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的青龙(1)(1 / 1)

半星 丁墨 1325 字 1个月前

“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不在的这三年,半星的魂儿不会被哪个野鸡男人勾走了吧?”

陆惟真听到这个声音,睁大眼。而对方摘掉帽子后,还微抬下巴,斜眼看她,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却是快要盛不下的笑意。

陆惟真的脸上也慢慢浮现笑容。她把电动车往墙边一丢,张开双臂抱住了那人。那人的眼眸亮得像星,长臂一捞,直接将陆惟真一把抱离了地面,紧紧按在胸口上。

这么抱了一会儿,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是不是每天想我想得食不下咽思之如狂,才这么黑土丑穷挫的?”

陆惟真推开他,答一个字:“呸。”

可她越凶,越傲,那人明显越受用,笑容满面,低头又想拉她的手。这回陆惟真躲开了,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

“怎么跑湘城来了?”

那人说:“你不是给我爸打了报告,说湘城异常事件比较多吗?我爸派我下来了。现在,我就是钦差大人。快,叫声偃哥哥,我就配合你。不然,我就在你的湘城兴风作浪!”

陆惟真:“……”有这么当钦差大臣的吗?他以为自己是个太监啊。

陆惟真没想到他会回来,也没想到派下来的钦差是他。不过他来当然比其他人更好。

许知偃,异种人事务管理联盟大中华区总统领许宪安,家中最受宠、资质最好的小儿子。

陆惟真第一次见许知偃,是在周岁生日。许知偃三岁,被父亲带来湘城,参加陆惟真的周岁宴。

彼时的相见印象,陆惟真自然不记得。反正从有记忆起,每年母亲去北京述职,或者许宪安来湘城视察,她总是会和许知偃见面。她记得的许知偃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指着她的鼻子,一脸嫌弃地说:“这个妹妹怎么长得像个小猪仔,圆的。”

当时陆惟真的反应是,一口咬在这个戳在自己鼻尖的手指上。

许知偃“哇”一声,嚎啕大哭。

两边家长赶来,厉承琳是绝对不会认输且护短的,更何况是在曾经的追求者面前,王冠一定不可以掉。她只搂着陆惟真,第一句话就问:“真真,谁欺负你了?”

陆惟真可没哭,抬头冲母亲笑,欢欢喜喜一指许知偃:“他!”

许知偃一看,哭得更厉害了。

而许宪安也是偏心得可以,女神永远是女神,女神的女儿就是公主。拎起儿子就恐吓:“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道歉!揍死你这臭小子。”

许知偃:“呜呜呜呜呜——”

小孩子的梁子就这么接下。再加上大家都是顶级高手的后代,从小就接手严苛训练、地狱模式,习惯了能动手就不动口。于是在陆惟真的记忆里,一和许知偃见面就打架。由于她太优秀,每次见面都把许知偃打哭。你不得不承认,弱小是一方面,这个二太子,实在是太爱哭了。每次陆惟真把他踩在脚底时,都有种欺负良家少男的感觉。

10岁之后,许知偃终于长成个男孩子了,被陆惟真修理得再惨,也不怎么哭了,只是红着一双眼,加上他本来就长得粉雕玉琢。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陆惟真本来都不忍心再打,谁知这厮打架不行,毒舌技能却不知何时开发出来,被她踩在脚下还骂道:“半星你这么凶,长大肯定嫁不出去,没人要!丑八怪!哪个女孩像你这么粗鲁?噫——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陆惟真:“……”

啊啊啊啊啊!再暴打一顿!

等许知偃再大点,就告别了这种低级别的类似于“白痴—反弹”式的毒舌攻击模式,人也比陆惟真高了一大截,甚至还有胡茬了,两人也不会一见面就掐架,十六七岁了,谁还满地滚啊。而且许知偃也打不过天生徵虎陆惟真。

两人的关系突然又好起来,只要陆惟真去北京,许知偃就“半星”长、“半星”短地围着她,虽比她大,却事事听她号令。这让陆惟真挺受用的,也顺理成章收下了这个小弟。但是呢,小弟的脾气还挺怪的,有时候会突然不理她,有时候会发脾气,有时候又非要像个跟屁虫似的,寸步不离跟着她。

陆惟真对于他的以上毛病,统一的解决方法是——揍一顿。

揍一顿,他绝对就皮实了,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泪齐流,也会恢复欢脱热烈的性子,围着她打转。

后来,陆惟真也就渐渐习惯了许知偃的作天作地,她也总结出规律,不管许知偃作出多大的阵仗,到了她手里,哄哄准能好。实在哄不好,摸摸头,再冲他笑笑,绝对好。

直至三年前,许知偃觉得小儿子过于秀气、娇惯,哪有半点继承人的担当?当然陆惟真觉得许宪安肯定也看出了这位继承人的蛇精病,于是他狠心将儿子放逐了,让他孤身一人,满地球去游历。

“突破青龙境之前,走遍三个大洲之前,不许回来。”

当时陆惟真刚考上大学,与家庭顽固势力做斗争,争取离家去念书,也没空管远在北京的许知偃。许知偃走之前,也只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我要去修炼青龙了。”

陆惟真按照他们惯常的对话语气,回复了一条:“呵呵,我就是青龙。”

许知偃就没回复。

后来,大中华区就真的没了他的踪迹。其实三年里,陆惟真偶尔还是会收到他寄来的明信片,通常只有简单几个字:平安、顺利、过年好之类的,或者画个猪头,画个招财猫,甚至画个简笔大胸美女。然后就是他落脚的地点。那时候陆惟真正忙于终于自由的大学生活,也没刻意去找他的地址和回复。后来,他就渐渐不寄明信片了。

电话他从来没给她打过一个。到后来,短信都不发一条了。

所以此刻,陆惟真望着许知偃,内心涌动的是某种温暖、熟悉而雀跃的情绪。她问:“这三年游历得怎么样,有没有哭鼻子?”

许知偃“呵呵”一笑说:“我经历了很多,你这种没有游历过的城市家养妖怪,是不会懂的。”

陆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