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样一位柔和清雅的女子竟然会有崔澜馨这样一位妹妹。
就像没有人会相信,自家兄长那样的才会有她这样一位胞妹一样。
苏若琳收回视线,将手中的果核扔到一边:“走吧,我们刚才在那边发现了一处浅河,里面还有肥鱼,咱们去捞捞看。”
苏若琳轻哼了一声,也没有与她回呛,是三两口将那枚野果吃完,目光不经意地滑过正与沈精羽一行说话的崔澜芝。
周身似染墨香,气质温婉,五官精致。
“那感情好,走走走,咱们现在就过去瞅瞅。”
等一行人远远离开,崔澜芝才回头笑道:“难以想象,这两人竟也有能和谐相处的一天。”
所以,当她还在与小姐妹们一起商议着接下来的秋弥的计划时,远远的看到苏若琳一行过来,也没有驱赶,是还算友好地向她们摆了摆手:“们稍后可有什么计划?”
苏若琳特别习惯地走到崔澜馨身边,从她手中抽走了一枚果,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后呲牙咧嘴地皱眉:“这么酸,怎么吃的下?!”
崔澜馨白了她一眼:“这是我们方才在外面摘的野果,难道还指望着它酸甜可口不成?”
如果大家都分开了,不知道跟谁,那就要么跟在小姑姑身边,要么跟在三姐沈云婉身边。
如果为不会骑马,不能跟,那就跟在祖母身边。
姑娘们发现了熟人,嘻嘻哈哈地一起往崔澜芝与崔澜馨的所在奔去,沈云婉也轻笑着抬脚跟了上去。
沈云约瞧着这群与姐妹,升不起一点出言攀谈搭话的思,只是低头拧了拧手上的帕,沉默地跟了上去。
江城那边为常年打仗,即便有树林,也大都为了预防有敌军掩藏,被砍了个七零八落,哪里会像是这里这般整齐疏朗。
“我现在已经期待接下来在这里的小半月了。”
沈精羽在马车上睡了一下午,现在正是精神头旺盛的时候,一下马车,她看着这处草木旺盛的林场,就忍不住发出惊叹:“这里可比江城漂亮多了。”
来的时候,绮妹和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落单,跟着大家一起走就对了。
总之,无论什么时候,千万不要落单。
崔澜馨虽然也不清楚,苏若琳当时废了大力气将她推开、让她先跑是出于逞能斗勇的态,还是其他,但这都不能妨碍她对她的激。
虽然沈云约感觉自己与大家也搭不上话,一直跟在众人身后会有些尴尬,但是既然绮妹都这样说了,那就一是对的。
崔澜馨与苏若琳一行,自从上次的乞巧节夜晚人贩事件后,相互之间的对立态就逐渐发生了改变。
应该是与在苏麻山上时,完全不一致的美好体验。
“们看那边,是不是兰芝和澜馨?”
沈精羽皱眉想了想,道:“她们不会是又相约一起到河边,比赛钓鱼了吧。”
崔澜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还有可能。”
距离沈家一行人稍远一些的位置,怀倩柔正低垂螓首,眉染轻忧。
怀倩柔自从怀父从牢狱中出现,并且官职升至正四品,就觉得一直环绕在她身边如影随形的压力,都已经逐渐远去。
为之前在牡丹花楼后闹出的笑话,怀倩柔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府,这次秋弥,是她这许久时间以来的第一次出门。
她一离开马车没多久,就被闻讯来的张元良给找了个正着。
“倩柔。”突然而至的深情呼唤,让怀倩柔散步的一顿。
她怔怔回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俊秀少年,眸光闪了闪,再出口时,声音已然带了些无法与人宣诉的委屈:“张公子。”
张元良三两步小跑至怀倩柔的面前,关心询问:“听闻你父亲已经出狱了,近状态如何?已经许久没有出来了。”
原先怀父入狱前,和入狱后,张元良感觉自己与怀倩柔总是颇有缘分。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偶然地遇到她,她出现的时机总是恰恰好,并且会那般自然而然的给他更多惊喜。
听闻怀父出狱并且升官后,他是很为她高兴的。但是最近接连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她的人,让他的里蓦然有了不好的联想。
只是这些联想,在此刻见到怀倩柔平平安安地站在他面前后,便都被抛到了脑后。
怀倩柔垂头低语:“为之前在牡丹花楼的那件事,母亲嫌弃我影响了名声,再加上我之前在冷水中泡的时间太长,生了病,便趁势将我在府中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不允许出门。”
关禁闭怀母是压根舍不得关她禁闭的,是她觉出门丢人,再加上怀父升了官,中的思开始浮躁了已。
“后来,我姑母为大姐相看了一门亲事,门户倒也算是相对,只是那户人家因为家里老人身体不好,想要提前办喜事,冲个喜。母亲一开始不愿意,说这样说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听,但大姐坚持愿意,我们也没办法,我只能顺便跟着母亲理事管家,帮大姐整理亲走礼事宜。”
张元良若有所思。
怀倩柔有一个姐姐,他知道,好像是比怀倩柔大上半岁?竟然这么快就要成亲嫁人了。
“那他们冲喜,是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就在两个月后,赶在入冬之前,所以最近府中最近非常忙碌和紧张。”
听至此,张元良心中那些不好的猜测,都被彻底放了下去。
他就说,柔柔应该不会是躲着他,是他想多了。
他走在怀倩柔身侧,一边与她在这片草原上散步,一边道:“那你大姐都定的是哪户人家,说与我听听,我来帮参考参考。”
关于这个,怀倩柔倒是没有隐瞒。
总归两家已经走到了第三礼,接下来就该成亲。
“就是城西孙主簿家的小儿子。”
“孙主簿?可是程远客栈的东家,孙主簿?”
