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六五玩龙(1)(1 / 1)

半星 丁墨 1278 字 1个月前

其实,哪怕变异潮席卷全国,小青龙也没有陆惟真想的那么不值钱。至少眼前这一只小青龙,是方圆数十公里内的霸主,连人类军队都避其锋芒。厉承琳也尝试过进攻,但小青龙非常狡猾,他在村子周围布了很多灰鬼岗哨,厉承琳一来,立刻带着所有灰鬼躲进村里。这个村子弯弯绕绕、地形复杂,而且只有一条出入村的通道,易守难攻。小青龙又带人设下许多陷阱。

厉承琳擅长的是毁天灭地式的暴风对抗,这种游击战,她真的不擅长,也真的没耐性。小青龙也不敢真的惹毛这位大佬,每次陷阱里捉了厉承琳的手下,都完好无缺地送出来。厉承琳一时拿他也没办法,见他还算乖觉恭顺,盘踞不出,也就暂时放过,想着等哪天腾出手了,再来将他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所以,如果今天来的哪怕是许嘉来,小青龙都不会如此托大,他要么冲着厉承琳的虎威退避三舍,要么设下陷阱智斗对方,绝不会这么倾巢而出、正面扑杀。

可是,谁让来的是两个半点妖气都没有、一看就是冤大头的生面孔呢?车看起够靓,后备箱还堆满东西。那个男人,身材挺拔、肌肉结实,吃起来一定非常有嚼劲,就像小青龙模糊记忆中吃过的槟榔——他无声咽了咽口水。

而那个女人,一看就是腰肢细软、细皮嫩肉,漂亮干净得像一朵花。在末世里,已经多久没看到过这么诱人的女人了?小青龙觉得自己的小腹以下和胃同时都要着火了。

在空中飞扑向猎物时,小青龙已经做了决定——先吃掉男的,饱餐一顿,再把女的带回去,慢慢折磨享受。当他快要飞到车子上空时,双臂于空中一振,两条风火巨龙,如金色翅膀在他身侧展开。地上无数的灰鬼,更是爆发出兴奋的尖叫。

就在小青龙即将发动死亡攻击时,他在半空中愣了一下下。

因为隔着车窗,他看到那男人戴上了墨镜——马上要死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有闲心戴上墨镜耍酷?而且男人看都没往空中看一眼,仿佛注意不到他,只是专心致志又神态闲散地开着车。

小青龙按下满心疑惑,又看向那汁满甜美的女人,女人果然抬头在看他,只是……她为什么笑了?她此时不该瑟瑟发抖就像一只小羊羔吗?

那是个怎样的微笑啊!

透着高高在上的怜悯、深深的无语,还有隐隐的冷酷。

小青龙心中忽然升起寒意。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不可能放过他们!小青龙暴喝一声,原本只打算使出五成力的,现在却下意识倾力而出,两道风火龙骤然膨胀,如同两道巨炮,朝车子轰去!

与此同时,地上的众鬼也沸腾了,他们已跑到近处,将手中巨木重重抛出,正面朝车子撞去!百余灰鬼将车团团围住,咬牙切齿,垂涎三尺。

小青龙悬停于高空,冷眼看着那车子即将被烧个对穿、撞成破烂,车上的人非死即残!不是他不想要品相完好的猎物,实在是刚才那一幕叫人心底不安。但现在看,这两人根本没有反应、束手无策,他顿时又有点后悔下死手了……

就在风火龙仿佛两只无情巨掌,要将那辆车直接击烂时;就在那根巨木眼看要撞破前玻璃时——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刹那,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狂风、火龙、巨木,三者毫无预兆、好像都不需要刹车,骤停在距离车子半米不到的位置,它们原地燃烧、原地悬空漂浮,就这么纹丝不动了。

就像一个原本扯着喉咙咆哮的人,突然被人死死掐住喉咙,瞬间消声了。

众鬼都是一呆。

小青龙一愣,他是操纵者,但是他明明感觉,什么都没撞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和对抗。于是他再次发力,想要将风火龙往前逼近。

空气都没有动一下。他的能量,仿佛被一个黑洞吸走了。

小青龙的后背突然就生出一层冷汗——这意味着,车上有更高阶的异种人,而且比他高很多。可是,怎么会这样?他自问是小青龙中的佼佼者,哪怕遇到厉大青龙,也不至于全无招架能力。眼前的人难道比厉大青龙更厉害?难道是和传说中的变异军首领林昼一样的超级大青龙吗……

可是,是谁?是那个男人?还是女人?

竟然是那个女人!

因为小青龙看到,男人还是没抬头。而女人,依然抬起头,看着他。但是这回,她脸上没有了笑意。她轻轻抬起一只手,在空中轻轻地往下一拍,就像在拍一只苍蝇。然后,小青龙就看到,他那足以横行于世的风火巨龙,连点响儿都没发出,就消失在空气里。

从来都臣服于小青龙的风与火元素,它们不是被打散了,不是被更强的力量按住了,它们……直接当着他的面消失了,没了……只因为那个女人赶苍蝇一样挥了一下手……

小青龙又看到那根足有两吨重的坚硬巨木,于半空中刹那破碎,碎成灰烬粉末,一半像流沙一样簌簌落地,一半漫天飞扬到空中。

小青龙呆呆看着,由于太过震撼,甚至忘记了逃跑。

陆惟真看他已被吓懵,转头对陈弦松说:“我想下车处理一下,免得他们将来还危害其他人。”

陈弦松点头,踩了刹车,车子稳稳停下。刚才陆惟真露那一手,他也看到了。虽然小姑娘脸上是一副绝世高手的淡定,但眉梢眼角分明已经翘起来了。

身为百年唯一六五,她的显摆已经非常克制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弦松突然就想起幻境里,那个坐在地板上浑身是肉的可爱小姑娘。她抱着心爱的玩具,从来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玩,从不张扬。现在也是,六五这么天大的事,她除了父母谁也没说,内敛低调已成了习惯,她也从无任何野心和膨胀的自我。

陈弦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只小青龙而已,他惹不出什么动静。”

陆惟真:“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