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沈精羽感觉自是够呛,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本身就算不上是多么完美的人。
等沈精羽下台欲与侄们汇合时,却不想被人叫住:“这位姑娘,暂且留步。”
沈精羽转头,就看到钱乐菱端庄优雅走来。
这一场获胜得到的巧花钿,则也被用呵胶粘上,不多时本就妩媚的额上便多出一枚半开的花苞。
接下来只要多获得几场胜利,就可将额上的花苞点全。
“钱姑娘,敢问可是有?”
钱乐菱目光滑过青黛手中的布袋,轻笑开口:“之前被姑娘的雕技所折服,故而前来认识一番。”
最重要的是,竟为了造型完美,不仅雕刻了荷花,那枚青萝卜直接被以拼接方式,雕成了荷叶,白青打底,浅紫点缀,一下子便从一众只单纯雕刻荷花的姑娘中间脱颖而出。
若非众人是亲眼看着它是如何被雕刻而成的,肯定不敢相信。
沈精羽看着主人收下来的一捧押注物品,笑得眉不见眼,也没有将东西细看,便将东西收入青黛手中的布袋里,认真接过主者递来的代表今日雕刻胜利的彩带,缠手腕上,笑得眉不见眼。
相传每年的今日,牛郎与织便会天上跨越银河,进行一年一度的会面。
星光之下,闻胤瑾眯了眯眼睛,又将视线从天空收回,不再多看一眼。
闻胤瑾伸了个懒腰,感觉自逐渐清醒过来:“不急,咱们的位置乞巧街深处,等过来,时间应该会更晚一些。”
说罢,缓缓坐起身,走出屏风,接过松山递来的温茶用了一口,感觉精神略好了些,才探头看向窗外。
身子刚一动弹,松海就脚步轻盈来到屏风后:“郡王,您醒了。”
闻胤瑾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些喑哑:“现概什么时辰?”
这日天还未完全暗,闻胤瑾便来到了乞巧街旁的包间里坐定,刚好避开了之后汹涌而至的人潮。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成片。
不过是无能之人的讴歌罢了,如果是,既已是妻,又怎会放离开,一年只这一日相见?!
雕刻的萝卜荷花不仅造型精美,精致中却又不失洒脱,层层叠叠,交错成萃。
另外一边,台上的两炷香时辰过去,姑娘们将各自的成品摆台上,由专门擅雕的老师父进行点评。
而最终结果出乎许多人的预料,非是钱乐菱这位闻名已久的全姑娘拿得头筹,而是另外一个五官明媚的姑娘。
“回郡王,已是戌时。”
闻胤瑾轻嗯了一声,又看了松海一眼,松海忙福至灵补充:“小的刚刚收到消息,沈姑娘们已经到了乞巧街门口,正与崔澜馨、苏若琳一行说话,应是待会儿就会进来了。”
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咬文嚼字时尾音时略显含糊,反倒让说话时,因为微重的鼻音,添上几分与端庄姿仪不同的娇憨,分外惹人怜。
沈精羽轻笑点头:“我乃金吾卫上将军府上的小姐,沈精羽,与侄们是今年刚回的京都,钱姑娘不认得也是正常。”
钱乐菱恍然轻笑:“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沈精羽的眸光微动,敛眉笑了笑,没有吱声。
钱乐菱却对这种有些尴尬的空场不介意,继续笑道:“不知沈姑娘你们现是去?”
沈精羽抬头:“闻前面还有其几局,我们想去凑凑热闹。”说罢,还煞有介出言邀请,“钱姑娘可是要一起过去?”
钱乐菱微微笑着,细观沈精羽表情:“说起来,可能被沈姑娘见笑,我之前之所以上台,便是因对你的那把孔雀翎羽扇分外喜,原还想一举将它拿下,却不想竟是托了。”
依稀知晓钱乐菱拦下自的目的,沈精羽开始兴奋:“所以,钱姑娘是准备再与比上一场?”
与此同时,站身后的沈云昭几个也眉梢微扬,眼底不自觉泄出一丝喜气。
比别的不说,但只论雕刻和穿针,们小姑姑真的是个中翘楚。
钱乐菱目光闪了闪,敛眉轻笑:“再比一场就不必了,我只是对那把羽扇分外喜爱,所以想要与沈姑娘交换一番。”
“哦?这样啊,”沈精羽面色不动,神情却微带失落。
“确实,”钱乐菱从身后婢的手中接过一枚竹香瑞墨,“这枚香墨,乃竹墨师所制,不知以此更换,沈姑娘能否割爱。”
沈精羽的眸光闪了闪,这竹香瑞墨的价值倒是算不上多高,但与手中的那枚羽扇一般,都是图个稀奇。
据闻竹墨师亲手所制的瑞字墨共有不到一百枚,之后便不再制作。能够抢到的人,也基本没有使用,都是留作纪念。
现下眼见着强哥儿就要下场,弄上这样一枚瑞字墨确实能添不少吉利。
沈精羽略一思忖,便做下决定:“可。”
待两人将东西交换完,便各自别过。
直到离开后,钱乐菱身后的丫鬟才小声对道:“小姐,您方才为何不直接与斗巧,来挽回您这次的名声?”
