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种褐色，给人一种红中带紫的高贵感和压抑感。

白衣人点了点头，忽然明尊手臂溢出的血液不是那种高贵的色彩，而是鲜明的红色，他脸色一变，跟着站了起来，杀气汹涌洞射而出，活像一头不分青红皂白择人而噬的凶兽，凌冽的杀气达到愤怒的顶点，已呈铺天之势压下明尊。

明尊冷笑更浓了。

红色的血液马上转为褐色，这次的颜色比之前深邃了很多，如果是以血液的颜色决定地位高低，明尊已经碾压白衣修士了。

白衣人的杀气为之一滞，眼睁睁的看着明尊变戏法似的将血液的颜色来回转变，看着明尊冷嘲的嘴脸，白衣人怒喝道：“混战东西，你敢耍我？”

白衣人有些沧桑，鬓角发白，眼角的鱼尾纹那是岁月的痕迹，动怒的原因，他的脸颊微微抽搐，眼角的愤怒就像喷火的野兽一样死死锁定明尊。

黄泉创建的势力就叫黄泉，褐色的血液是他们独一无二的特征，明辨敌有最有利的证明，也是对黄泉的一种狂热的尊崇，可明尊将这种充满神圣仪式的交流方式当成了儿戏，黄泉不可亵渎，明尊已经亵渎了黄泉。

明尊戏虐十足的看着对方，手臂上的划痕迅速愈合，。

光洁犹如婴儿一般。

白衣人喝道：“我以圣裁者的身份予你解释的机会，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圣裁者？还真是高贵的称呼呢。”明尊鄙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我？黄泉三千丈，你排位几何？”

白衣人气势一敛，沉声道：“圣裁使者珞珈航见过冥主……但你真是冥主吗？”

明尊冷笑道：“圣裁使者？以前可没听过这种职位，鄙人是不是冥主你更无资格询问。”

“你是冥主，我将为自己的怠慢自裁谢罪，你不是冥主我会杀了你。”白衣人冷冷说道：“黄泉仪式不容亵渎……”

明尊打断道：“泾渭分明……你杀的了我吗？”

白衣人眯着眼睛道：“这么说你不是冥主了？”

黄泉夺舍了明尊，后被陌心颜等人分体封印，重生后的明尊好不容易压制黄泉引诱，这时候的他确实不是黄泉……或许也不是当年的明尊了。

他微嘲说道：“非黑即白这种定论过于偏执，为何两者不能融合？你可以把我当成冥主，也可以把我当成全新的个体，”

“什么意思？”

明尊道：“你能找到我，说明对我的过往有所了解，如我是冥主，怎会加强五域封印？若我不是冥主，体内又怎会溢出在你认为是血统高贵的褐色血液？”

“灵魂之外的第三者？”

“可以那么理解吧。”明尊惆然道：“脑海里的声音太多，我失去了对错的判断……我们蓬莱的二岛主说我得了精神分裂症，我认为她形容的很贴切，这么说吧，我有明尊完全的记忆，只有黄泉一半的记忆，结合数中思想诞生了现在的人格，你觉得我是谁？”

白衣人认真思索片刻，发现很难理解那句话的真实意义，冷声说道：“你有冥主的记忆，代表你还是冥主降生人间的载体，虽说不再纯粹……”

“纯粹与否不是重点，重点我现在是全新的个体。”

白衣人道：“这些问题等我们回了黄泉殿和长老会解释，巡天兽已然回归，六道神龙出世在即，不管之前你做了什么，长老会许你将功补过的机会，等你重组冥主魂躯之日，自该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明尊笑道：“琅嬛天啊……那我们得经过中域，穿过北屿，才能进入琅嬛天？”

黄泉在仙界掀起一股腥风，修仙界制造了血雨，琅嬛天的通道也被他堵死了，而黄泉殿却在琅嬛天的通道内，靖瑶手里的星图根本不是什么神藏秘宝，毕竟陌心颜本人都否定了。

事实上，那是一张进入黄泉殿的地图，也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落到剑宗手中。

白衣人道：“境界足够，调天地之力自可无视空间束缚，直接进入琅嬛天……但我想，你虽能操控苍穹之力……”

不让白衣人把话说完，明尊已摇头道：“你自己走吧，我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去琅嬛天。”

白衣人神色冷如冰雪，看着对方背在身后的二胡：“忙？天桥卖唱，倒腾你那令人倒胃口的弦乐？这就是你口中的忙碌？”

明尊点头道：“自食其力，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所以不希望有人打扰……或者说，你可以告诉我充实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明尊的话让白衣人一阵恍惚，他和明尊是一个时代的强者，当然实力远不如明尊强横，也许在明尊眼里，他就是个二流货色。

成为黄泉一份子之前，他叫珞珈航，十万年前是正道的一员，追求心中的正义……又是一个恍惚，珞珈航狠狠甩出脑海里那种亵渎冥主的思想，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不管你有怎样的追求，必须跟我回琅嬛天！完成自己的使命，和我一样将余生贡献给伟大的冥主。”

明尊听着对方越来越响亮的誓词，不由失笑道：“为何一定强我所难呢？把命卖给黄泉？成为他手中的刽子手？我不接受这种命运。”

珞珈航已是冲冠躁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十万年前因为陌心颜等人的横加阻拦，导致我们计划功亏一篑，连冥主都被分封起来，作为冥主的承载者，你有义务吸取乾无悔他们的力量，让冥主重新回归……”

“然后失去了我的自我，对吗？”

珞珈航心道：废话，这是你存在的意义，难道你不愿意？

他略微降低了声线：“迎回冥主，统一修仙界……你忘了当年自己立下的誓言吗？愿生生世世继承冥主之意，以生命祭祀，洗涤整个修仙界，让所有修士成为冥主的信徒……你背叛了冥主，背叛自己的意愿，每天像个白痴一样蹲在天桥上……”