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1 / 1)

痴宠令 雨师螺 2148 字 1个月前

当年沈弢对卢家小姑娘的那次救命之恩,让卢家这些年对自家老爷行了不少方便。原本她还想着,如果他自己能立起来,她就松松手。

但现下看来,没缘就是没缘。

为昨晚牡丹花楼的那场大火,今日京城中几乎都是昨晚的各类传闻。

沈大夫人看着庶子难得兴奋地舒展眉梢,眉梢先是皱了皱,后又轻轻地叹息。

十岁了,现在再去参军从武,想必他与那位卢家姑娘,就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什么敌国细作放火,什么马大儒案的最后一位人贩归案,就连以张元良、怀倩柔为首的偷.情男女,都在这些传言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张元良与怀倩柔昨晚各自归家后,为体内的药性,各自叫了大夫。

沈母对于沈弢的状况也有所了解,在科举上的天赋确实不佳,但在习武上,天赋却在所有沈家孙辈。

她看着眼前十岁的大孙子,到了嘴边的话来回转了几圈,最后道:“那也好,我最近刚好也准备给你二叔他们稍些东西,待你离开时,便与押送队伍一起吧。”

沈弢眉宇舒展:“是,多谢祖母。”

沈强想了想,道:“回祖母,基本没有问题,您只需等待我的好消息即可。”

沈弛与沈弘也道:“祖母放心,强哥儿虽然年龄小,但学问基础都相当扎实,今年的院试不会有问题。”

昨晚一身男装行走在外,玩得太爽快了,她感觉今日穿女装后,那些飞扬出去的张狂都差点收缩不回来。

索性,当她对着镜子调试了一会儿后,还是成功找回了状态,出门去与沈母请安。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俊秀公子眸光闪了闪,而后微微侧头,没忍住地以拳抵唇,发出一声噗的一声轻笑。

这一晚,沈精羽一行人忙活到很晚,直到司录将所有人的讯息都登记完后,才坐马车,回到沈府。

沈云嘉疑惑地歪了歪头,向众人绽开一抹柔弱的仿若菟丝花般的无辜微笑,细声细气道:“都是京兆府侍卫们的功劳。”

沈母对于昨日发生的已经了解,她在夸过几位小辈后,就询问沈强:“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院试,你今年准备得怎样?”

沈弛和沈弘都已是秀才功,两人是准备明年再下场参加乡试,考取举人。此,今年时间尚算宽裕的两人,对于沈强的下场都非常上,给他做了精心的辅导。

他现在已得祖父允许,再过半月,在强哥儿参加院试前就动身前往边关。

沈母转头,看向旁边最近又黑了一些的沈弢:“弢哥儿,你真不准备去试试了?”

沈弢垂下头:“祖母,孙儿已经决定了。”

忙忙碌碌的一晚,后不出意料的一.夜好眠。

等到次日晨起后,沈精羽还有些恍惚。

只不过,怀倩柔是在喝了郎中开的苦汁子后,泡了小半宿的冷水澡,晨间天亮时就昏昏沉沉地发了热。

而张家,张母让郎中过来看过,确认那药性对张元良的身体无碍后,当即便将身边一位貌美伶俐的丫头送给了儿子,让儿子给收用了。

怀倩柔这场发热,本也算不多严重,只是因为最近她的间一直积蓄着儿,再加这场受凉,才一齐被引了出来,却是让怀母又气又急。

怀母最近一段时日,为家中发生的变故,仓皇不可终日。

现在眼见着女儿出去了一趟,不仅身子病了,就连声也被张家那个小子给搞坏了,被气得肝儿颤抖。

她拉着女儿自小被她精心保养的手,一阵咬牙切齿。

怀倩柔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家母亲眼底一闪而逝的凶光。

她眸光闪了闪,低声唤道:“母亲。”

怀母当即醒过神来,抓紧怀倩柔的手就是一阵低斥:“你脑子怎么想的,大晚的去花楼与一未婚男子拉拉扯扯,你这声是不是不想要了?!”

怀倩柔唇.瓣微抿,昨夜里的激.情退却,现在她的头也是一阵发虚与害怕:“可是娘,女儿害怕。女儿怕若是父亲当真……女儿不想入贱籍、做花娘。”

就像是昨日里的那位海棠,哪怕她幼时家族再昌盛又如何,一朝沦入贱籍,也得靠卖笑为生。

即便今年她能够被选为花魁,能够自主择客,将卖身之日延缓一两年,也是迟早要卖的。

那样蝇营狗苟的生活,并非她所愿。

如果当真那般,那她宁愿去做一位她之前最为看不的妾室,起码张元良对她肯定有感情,不会让她一点朱唇被万人尝。

怀母闻言,也是一阵心酸。她娇养长大的女儿,怎忍她沦落至那种下场。

她想着迄今为止还没被判下的怀父,情逐渐沉淀下来:“也不一定会那般凄惨。你父亲身上的罪名原本应该早就被定下了,既然他现在还没被判,就说明他身上另有价值。女儿你别急,待母亲再去牢间探望一下你父,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既然大皇子不中用,不能帮她保下家中的富贵荣华,就不要怪她们拿捏着手中的筹码,改投明主。

只要他们怀家能够起来,张家那老婆子就是不想娶她女儿也得娶!