钱乐菱眸光沉静:“哪怕是个武将之,也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小觑的。”
只凭方才说起斗巧时,沈那位小姐眼底的自信,和身后几位姑娘看好戏的眼神,都证明不会是个好应付的。
“那不行咱们也可以不去比穿针,而是比诗文或绣工啊。”
钱乐菱看了一眼,叹出一口气:“已至此,不用再提。”
主动上前提出挑战,却又选择了自擅长、而武将姑娘不会擅长的方面,那就不是友好切磋,而是上门挑衅了。
如此爱惜自的名声,又怎会犯下如此错误?!
“不过就是一次失败而已,只要我自看得开,便没有问题。”
另一边,沈精羽对着街道上灯笼的烛光打量着手中的竹香瑞墨,情很是不错:“好像是真的。”
沈云婉几个将那方瑞墨拿到手中仔细打量:“钱乐菱好歹是小姐,应不会拿个假货出来糊弄人。”
“那也不一定,边的小姐们就经常骗人。”沈云卉小声嘀咕着,与沈精羽挤眉弄眼。
沈精羽轻嗤一声:“行了,时间还早,一会儿你们也都上去斗上几轮,凑上几枚丝带,一会儿咱们去收拾铺子看首饰去。”
不同的斗巧台上获得的彩带,最后能不同的首饰铺子内购买首饰,享受有优惠的折扣。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若是这些斗巧台子的设置均无利可图,这条乞巧街上又怎会有如此多的商争相占据好位。
“行行行,雕工我们不行,但是穿针引线那绝对一个个都是个中好手。”
“一会儿我们就将这条乞巧街上所有斗穿针的台子都去上一个遍。”
“看最后谁能得多?”
“对!看谁拿得多。”
衣着鲜亮的姑娘们嬉笑着人群中穿梭而过,吸引了沿途不少人的目光。
乞巧街这一天,街道上不仅会有姑娘们来参加斗巧,还会有不少子们过来看热闹。
今晚,沈弛几个便与同窗相约出来,为沈弢践行。
中途时,沈弢起身:“我下去一趟,几位同窗先用着,稍后回来。”
这话音一落,就有不少人猜到了什么:“快去快去,办完了再回来。”
“就是,不着急,我们今晚就这里等着你,不用赶时间。”
沈弢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对众人打趣的眼神,到底还是没有解释,有礼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带着小厮一起,离开了包间。
沈弛坐包间的窗口,向着街道上看了一眼。
很快就看到自二弟脚步匆匆离开,待的身影迅速消失人群中,才叹息一声,准备收回视线。
却临收回视线的前一刻,看到街道上,远远行来几位贵。
其中一位少眉眼弯弯,笑意清浅。
分明就是上次从崇文阁向下俯视时,偶然见到的那位姑娘。
“沈兄,你看什么呢?我们刚才与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没见。”
“旁边有几位学子出声打趣。”
沈弛恍然回神。
垂头看着面前的茶盏,有些不自端起轻啜了一口:“就是觉得这乞巧节,一直以来都是以子为主的节日,咱们这些男子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一个节日过过。”
“有啊,怎么没有,文魁节。”
“哈哈哈哈……”
嬉笑声中,沈弛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那道盈盈浅笑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沈弛中不由一阵怅然若失:第二次了,第二次的错过。
若还能有缘得遇第次,定要好好打探清楚,姓甚名谁。
沈精羽与几个侄们,连续几场斗巧参加下去,很快就集齐了不少的彩带,就连额上位置的花瓣,也几乎都已集满。
眼见着此时时间距离一开始与苏若琳约定的时间相差无几,沈精羽深呼吸了一口气。
等台子上的铜锣一敲响,手指便轻快将捻起桌上的线,就着朦胧的月光,将一根根线先是穿过手中的五孔针,之后是七孔针,最后是九孔针。
灵巧的动作,敏锐的眼力,很快便将面前的针线全穿梭成功,其中动作没有一点迟钝。
等将最后九孔针全穿完,即拿起桌面上的小锤,轻敲。
“!”
“哟,第一位连穿针的姑娘已经完成了,让我瞅瞅。”台子上的中年婆子走到沈精羽面前。
此时,已另有姑娘完成手中的穿针动作,敲响铜锤,只待那主持者说出沈精羽的穿针没有成功,便可以拿下此次斗巧的第一名。
结果……
“哟,竟然真齐整,没有漏下一个针眼,那么老婆子我便宣布,此场斗巧的获胜者,便是我面前的这位姑娘。”
沈精羽眉眼弯弯,开向台下的侄们招了招手。
抬头时,恰巧看到正从窗口往外探头看的闻胤瑾。
目光怔了一下,而后笑容越发灿烂。
顺利将场所有的押注物品全收入布袋,沈精羽去主持者手中取出了优胜彩带,且,任由对方自额间贴上最后一片花钿。
至此,沈精羽额间的七瓣鲜红花钿便已全集齐。
沈精羽一下台,便带上婢与沈云嘉几个说了一声,向对面的茶馆小跑而去。
包间屏风后的竹塌上合衣小憩了一会儿,待醒来时,天色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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