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柔抱住枕头蜷起身子委屈的呜呜两声。
晨起本来就很困难了,还要锻炼,她能不能不去啊!
“不可以。”李云深看着秦云柔满脸的拒绝,俯身同她耳语:“强身健体也是为了你好,你身子这般孱弱,若是不多加锻炼,如何参与破案。”三年后如何给我生孩子呢?
“吱。”秦云柔敷衍道。
李云深被逗笑了,于是说:“刚才说到锻炼,你的晨练前段时间因为我小半月没有回国公府给停了,如今你来了别苑,便从明日早上开始,同我一道卯时起床,去习武健身。”
后面生孩子的话李云深没说,但他黑漆漆的眼里全是光芒,像是细碎的星芒落于眸底,令人望之惊叹。
秦云柔不知道为何李云深忽然用这种目光看自己,她只觉得被看的头皮发麻,令人害怕的想要拔腿就跑。
李云深等了等,见秦云柔不回话,便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干嘛不说话?”
秦云柔不理他。
李云深笑道:“你倒是吱一声啊!”
李云深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每回撞上去,都怪疼人的。
秦云柔抱着被撞红了额头,拧起秀气的眉头直呼:“好疼!”流星
秦云柔回忆起李云深刚才在水中亲她,本就红着的小脸已经快要蒸熟了,她憋过一口气,重新把滚烫的小脸埋入柔软的锦被,她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李云深慢条斯理地给秦云柔擦干头发,然后捏着她雪白的后颈,同她说道:“明日,去完尚书府,还是要去珍馐斋一趟,买些兔子糖来。”有备无患。
秦云柔趴在昂贵舒适的锦被上,双手捏成小拳头,一张压在被面上的小脸红的可以滴出水来,连着两只露出来的小耳朵,都红的娇艳欲滴。
李云深给她仔细的擦着头发,同她说道:“都这么多次了,还害羞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后,秦云柔轻喘着趴在了正房金丝楠木大床的锦绣被上,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小衣,长发散在后背,还有些濡.湿。
秦云柔听到兔子糖,这才来了点劲,她扭过身来,额头正好撞上李云深俯身下来的结实胸膛。
李云深拉开她的小手,用干燥温热的掌心去替她揉额头,又低下身子,在她耳边吹气道:“这便不能怪我了,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秦云柔不敢再接话了,李云深在外头衣冠楚楚,可回了房间,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流氓,每回同他说话,不是被他诓话,就是被他带歪,总归吃亏的是自己。
“大人浑身硬邦邦的!”秦云柔道。
“我不把肌肉练的硬邦邦的,如何保护你呢?况且,每回出力气的都是我,没有一身肌肉,哪来的持久?”李云深挑眉,眸中带笑,逗她道。
秦云柔听到他调笑的声音,鼓着腮帮子扬起红彤彤的小脸:“大人这样胡作非为的,比直接还让人羞!”
李云深被她脸红着指责他无耻的模样给逗笑了:“我不就是亲你了嘛!怎就胡作非为了?”
秦云柔还来不及起身,李云深就已经拉过她的脚踝,把她拉到自己身下,又低头用干净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脚踝上的红绳,那红绳被水泡过之后,更加红艳了,挂着的夜光贝吊坠也在烛光的映衬下莹莹有光。
李云深俯身低头,吻上红绳。
秦云柔双手揪住锦被,吓得雪白莹润的脚趾头全部往里缩了起来。
李云深抬头,挑着眉梢看她:“怕什么?我亲个绳子而已。”
秦云柔抱着枕头往后缩,李云深再次拉着她的脚踝把她拽过来,深邃的眼眸渐深渐暗。
……
翌日。
秦云柔卯时不到就被李云深从床上揪起来,他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像拎起一只小猫崽子一般,把秦云柔拎在手里。
秦云柔不愿意起床,双手双脚地缠绕着锦被不放手。
“放手!”李云深沉声下令,他已经洗漱完了,但秦云柔还是赖床不起,他便干脆来硬的。
“再睡一刻钟好不好?”秦云柔抱着怀中锦被,求饶道。
“不行!”李云深捏住她雪白的后颈道:“刚才已经给过你一刻钟了。”
“那就一炷香,容奴婢再睡一炷香嘛!”秦云柔讨价还价。
李云深在锻炼这件事上既坚持又强硬,他把秦云柔怀里的锦被全部抽掉,然后直接把人扛起来往外走。
秦云柔悬在半空,给彻底吓醒了。
“大人,奴婢还没有洗漱呢!”秦云柔手忙脚乱的惊呼。
李云深在她身上拍了一巴掌,这才把她搁到床沿上,然后又俯身蹲下,给她穿珍珠绣鞋。
洗漱之后,秦云柔被李云深拽着,不情不愿的来了别苑的后园。
别苑的后园比国公府东院的后园小了一圈,兵器架上的武器倒是种类繁多,不比国公府的少,李云深是个练家子,他所住的地方,各类兵器都要配上一整套。
秦云柔穿着适合锻炼的胡服,抬手遮住红唇,打了个秀气雅致的小哈欠。