“确实。”怀倩柔点头。
她感觉自家姐姐选了这样一个人家真是丢人,那家人中,不仅门户比她们家现在低太多,就连人本身也不比张元良能够拿出手。
如此想着,怀倩柔为之前张元良没有办法娶她,甚至就连妾室的名分都不肯给自己一个准话的怨气一下就又淡了些。
“那户人家还行,他家的小儿子据说文采还是有的,只是运气有点差。”
“哦?怎么说?”
“本来他应该今年去考秀才,参加院试,结果却在考试前天贪凉,去泡了冷水,考试当天发起了高热,却是不能去了。原本他还是有希望能够参加夺得解元的。现在若是父亲的身体不好,再守孝守上三年,再三年过去,也不知是否还能有如今的灵性……”
“我大姐的运气也是一般,哎,我这也是为她们愁,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偏偏我大姐就死了眼的愿意……”
高大挺拔的少年,与柔婉纤细的少女在草原中相携走到一处,远远的竟似一道好看的风景。
张母站在坡头上,远远往下眺望。
她看着下面又重新走到一起的小儿女,目光闪了闪。
稍晚些时候,等她见到张父张明山后,就又与他说起白日里看到的事,后道:“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怀大人也已经从狱中被放了出来,说,要不咱们就成全他俩?”
张大人原本还比较疲惫地半靠在床榻前泡脚,等到听闻这话后,他霍地睁开眼睛。
张母被他看得一个激灵,迟疑道:“怎、怎么了?”
张大人看了她半晌,后他轻轻点头:“让我再想想,若是实在没办法,那倒也行。”
张母瞪大眼睛:“老、老爷,您不是一开始在怀大人出狱时,就说过坚决不同意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张父叹出一口气:“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那时怀允培出来就出来,升官就升官,与他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只他家闺女将自家小子给迷得都快找不到北了,他就对怀家姑娘又一肚的意见。
但是现在,怀允培用来确保自己出狱和升官的材料,已经影响到了他的仕途。
近的局势变化,让他时刻都有一种自己好像正站在悬崖边的既视。
狂风猎猎,四面楚歌,一不留神就可能会被周遭的秃鹫猛兽给拱下悬崖,不留寸骨。
张父虽然不知缘由,但他后来调查得知,他好像被怀允培给不知觉间坑了。
既然如此,那他何不考虑一下将怀家姑娘绑在他张家,如此,也能确保万一张家栽了时,怀家能为他出一份力。
毕竟,就凭他现在冷眼瞧着,以怀家姑娘那现在的名声,若是不嫁给他儿子,以后就不好说,会不会有去处了。
当晚,乾泰帝的帐篷中,乾泰帝正在与沈钟海对弈。
两人的棋风都是大开大合,铁血攻坚,此,这棋下起来便格外痛快与舒畅,有种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之。
又落下一后,沈钟海开口:“陛下,如此一来,会不会是有些冒险。”
乾泰帝却不以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沈,朕以为懂。”
沈钟海面色沉凝,眼见着乾泰帝将手中的黑落到自己的腹地,不由拧了拧眉,嘴上道:“可是,计划是一回事,生命又是另外一回事,老臣是怕接下来几日,一旦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陛下您会后悔。”
沈云昭噗嗤一笑:“那可不止漂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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