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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悠悠最后还是没有跟着百里自厚回去,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可当她敲响黎家的大门时,板栗却是很快的打开了门。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姑母还没睡呢,一直等着您呢。”
黎悠悠鼓了鼓腮帮子,无奈道:“就知道是这样。”
说罢,两人并肩向着亮灯的主屋走去,奴桑紧随其后,板栗频频回头看她,那眼神,多少有些畏惧。
“小姐,她打人好厉害的。”
板栗小小声的在黎悠悠耳边说着,黎悠悠听后,不由得有些好笑。
“青.zyxta.桔也好厉害的,怎么没见你怕她?”
板栗死鸭子嘴硬:“谁说我怕她了,我只是,只是……”
奴桑从来不笑,小小年纪,板起脸来的样子,严肃又刻板,眼神又总是过于平静,也难jxpxxs.怪板栗看着她心里发怵了。
黎悠悠只当奴桑是百里自厚特意训练出来的女护卫,才会是这种样子,想想也是能理解的。
“板栗,桑桑有可能以后都会一直跟着我们,今晚让她和你睡一屋,好么?”
“啊?小姐,那……那青桔呢,她不留下了么?”
板栗心里本就有忌惮,这下更是怵到不行了,她也知道青桔是飞鸾阁的人,不可能像她一样一直跟着黎悠悠,可要换成奴桑,她一时还真不好接受。
黎悠悠看她这样,不由得有些好笑,转头将奴桑唤近些。
“桑桑,你比板栗小,你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吧,你要是愿意,可以教她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防身术啊什么的,当然,这不是命令,只是建议。”
“奴桑愿意。”
奴桑知道黎悠悠的意思,她会的拳脚功夫并没有家传不能外授一说,更何况,以板栗的资质,能学到多少都未可知,主子开了口,她自然也没有不教的道理。
奴桑倒是挺痛快的应下了,可板栗却是为难了。
“小姐,我不敢啊。”
在板栗眼中,学功夫就是为了打架,她不敢动手伤人,也就觉得自己是学不会的。
不过,这并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慢慢来吧,板栗总会有所改变的。
黎悠悠本打算安排了板栗带着奴桑去休息后,自己进去找姑母的,可结果,奴桑坚持要守在门外。
“算了,由你吧。”
黎悠悠无奈,只好让她在正屋的外间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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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香巧正坐在油灯下,一边绣着枕套,一边等着黎悠悠,等她进来时,她一个枕套已经到了收尾的地方。
黎悠悠挨着她坐下,看着枕套上那一副鱼戏莲间的鲜活图样,只剩下对黎香巧满满的佩服了。
“姑母,请收下我的膝盖,您这一双手可真是巧,这鱼都给您绣活了。”
黎香巧绣的花样虽然常见,可针法却是独一无二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竟在普通的绸缎上绣出了一种立体感。
特别是那开满花苞的荷塘,黎悠悠将枕套拿在手中时,仿佛还能看到荷塘里的池水在流动。
“等你再成亲的时候,姑母给你绣一整套被面,保准比这个还要漂亮。”
黎香巧突然就提到成亲一事上,黎悠悠当下一愣,随即抱着黎香巧,靠在她肩头,软声软语的说着。
“姑母,我可没说过我要再嫁。”
“那你和那位白爷是怎么回事?”
黎香巧守旧,白日里时听了百里炎熙话,心里始终不安宁,可又见奴桑如此的维护的黎悠悠,再从板栗处得知,那位白爷对黎悠悠十分的上心,她这才算是稳了下来,没有急着拉住黎悠悠问个清楚,硬是等到晚上她回来。
&;“悠悠,你若是和他已经……那便请他来家里坐坐,姑母有些话,是要和你们说一说的。”
黎香巧突然拿出了家长的姿态来,黎悠悠心里不由得划过一阵暖流,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将她包裹着。
终于也有人想要为她做主,担心她会像无知少女一样,在男人那里受骗受委屈了。
“姑母,我们现在只是恋爱阶段,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真到了那一步,我一定会让他来见您的。”
黎悠悠并没有拿古代的礼法来约束自己和百里自厚,在她看来,急急忙忙的靠着确立一种关系,就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那等到矛盾和问题出现的时候,她可就没有退路了。
更何况,她要嫁,那一定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百里自厚如果有纳妾或者让她当妾的想法,她就是再喜欢这个男人,也是不会再巴着他不放的。
当然,这些话她没有和黎香巧说,只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当前的现状。
“姑母,我们现在还需要再互相了解多一点,不仅要看清对方的真心,还要在各种习惯上多多适应,如果两个人真的达到那种可以相互包容,相互理解,愿意共同面对生老病死的程度,那我们才会确立最终的伴侣关系。”
黎香巧听得云里雾里,这都住在一个屋了,怎么听着好像还一定要成亲呢?
“悠悠,可是白爷不愿娶你为妻呢?”
话一问出口,黎香巧便觉有些尴尬,要真是这样,那吃亏的还是黎悠悠,她就是再有心护着,可她们两个无权无势的,还能怎么样呢?
“悠悠,是姑母糊涂了,你才被人绑了一回,白爷救你回来,姑母还未登门道谢,怎么能倒叫人家先上门来呢?”
黎悠悠一句话插不上,黎香巧已经把第二天的事安排上了。
“姑母这里有银子,明日一早,我去集市上买些礼品,你差板栗送个拜贴过去,我去白爷府上谢恩,你就不必跟着了。”
——
黎香巧决定的事,黎悠悠并没有阻拦,她想,如果不让黎香巧去一趟,她这心里,怕是很难踏实下来的。
不过,黎悠悠为避免双方尴尬,还是提前让奴桑给百里自厚那报了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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