怀倩珊听着小丫鬟偷听完传回来的消息,情微微放松。

她转身握着自己姨娘的手,低声道:“姨娘,如果父亲当真还有起复的希望,我便求姑母帮我寻个人家,尽快嫁出去,哪怕对方是个乡下泥腿子,我也是愿意嫁的。”

方姨娘刚刚还在为夫人还有办法挽救颓势而欣喜,听得这话颇不赞:“哪里就到了用嫁给向下泥腿子的地步?等你父亲回来,我女儿哪怕不能像是二小姐那般嫁得金贵,一般的小富家,也肯定是能嫁得了的。”

怀倩珊却是连连摇头:“姨娘,您不懂,我就是有种直觉。如果我不能尽快将自己嫁出去,恐怕以后的生活还不知会怎样呢,我可没兴趣与这府共沉.沦。”

“短暂的鲜亮看着好看,却并不长久。等我出去了,以后府万一有个什么,我也能对姨娘有照应。”

方姨娘还是不愿,但是她想着自己这女儿,自小在外面虽然一直都是木讷的,但内里却极有主意,且直觉极准。

若怀府的复起当真是昙花一现……

方姨娘硬生生打了个冷战:“若你实在坚持……”

“姨娘,女儿坚持。”怀倩珊紧紧握住方姨娘的手,目光坚定。

方姨娘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半晌叹出一口气:“珊姐儿,姨娘只你这一个女儿,只要你能好好的,姨娘都随你。”

沈家,沈精羽在听闻因为昨夜牡丹花楼的火灾,让京城的各种珍珠粉、祛疤药、烧伤膏一时卖到断货,就不由欣喜。

她的药铺前一阵子在研制可便携的药膏时,她就与大夫敲定了这种烧伤膏与祛疤药,想必她的小金库最近应是会再次充盈一些。

“昨晚不是受伤的人不多吗?”

“回小姐,那是大家当时情绪紧绷,再加天色昏暗,没有发现。这等到回家后待一宿,就哪儿哪儿都疼了。”赤芍在旁边为她一边涂抹蔻丹,一边回道。

青黛跟着点头:“而且昨晚去花楼中的,年轻的文人尤其多。现在朝廷规定,一旦面上的疤痕面积太大,有损容颜,都会对科举有妨碍的,也不怪大家这样紧张。”

沈精羽嘿嘿笑了两声:“等着看吧,如果京城哪位小郎君此毁容,以后不能参加科举,想必很快就能传出消息。不过昨晚大哥通知的还算及时,应该不会有谁这般倒霉。”

就连大皇子那个最后跑出来的,脸都没儿,又怎会有比他更倒霉的。

“对了,昨晚的花魁斗艳没能完成,那这花魁怎么算?”

赤芍摇头:“现在各大花坊还没有讨论出一致的结果出来,也不知这场活动,是准备后补办,还是就让昨晚暂时花枝数目最多的海棠当选。”

沈精羽回忆着昨晚那位叫做海棠的花娘:“海棠姑娘倒是确实实至名归。”

起码就她昨晚连续转的那二十多圈,别看她自认为身体素质好,那么一通下来也得头晕眼花,原地打转。

更遑论她后还毫无异样地继续掌舞蹈,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纰漏。

“没错,海棠姑娘此次是初次登台,她以前一直是牡丹花楼私下培养,现在一登台,她在京城就有了大量的拥护者。想必牡丹花楼有海棠姑娘在,想要再建并不困难。”

沈精羽轻轻点头,她看着赤芍将她的指甲认真涂好,正在对着太阳打量着她漂亮的凤仙花汁指甲呢,就看到外面菘蓝小跑进来。

她一进屋,先对沈精羽行了一个礼,后才神神秘秘低声道:“小姐,奴婢听闻瑾郡王府那边传出来的消息,瑾郡王病倒了。”

沈精羽动作一顿:“他昨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病倒了?”

菘蓝想着自己前得到的消息,表情奇异:“听闻是被脂粉味儿呛的。”

沈精羽:……

她一下子想起昨晚闻胤瑾在她身边站定时,强撑着的苍白面孔。

她轻叹一声,不由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都说他受不了那种场所的味道了,还非要逞强去,这还真是……”

沈精羽想着闻胤瑾现在可能会有的表情,垂眸轻敲了敲桌子,半晌道:“也罢,既然他病了,那我便去他府探他一探。”

她就是一个打油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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