在莉娜的左手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便抬起来看向那张写满了不满的脸“我只是隐去了自己的身形，方便在暗处观察您。”

“别把那么恶心的事情说的好像很正当。”莉娜已经放弃让自己去搞懂阿蒙斯言行举止的怪异之处“如果现在你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就快点滚。”

“莉娜，我其实有一个想问你的问题。”男人不理会莉娜的滚字，摆了摆才被踩了一脚的尾巴重新朝她靠近过去，他的脚步落在草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为什么我重新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不，我是说难道你没有为我的再次出现而感到高兴？”

阿蒙斯其实想要问另外一个问题，但没有问出来：“一次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为你的出现感到高兴？”莉娜看着阿蒙斯身后那条晃来晃去的尾巴，她记着自己十几年前最后一次见到阿蒙斯时，他尾巴上的鳞片仍旧没有完全长好，而且毫无光泽，但现在鳞片都已经长好了。

大块大块如耀石般的黑鳞片覆盖在他弯曲的畸形尾巴上，就像是为了掩饰自己丑陋的面目而戴上华丽面具的可怜人。

阿蒙斯自然也发现了莉娜在盯着他的尾巴看，他不自然的将尾巴藏到了身后，不再像刚刚那样用尾尖亲昵的去蹭莉娜的脚踝：“还想踩？再断几次，我的尾巴就没有任何值得雌性青睐的资本了。”

“本来就已经没有了。”莉娜知道阿蒙斯十分看重他的那根丑尾巴“谁会青睐一个背地里给女人下毒的家伙。”

“还记恨这个事情？”阿蒙斯笑了笑，站定在莉娜面前低头看着她，他将莉娜垂在身边的左手牵了起来，他记得就是这只手，曾经被他尾巴上的鳞片割伤过，十几年过去，掌心上只留下了一点点褐色的沉淀“而且你说的不太对，我没有给女人下毒，我是想要朝你下毒。”

“有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你是你，女人是女人。”

阿蒙斯原本说话就没有什么逻辑，莉娜懒得计较，只当他的脑袋在哪里被打碎过一次：“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你在和我聊天？”

“你可以这样认为。”阿蒙斯见莉娜没有将手抽走，便用自己的手掌将她有些冰冷的手包裹了起来“让我把话题牵回开头吧，我的公主就丝毫没有为我的出现感到高兴？”

“没有。”莉娜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我从不知道你原来还是个自作多情的人。”

“如果你认为这是自作多情的话。”阿蒙斯耸耸肩，开始用手揉捏起莉娜柔软的掌心“我是说……你看，我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匍匐在地上乞求你们怜悯和庇护的杂种，你明白么？”

“明白，你希望我跪在地上乞求你将我从这里救出去，让你可以伺机折辱我。”莉娜终于甩开了阿蒙斯的手，此刻冰冷的手掌已经沾染上了他的体温，这让莉娜浑身不舒服“我以为我已经很清楚的告诉过你了，我不会这样做的，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求你，我没有任何事情要求你。”

“真是死不认输的女人，或者应该是死不认错？”阿蒙斯语气并不恼怒，只是带着些浅淡的笑意“到底要遭遇到什么事情你才会肯松口求我呢？是要被强|奸，还是被虐打？或者是被斩断双手双脚？”

“你以为你自己现在还是公主？你傲气的资本已经没有了卡蕾莉娜，你在大家眼里不过是个被人族送过来当生育道具的下贱货。”阿蒙斯高兴的看着因为他的话而逐渐黑脸的莉娜，她肯定要抬手打人了。

果然下一秒莉娜的手就狠狠的朝他脸上甩来，阿蒙斯也没有躲，挨下了这一巴掌：“怎么，光是被我骂一次就忍不住要打人了？你以前可没少骂过我。”

“我看你至始至终都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阿蒙斯。”莉娜收回有些痛的手，眯起眼睛看向仍旧在笑的阴沉男人“如果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只是为了清算过去那些事情，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你以前只不过是被我随手从角斗场带回来的奴隶，那之后我怎么对待你，都是我应有的权利，我爱护你也好，侮辱你打骂你也好，你都没有任何资格反抗。”

“现在也没有么？”阿蒙斯看着挺直腰板同他说话的莉娜“你不觉得现在我们两人的位置已经互相交换了么？”

“没有，不觉得，你滚吧阿蒙斯。”

“……”

阿蒙斯不明白莉娜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对他还这么嘴硬，而且她说话的语气也完全不像是逞强，她是真的没有任何打算朝他求助，一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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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