她后脑高高束起的发辫被风吹起,几缕头发拍打在鬓角和脸颊上,李云深回过头来,抬手给她把吹散开的秀发别到耳边,然后说:“先跑圈罢。”
刚打完哈欠的秦云柔:“……”
……
辰时不到,李云深和秦云柔已经锻炼完身子,又去膳房用过早膳,这才携手出了别苑的宅门,马夫已经早早把马匹从马厩牵出,又套上马车的缰绳,等在了宅门口。
李云深把秦云柔送入马车内,站在车辕上把驾马的缰绳扔给一旁的周茂,沉声道:“去尚书府。”
“是。”周茂接过缰绳,应下。
李云深跟着钻入了马车的车厢里。
尚书府距离淳安王府一里路,距离别苑十里路,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才到。
出发前,李云深便让家仆给尚书府送信,说是今日来访,此刻,尚书府的朱红色大门下,尚书大人许尚德领着家中的三个门客,穿着迎客的华服,早早便等在了府邸门口的石阶上。
待到马车停稳,李云深和秦云柔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
许尚德领着三个年轻的门客赶紧双手作揖上前行礼:“听闻李大人今日走访,下官特意提前同圣上告假,早早便等在门口,小女的案子有劳大人了。”
李云深也回揖道:“职责所在。”
秦云柔戴着宽阔的帷帽,慢慢仰起脸来。
许思已死,她的尸体目前还停在城外义庄的殓房里,尚书府的门前没有挂白灯笼,里头也没有传来什么哭丧的声音,看来是准备不发丧了。
及笄的少女尚未出嫁,就被恶徒掳走,先奸后杀,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其实是有损德行的,尚书府还有几个待嫁幼女,不能因为一个许思,坏了整个尚书府的名声,所以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心中再悲痛,也只能隐忍下来,秘不发丧。
秦云柔看向尚书大人许尚德,他看着五十出头,鬓角有白发,双目精明干练,眼角有皱纹,说话是官场上人的游刃有余,和老练通达。
尚书大人后面跟着三个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都很年轻,是尚书大人豢养的三个门客。
秦云柔看一眼那三个年轻门客,默默收回了视线。
许尚德抬手请李云深入府,李云深走在前头,秦云柔默默跟在他身旁一道入内。
“这是……”许尚德注意到了秦云柔。
李云深道:“是参与办案的人,我的人。”
李云深的重音在我的人三个字上,许尚德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虽然心中不解为何李大人要带个女子参与办案,但是李大人开口了,他是不敢有所阻拦的。
“都请进,都请进。”许尚德赶忙道。
过了三道垂花门便入了后宅,外男和门客是不让进后宅的,那三个原本跟着的年轻门客这会儿便都默默退了下去。
许尚德领着李云深由抄手游廊一路步行,来到一间房门紧闭的闺房前,房门上落了一把铜锁,纸糊的雕花门上贴了许多用朱笔画的黄符纸。
李云深看到门上的符纸,暗暗皱眉。
许尚德赶忙同李云深解释:“自从小女出事之后,府里不大太平,怪事频出,所以下官便请了老道前来做法,这黄符纸是老道让贴在小女闺房门上的,说是可以镇压冤魂,保佑平安。”
李云深紧皱眉头,抬手便把门上的黄符纸给一道道地撕了下来。
许尚德吓了一跳:“大人,这……这……”
李云深把撕掉的符纸往许尚德的手里一塞,沉声道:“既知是冤魂,便该知道冤魂要的是申冤,而不是镇压。更何况,这冤魂还是大人之女,大人难道不想替她申冤,找出真凶,让她在九泉之下安息吗?”
李云深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许尚德抱着手中一沓黄符纸已是红了眼眶,毕竟是他亲眼看着一点点长大的亲生女儿啊,他如何不想替她申冤,只是府中最近怪事频出,让他心神不宁,夜不能眠,这才在门客的唆使下,请了道士来家中做法,又让道士给女儿的房门前贴了镇压的符纸。
他自己,心中也是不安的,这下被李云深道破,反而觉得解脱了。
“李大人,你一定要找出真凶,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啊!”许尚德说着就要给李云深弯腰做拜。
作者有话要说:李云深:又是督促媳妇早起锻炼的一天
秦云柔: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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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了唉!
李云深也已经换上了同款的纯白寝衣,坐在床沿,手中拿着一帕干净的棉布替她擦头发,考虑到从国公府出来的急,没有带兔子糖,这个时辰珍馐斋也已经关门,便没有同秦云柔行房,但是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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